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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沈安低聲道:「所以不能讓將士們閒下來,要麼操練,要麼就派出去做事,但凡閒的過久,不出問題才是怪事。某前幾日說讓他們輪番出去,可有人說什麼無事放出去,就怕他們惹禍,如今算好,他們不出去惹禍,自家鬧騰起來了。」
曾公亮苦笑道:「老夫這幾日忙的一塌糊塗,這等人狗屁不懂,你就該拿大耳刮子抽他,咦,不對啊!」
老曾看著沈安,「你此次立下大功,遇到這等信口開河的官員,你竟然不出手……就算是呵斥也好啊!你這是故意的!」
老頭氣壞了,指著沈安罵道:「你就見不得老夫安生一陣子!」
沈安乾笑道:「沒有的事,只是……哎!這是要打起來了?」
那邊的黃春已經下來了,嚴寶玉走了過去,沉聲道:「那是汴梁的禁軍,你等是西北禁軍,有人說汴梁禁軍是看門狗,這話誰說的?」
那大漢笑了笑,「某說的!西北禁軍直面西賊,汴梁禁軍卻在看門,那廝和某說什麼沒有汴梁禁軍,西北早就被西賊擊敗了,某自然不服氣,那就來一場,結果那廝不禁打,哈哈哈哈!」
大漢笑的很是豪邁。
嚴寶玉點頭,說道:「天下武人都是為大宋效力,什麼汴梁禁軍,什麼西北禁軍……」
大漢斜睨著他,「那要不你來試試?」
「好!」
嚴寶玉退後一步,神色淡然的道:「來!」
大漢拱手,「某家姚兕!」
兕(音si)
第1574章 姚家將,王知州威武
兩個身影在前方騰躍扭打,並沒有前世電視劇電影裡的那種美感,而是拳拳著肉。
幾番來回後,兩人看著旗鼓相當。
「姚兕……」沈安眯眼,想到了西軍的姚家將。
是姚家將吧?
他覺得應當是。
就在他想事的時候,姚兕已經抓住了嚴寶玉的肩頭,然後使出了相撲的手段,突然背身發力。
這是背摔!
嚴寶玉用腳抵住他的小腿,身體猛的騰空而起。
這是借力。
沈安看的很是過癮。
周圍的叫好聲不絕於耳,給姚兕叫好的占據了大多數,可見此人在軍中還是頗有些名氣。
嚴寶玉人在半空中,一把就抓向了姚兕的眼睛。
姚兕仰頭,嚴寶玉的手指頭從他的臉頰上划過,帶起了幾道傷痕。
若這是張八年出手的話,只是這一下就能讓姚兕跪了。
姚兕鬆手,同時一拳擊出。
嚴寶玉剛落地,背身彎腰,右腿往後撩。
呯!
姚兕的下巴中了一腳,人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去。
嚴寶玉轉身就撲。
姚兕大吼一聲,兩人又糾纏在一起,可姚兕大抵是下巴挨了一腳,動作有些緩慢,不一會就挨了兩拳。
呯!
第三拳打在了他的印堂上,姚兕轟然倒地。
他在地上搖晃著腦袋,喊道:「好拳腳!好拳腳,好漢子,報個名來,回頭某請你喝酒,請教拳腳。」
嚴寶玉看了一眼左手的手腕,那裡有幾道指痕,說道:「邙山軍,嚴寶玉!」
「邙山軍……」姚兕掙扎著起來,大抵腦子還有些昏沉,搖搖晃晃的道:「可是沈龍圖的那支鄉軍?」
「正是!」
這時沈安和曾公亮走了過來,眾人趕緊行禮。
「這是閒的沒事做了?」沈安板著臉道:「既然無事,城中正好有數千百姓流離失所,你等去幫忙給他們蓋房子,都去!」
「給西賊蓋房子?」有人說道:「沈龍圖,那可是西賊啊!」
「就是,西賊和咱們打了多少年了,為何給他們建房子?」
「……」
沈安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漸漸的聲音都消失了,他才緩緩的道:「他們不是西賊,而是大宋的百姓。你等來了此處叫囂著什麼沒機會立功,渾身的力氣沒地方使喚,那就去給他們建屋。」
曾公亮明白了沈安的意思,也點頭道:「此後不許再提什麼西賊了,都是大宋人。」
姚兕揉揉額頭道:「是了,如此西賊……不,如此他們自然歸心。」
這貨竟然還懂這個?
沈安看了他一眼,姚兕趕緊拱手。
「趕緊去!」
於是一群將士出現在了重建的現場,在指揮下搬運建材,去城外砍伐樹木,修建屋子。
那些正在重建家園的百姓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宋軍大汗淋漓的給他們建屋,漸漸的,有人去幫忙,然後打探到了消息。
「說咱們不是西賊,是大宋百姓,大宋百姓遭災了,軍隊自然要出手相助。」
大宋的規矩,有事無事上廂軍,修橋鋪路上廂軍,救災救難上廂軍……幹什麼都是廂軍。
這裡沒廂軍,於是禁軍就上了。
「真的?」
一雙雙眼睛裡全是不信任。
大宋對待西夏大抵就是對待逆子的那種心態,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而西夏對大宋的情緒比較複雜,大概是窮孩子看著富家子弟不爭氣的那種憤慨,恨不能把那個花花世界奪了來。
現在大宋竟然說他們是大宋百姓,這個真心沒人信啊!
這段時日裡城中的百姓大多對宋人抱著警惕心,只有商人例外,在利潤的誘惑下,連大宋話都學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