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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塑造孩子的性格。
趙曙在思索著,「芋頭一旦有了這份心思,自然會漸漸穩重起來,會照拂兄弟,做事會考量整個沈家,而不是自己,沈安這是要培養長子……」
「官家,沈安還不到三十,芋頭也還小呢!」高滔滔覺得這事兒太早了些。
「沈安……」趙曙眯眼,淡淡的道:「他怕是到了三十歲時,就把該立下的功勞都立了,如此他還想什麼?」
高滔滔心中一驚,「您是說,等芋頭長大後,沈安會提早把沈家交給他,自己……」
「自己逍遙自在。」趙曙冷笑道:「這是覺著朕以後會迫害他?膽小如此!」
高滔滔嘆道:「他有這份心總是好的。」
趙曙說道:「罷了,看吧。此刻先讓人送些好東西去慶寧宮,好歹讓大郎以為騙住了我們。」
「也好。」
高滔滔喜滋滋的道:「那臣妾回頭就交代身邊人,就當是害怕他瘋了那樣。」
趙曙點頭。
父母總是這樣,在擔心孩子時,堪稱是殫精竭慮,甚至可以為了孩子常年帶著面具演戲,把生活當做是舞台。
趙曙走了出去,外面秋風凌冽,就咳嗽了一下。
「官家,可要加衣?」陳忠珩近前問道。
趙曙搖頭,說道:「孩子是自己的血脈骨肉,看著他出生,看著他成長,恍如他依舊是孩子,不管他多大了,總是擔心他會吃虧,總是擔心他做不好……做父母的都是這般吧。只希望大郎莫要辜負了父母的苦心,哪怕變腹黑狡黠些也好。」
第1842章 閒極無聊,陰天無事
政事堂里,有人在稟告消息。
「今日往慶寧宮中去的不少,都帶著賞賜。」
「這是大王立功了?」韓琦有些納悶。
「不知。」來人顯然並未打探到有價值的消息,「不過沈國公先進宮,之後才有了賞賜。」
「他又在弄什麼?」韓琦想了想,沒個頭緒,就拋開了。
「那個北邙報出了三份了,舊黨那邊如何?」曾公亮看著很是矜持。
「舊黨那邊弄了個什麼匯英報,讓那個有些名氣的秦觀來執掌,老夫聽聞呂誨等人說擊敗北邙報指日可待,可這三日過去了,那秦觀看著狼狽不堪,一份都沒出,至為可笑。」
韓琦得意的道:「呂誨以為他們的手中有大把的人才能寫詩詞文章,可咱們也能啊!」
幾個宰輔都會心的一笑。
富弼說道:「那沈安捨得給報酬,北邙報是按照字數給錢,一旦採用了你的文章詩詞,一個字多少錢,不含糊,真正是財大氣粗,據聞不少人都想投稿。」
「呵呵!」
韓琦打個哈哈。
包拯拿起今日的北邙報,指著一篇文章說道:「這篇文章抨擊了文彥博,說他利慾薰心,為了升官發財,不惜向先帝的寵妃低頭送禮,丟盡了讀書人的臉面。後來自稱君子,恬不知恥……這文筆老夫看著有些眼熟,這作者的名字……大宋名將?這名字……」
眾人都緩緩看向了韓琦。
大宋名將的筆名,誰有這個資格?
北邙報是沈安弄出來了,他才是大宋名將,旁人哪裡好意思取這個筆名。
那麼會是誰?
韓琦乾咳一聲,「你等看著老夫作甚?」
富弼冷笑道:「這篇文章老夫也看過了,十餘處用詞都是你的習慣,至於大宋名將……」
這個老不要臉的韓琦,竟然取了這麼一個筆名,當真是讓人不齒!
「看來是瞞不住了。」韓琦顧盼自雄的道:「老夫的這篇文章可好?」
文章還行,至於筆名……好個屁!
不要臉的老東西!
包拯嘟囔道:「老夫該取個什麼筆名?」
……
「相公!」
值房裡,文彥博在看報,看的就是韓琦的那篇文章。
馮京擔心的看著他,「那些都是胡言亂語,您何必放在心上呢?」
文彥博緩緩放下報紙,「老夫並未放在心上。」
可馮京卻看到了他臉上的潮紅,分明就是惱怒的無以復加。
「這篇文章行文老辣,用詞精妙。」文彥博笑道:「可老夫一看就知道是韓稚圭的手筆,只是這廝不要臉,竟然用了大宋名將的筆名。」
馮京訝然,「竟然是他的?」
文彥博點頭,「告訴呂誨,宰輔親自出手了。」
馮京心中黯然,「宰輔出手,用筆名寫文章,讓人倍感頭疼。他們見多識廣,知道大宋的各處詳細事務,言之有物,秦觀那邊難啊!」
等他走後,文彥博奮力的撕扯著報紙,喘息著,「韓琦,你這個老匹夫,老夫……老夫……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氣死老夫了!氣死老夫了!」
當年他向那位寵妃示好行賄,這事兒算是一個醜聞,也是他不願意提及的事兒。
後來他做了宰輔,大家都知道避諱些,漸漸的就忘卻了那件事。可如今被韓琦重新提及,他文彥博的臉面呢?
丟人啊!
文彥博此刻把那些算計和手段都忘記了,只想弄死韓琦。
……
「宰輔出手了?」
秦觀呆坐在那裡,然後苦笑道:「某這裡才將有了手段弄他,可他馬上就拉出了宰輔,哪怕只是用筆名,可那文章卻老辣,那些所謂的大才如何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