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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一下就變成王家有理了。
吳興得知局勢後也很是懵逼。
「那些謠言誰傳的?蠢貨!這不是在幫他們的忙嗎?」
他在叫罵著豬隊友,果果卻得了眾人的一致誇讚,只說她是文武雙全。
那邊的彈劾力度瞬間下滑到了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蘇軾等人趁機上書,說左珍乃是為夫報仇,其情可憫。
可一刀子把人的肚皮拉了個口子,這麼兇悍的女人難道就這麼放出去?
不合適吧?
那伙人不幹了,於是兩邊開始爭執,朝堂上熱鬧非凡。
「王雱還在昏迷不醒,三日了,三日沒吃東西,眼瞅著就要死了,卻不肯放他的妻子回家看看?」
「殺人償命!」
「誰死了?吳興在醫館裡活蹦亂跳的,說是才將吃了根羊腿。」
這等傷勢不可能吃羊腿吧?
這話太不要臉了,眾人看去,卻是唐仁。
呃!
這貨怎麼有資格來參加朝會?
唐仁站在那裡,指東打西,沒一會就占據了上風。
這貨真有沈安的一些風範,趙曙在看著。
「那王雱三日水米未進,還能活幾日?」唐仁說道:「若是他去了,妻子卻還在牢中,敢問諸位,可能心安?」
眾人只是沉默。
對於政客來說,心安只是本能。就算是犯下了彌天大錯,他們依舊會心安理得。
唐仁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他微笑道:「諸位就不怕做噩夢?還有……」
他突然笑的很是惡劣,有恃無恐,「交趾滅國,沈郡公心中牽掛妻兒,怕是會果斷回京啊!」
瞬間,剛才還裝木頭人的官員們都抬起了頭,唐仁看到了許多種情緒,但最多的一種就是忌憚。
那個沈斷腿啊!
此次他挾滅國之功回來,這誰敢擋?
「咳咳!」
「此事其實也能商榷一二。」
「人有好生之德啊!」
「一個女子,衝動之下做出些事來,可以體諒一二嘛。」
「老夫記得那女子乃是市井出身,沈安說以後沈家就是她的娘家……」
呃!
氣氛馬上又變了。
唐仁躬身,「陛下,臣請釋放王左氏。」
趙曙看了群臣一眼,覺得殿內的氣氛有些古怪,就問道:「今日你請見何事?」
唐仁說道:「陛下,錢莊近日借貸頗多,幾近錢荒,臣……」,他抬頭,認真的道:「臣聽聞宮中頗有些錢鈔,臣敢請陛下,把錢存入錢莊……」
這個話題轉的很是生硬,卻讓大家生出了興趣。
「再議!」
趙曙只是轉移個話題,他隨後說道:「王左氏……明日就放了吧。」
多關一天,這是一種姿態,讓人知道帝王的威嚴。
而不論法,就是帝王特赦,讓人想起了前漢時的例子。
子為父報仇,剁掉了仇人,帝王赦免。
誰有意見?
稍後散朝,眾人三三兩兩的出去,有人說道:「官家特赦不是不行,可前漢的是董黯為母報仇,這是妻為夫報仇,能混為一談嗎?」
「那你先前為何不說?」
「那不是……那不是沈安快回來了嗎?那廝身上帶著滅國大功,某也只能暫且退避啊!」
呂誨等人聽到這些話,不禁都冷笑不已。
「王雱一死,王安石被重創,沈安等人亦是如此,至於王左氏,無關緊要之人,何必為她和官家爭執。」
呂誨的話引發了共鳴,眾人都紛紛表示,新政那邊死了一個天才,當真是喜大普奔啊!
有人甚至假惺惺的道:「要不咱們去王家探病?」
這話嘚瑟過頭了,呂誨冷冷的道:「王安石會拎著刀宰了你。」
老王能和司馬光鬥毆,你以為他是個動口不動手的君子?
那人訕訕的道:「聽聞他告假在家,怕是心神混亂,罷了,不去添麻煩。」
……
王安石在家裡也沒啥用,只能和妻子一起發愁,等待著御醫的診治效果。
「王知府,病人無法服藥,只能針灸!」
王安石知道只能如此,和吳氏低聲說了幾句,吳氏問道:「在何處下針?」
御醫很是自信的道:「頭部!」
嘶!
王安石和吳氏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那可是頭部啊!
御醫也知道這個風險,但他依舊很自信的道:「請王知府放心,某的針灸之術在宮中第一。」
王安石心中稍安,吳氏聽到宮中第一這個名頭,不禁歡喜,就問道:「敢問於御醫,這針灸頭部治好了幾人?」
就如同後世的新型藥品和治療手段剛出來時的一樣,大伙兒最關心的還是療效,臨床效果。
「這個某倒是沒試過。」御醫信誓旦旦的道:「不過某當年對此頗有些深究,定然能治好令郎。」
呃!
你竟然沒給別人針灸過頭部?
王安石夫妻心中不安,他起身道:「此事……且容我夫婦仔細想想。」
那長長的針捅進腦子裡,只是想想就覺得害怕。
「官人,大郎昏迷,就算是扎錯了他也不能喊疼啊!」
御醫出去了,吳氏很擔憂,覺得風險太高。
王安石點頭,「弄不好就變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