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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弄出來的水泥?」趙曙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很是精神,就是黑了些。
「是,也不是。」張祥仁說道:「此事是先生所言。」
趙曙笑道:「雖然是沈安開了頭,可後續卻是你等在琢磨。這般謙遜,可見書院的德育頗為喜人。」
是啊!
王雱在邊上很是自矜的點點頭。
某的學生就是這般的有禮有節。
趙曙見到他,就想到了御史台去書院招募學生的事兒,當時那八個學生去了御史台砸場子,弄的呂誨等人灰頭土臉的。
這個好像有些尖刻了吧?
但帝王說出來的話就不能反悔,沈安接縫插針的道:「官家,臣還請官家留下墨寶,以鼓勵書院的師生。」
趙曙點頭,準備晚些就裝作忘記了此事回宮。
「拿筆墨紙硯來。」
可沈安顯然早有準備,邊上有人送來了文房四寶,甚至有人還帶著案幾。
這廝竟然挖了個坑,把朕給埋了!
趙曙心中不滿,但依舊揮筆寫下了一行字。
——君子之修身也,內正其心,外正其容。
這是歐陽修的話,此刻寫出來正當其時。
韓琦贊道:「這是官家對學生們的殷殷期望,期盼他們能里外如一,正心正身,若是能如此,可為君子。」
就這幾個字,沈安覺得修這條路的錢掙回來。
他拿起這幅字吩咐道:「趕緊請人裱糊了,注意盯著,別讓人調換了。」
趙曙寫的很是心不甘情不願,此刻見他一臉奸商的模樣,不禁氣得倒仰。
第1786章 靈魂漂移
趙曙寫了一幅字,心情不大愉悅,覺著邙山書院的德育有些問題,要引起重視。
他一偏頭就看到了木然的包拯,他順著看過去,包拯已經盯住了沈安,那模樣……
呵呵!
活該!
包拯想為沈安弄錢回來,可沈安卻執拗的裝土豪,這把老包給氣壞了。趙曙覺得回頭沈安就得挨抽,他不禁想看看那個場景。
「官家,回宮吧。」
陳忠珩看看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回頭御史絕壁會彈劾。
別看帝王得意,可一旦行差踏錯,官員們能噴的他懷疑人生。
趙曙點頭,「如此我這便回宮了,午後諸卿可進宮議事,重臣皆來。」
這是要討論水泥的事兒。
宰輔們拱手相送,隨後也準備回去了。
「諸位相公。」沈安突然笑了笑,「後面還有個有趣的。」
「不看了,不看了。」韓琦說道:「政事堂里的事務堆積如山,再不回去,中午怕是就不能歇息了。」
每日中午睡個小午覺,哪怕只是一會兒,醒來就會覺得精神抖擻。
「如此也好。」沈安也不勉強,等他們前腳走,就喊道:「國舅他們可來了?」
「來了來了!」
曹佾出現了,身邊還有十餘男子,一看就是權貴。
「這是……」
一番介紹,沈安只是矜持,那些權貴卻很是熱情,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他自然沒興趣和這群混吃等死之輩瞎扯淡,見曹佾使眼色,就說道:「今日武學巷通路,實乃大事,某準備了馬車,準備跑一跑……某坐莊,諸位可有興致?」
這群權貴都笑了,眼中全是興奮。
這就是賭錢啊!
大宋禁賭,但這對於權貴們來說只是個笑話。
他們想賭錢,只需尋個地方就是了,難道那些軍巡鋪的軍士還敢去抓賭?
但大宋的賭具……說句實話,什麼關撲真的太簡陋了,對於沈安而言,他們就是在過家家。
「看誰快,如何?」沈安修路損失了些錢,這不就找補來了。
「好說!」
「這法子好啊!以前咱們就是賽馬,可賽馬哪有賽車得勁,來就來。」
「多少錢?」
沈安打個呵呵,有人乾笑道:「沈國公可不差錢。」
是啊!
眼前的這貨是大宋首富,和他比錢多,這不是壽星公上吊嗎?
「要不……一千貫?」
一個權貴提出了賭注。
沈安嘆息一聲,一臉的不屑。
曹佾乾咳一聲,「某出五千貫。」
老曹家最近幾年的日子堪稱是越來越好,所以曹佾出手也大方了。
「敢不敢?」曹佾得意的道:「把某的馬車拉出來。」
後面有車夫把曹家的馬車拉了來。
一水的好木料,關鍵是車上還鑲嵌了數十枚寶石。
臥槽!
「國舅這是發財了?」
權貴們有些眼紅了。
曹佾得意的道:「曹某出征數次,每次都收穫不少啊!」
這是征戰者的特權,權貴們羨慕的眼睛發紅。
「五千貫就五千貫。」
一群權貴回身叫來了自家的馬車,然後叫車夫檢查。
沈安的馬車也來了。
拉車的馬看著很是神駿,但權貴們的也不差。
大宋現在不缺馬,有錢自然可以去追求神駒。
但馬車卻沒辦法,大伙兒只能各顯神通。
沈家的馬車看著很是輕靈,關鍵是車輪竟然包括了不知道什麼做成的東西,看著很是圓潤。
「諸位……」
沈安微笑道:「按理五千貫的賭注不值當沈某觀看,可國舅在,某就勉為其難了。如此可以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