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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堪稱是後世版本的鍛鍊計劃,讓向家歡喜了。
「這可是沈安給的。」
向氏的老娘回到家中,歡喜的道:「他和大王是兄弟般的交情,自然不會坑人。」
她狡黠的道:「最要緊的是他既然這般親切,就說明咱們家此次就穩妥了。」
女人總是會這般多想,可在沈安的眼中,向氏就算是被淘汰了,真要來問個增肥計劃,他也還是那個態度。
只是他有些擔心。
「若是向氏海吃海喝,以後比你還胖怎麼辦?」
他的增肥計劃趙頊很是贊同,「你懂什麼,豐腴的女子最好了,那時候……」。
他想起了當初在青樓的第一次,那就是個豐腴的女人,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我此生就喜歡豐腴的女子!」
好吧,沈安覺得這廝像是老鳥了。
趙頊話鋒一轉,「元澤這幾日在弄什麼?」
王雱最近和大伙兒失聯了,只有沈安知道這貨在做什麼。
「他在弄點小事。」
……
「某有些事,先回去了。」
邙山書院裡,王雱交代了些事,然後急匆匆的趕去了皇城外。
稍後下衙了,裡面湧出來不少官吏。
這裡就是大宋的中心,政事堂,樞密院都在這裡。
王安石作為知制誥,自然也在這裡面辦公。
他一出來就看到了兒子,木然的臉上多了笑容,加快了腳步過來。
「今日怎地來了?」
兒子來接老子,這個畫面看的讓人眼熱。
韓琦羨慕的道:「介甫有個好兒子啊!」
曾公亮點頭稱是,也有些羨慕。
王安石當然歡喜,父子二人一路在御街上緩緩而行。
「爹爹,今日朝中有何事?」
王雱漫不經心的問道。
作為家裡最聰明的人,王雱就是智囊般的存在,王安石也經常拿政事和他討論。
「今日有人請立太子,官家不高興。」
「官家春秋鼎盛,此刻立太子,難免會覺著暮氣沉沉,此事尚早。」
王安石點頭,覺得兒子剖析的一點都沒錯。
這幾日王雱每天都問他政事,父子二人相互商議,其樂融融。
說了一會兒後,王安石隨口說了一件事,語氣很輕鬆,大抵覺得是小事。
「先前有益州路轉運使楊靖安的奏疏,說是紙鈔甚為便利,奏請廢除了交子和鐵錢。」
王雱的眸子一縮,但沒吭聲。
益州路就是蜀地,那裡缺銅,所以銅錢不敷使用。但辦法總比困難多,面對困難,蜀地開創性的弄出了交子,還有鐵錢。
鐵錢也就罷了,交子卻是被承認的紙鈔,只是流通範圍不廣,算是地域性的貨幣。
「爹爹,他們是什麼理由?」
父子二人在一家店鋪外排隊,準備買些家裡兩個吳氏喜歡的吃食。
「說是交子繁雜,而且數額不夠。加之鐵錢太過笨重,蜀地人人叫苦,所以就想廢除了交子和鐵錢,改用朝中發行的紙鈔。」
王安石也沒覺得這是什麼大事。
王雱的眼中卻多了亮色。
「要幾個?哎!這位郎君,要幾個?」
已經輪到王雱了,他楞了一下,說道:「兩個。」
回到家中後,吳氏見他們父子一路回來,就喜滋滋的問道:「今日怎麼這般巧?」
王安石難得露出了笑臉,「大郎去接為夫。」
吳氏笑道:「大郎越發的懂事了。」
王雱不禁滿頭黑線,「娘,孩兒都成親了。」
我都成親有媳婦了,你怎麼還懂事懂事的這般形容啊!
吳氏拍了他一巴掌,笑道:「你就算是七老八十了,娘到那時若是還在,也依舊把你看做是孩子。」
她捂嘴笑了,王雱無奈,只得去了廚房。
左珍在廚房安排膳食,動手是不必動手的,只是要監督一下。
這便是兒媳婦的工作之一。
「辛苦了。」
小夫妻見面,眼中多了些熱烈。
按照沈安的說法,剛成親那會兒,有時間就那個啥……反正就沒個夠。
左珍說道:「原先整日炸鵪鶉也不覺得苦,如今只是在廚房看看,覺著想動手。」
王雱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然後才想起妻子說的是下廚。
「咳咳!你那個……以後……罷了。」
夫妻之間親昵時,手腳難免動彈一下,別人家的夫妻沒啥事,可左珍做慣了事情,力氣大,王雱不小心就會挨上一下。
這等自帶傷害屬性的妻子,王雱卻覺得最適合自己,兩口子私下蜜裡調油,親熱的不行。
吃完晚飯,父子倆在院子裡散步。
風吹著有些冷,稍後兩人就去了書房。
王雱去泡了茶來,然後兩人坐著說話。
「爹爹,廢除交子和鐵錢之事,朝中怎麼說?」
王安石喝了一口兒子泡的茶水,愜意的道:「此事來的晚了些,大概明日才會決斷,不過幾位宰輔沒有異議,大概明日就會同意。還說益州路的轉運使楊靖安的建言不錯,準備調回汴梁,大概會去樞密院做樞密副使。」
此事同意的話老王要擬楊靖安進京任職的旨。
「爹爹,此事重大啊!」
王雱的眉間出現了讓王安石頭痛的輕蔑之色,「爹爹,交子也就罷了,鐵錢怎能驟然停了呢?那些百姓會鬧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