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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眼珠子一轉,說道:「那任守忠對咱們這邊頗為親切,要不小的去問問?」
高滔滔看了他一眼,飛燕說道:「那是娘娘身邊的人,怎能去親近?」
昭君搖搖頭,覺著這個內侍的前程基本上是完了。
高滔滔再怎麼也會對曹太后保持尊重,而最大的尊重就是讓她獨立。
比如說她的身邊人,這些人的管理和處置別插手。
若是為了此事去問任守忠,就有勾結的嫌疑,膈應人。
高滔滔一直等到趙曙回宮,這才去詢問。
趙曙看著心情不錯,「國舅弄出了個新火器,極為犀利,我看過了,很好,堪稱是征伐利器。」
「國舅弄的?」高滔滔有些迷惑。
趙曙笑道:「開始我也以為是別人弄的,可折克行作證,軍中多人都看到了,此事自然不會有假。」
「他竟然這般出息了嗎?」高滔滔搖搖頭,「娘娘讓曹家重新從武,大家都覺著這只是個噱頭,可國舅卻有沙場征伐,更有中京城中的呼喊震撼遼人……」
想到曹佾在中京城的喊話,高滔滔不禁就笑了起來,然後認真的道:「可即便是如此,他依舊缺少獨當一面的經歷,算不得一等武將。今日利器一出,臣妾以為,曹家算是武人了。」
她看著趙曙,趙曙點頭,「今日之後,曹家算是重歸武人之列。」
旋即趙曙的話就被有意傳了出去。
曹家沸騰了。
曹佾沒回家,但叫人傳話,說是大擺酒席。
而京城那些權貴們的情緒很複雜,有人來道賀,有人在家裡叫罵。
當年開國時的那些武將後裔們大多富且貴,可卻看不到未來。
曹家本來也是如此,可今日之後卻截然不同了,這讓不少人忍不住羨慕嫉妒恨。
第1529章 差點一鍋端
「轟!」
萬勝軍的校場上,三衙長官站在富弼的兩側,恨不能上去把鐵筒子搶過來試一把。
富弼也有些手癢,但他是宰輔,要穩重,不可輕浮,所以只能忍了。
曹佾的肩頭墊著打濕的厚布,洋洋得意的喊道:「點火!」
轟!
鐵筒子時隔半日後又開始了轟鳴。
木耙粉碎。
「再來!」
曹佾覺得不過癮,而且這是他人生之中最出彩的一件事,恨不能把此刻保持到地老天荒。
「咳咳!」
後面有人在乾咳,曹佾停了一下。
「咳咳!」
這咳嗽聲卻沒完沒了了,曹佾心中微怒,回身就準備喝罵,卻見到了沈安。
「安北,來看看。」
曹佾笑道:「給某指點一番。」
他神色得意,說是請沈安指點一番,那不過是客套話罷了。在他看來,自己的鐵筒子堪稱是無懈可擊,是個劃時代的發明。
沈安走了過來,指指鐵筒子,「放下來。」
等曹佾把鐵筒子放在地上後,沈安蹲下去仔細看著。
「安北在看什麼?」富弼幾人也過來了,「此物老夫看了,覺著軍中若是裝備,得用那等高大有力之士,譬如說刀斧手那等人方能使喚這火器。可這等人難得選啊!」
「你的運氣不錯。」沈安抬頭道:「你裝藥一直不多,石彈……誰做的石彈?」
那個工匠走出來,一臉的與有榮焉,「見過沈龍圖,這石彈是小人做的。」
「手藝太差了,做出來和鐵筒子不貼合,導致石彈和鐵壁之間的縫隙過大,漏氣了。」
工匠低頭,羞愧難當,「小人不大會弄這個,只是捨不得國舅給的賞錢,就厚顏留了下來。」
沈安好奇的問道:「國舅給了他多少賞錢?」
曹佾說道:「一貫錢。」
這個葛朗台!
沈安笑了笑,說道:「你不必愧疚,國舅因你而保住了一命,這是好事。」
曹佾不解的道:「此言何意?某的命為何是他保住的?」
他自然不信沈安會嫉妒自己,因為沈安的發明創造多的能讓他感到自卑。
沈安指著鐵筒子說道:「你仔細看。」
曹佾蹲下來,幾乎把眼睛湊到了鐵筒子上。
「看到裂紋了嗎?」
就在鐵筒子上,幾條細細的裂紋在一路蔓延。
「看到了,沒事啊!」曹佾不覺得這個有問題。
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沈安起身道:「你的鐵筒子打出的石彈射程太近,若是敵軍突擊,只能打一輪就接敵了,用處不大。」
那邊的陳宏笑道:「某也想到了這個,覺著有些雞肋,只是國舅能想出這個主意很是難得,以後定然能改進。」
劃時代的東西出來之後,讓人先是眼前一亮,為之震驚,隨後各種弊端就會被發現。
比如說火槍剛出現時,射程感人,精準度更是感人。這樣的火槍只能抵近射擊,否則開槍就是浪費鉛彈和火藥,於是各種排隊槍斃的戰術就出現了。
而曹佾弄出來的這個石彈射程更是感人,一發之後,估摸著都來不及撤退。
曹佾失望的道:「安北,可有辦法提高距離?」
「當然有。」
沈安吩咐道:「重新找人來做石彈,大小要精準。」
這個是小事,京城不知道有多少能做石彈的工匠,稍後就找了幾個來,當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