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頁
眾人行禮,沈安看了王雱一眼,飄然而去。
兄弟,哥只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大抵就是來自於老王的咆哮,這個你就自己承擔吧。
「我等一片熱忱之心,歸信侯怎麼就不搭理呢?」
面對大宋財神爺,商戶們的熱情就像是大清早的那一泡尿,燥熱。
可沈安卻走了,他們的燥熱沒地方去,隨即就選擇了王雱。
王安石也不差啊!
「某現在就回家!」
王雱昂首道:「你放心,除去你,某誰都不娶。」
左珍逃過一劫,只覺得人生是這麼的美好。
「你別想這個,回家去吧。」
她覺得自己配不上王雱,不說成過親,雙方的身份差距太大,這就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比汴梁外面的那條鴻溝還深。
王雱知道她不信,也不再解釋,就拱手離去。
他走的很是堅強,腳步矯健有力,身姿挺拔,看著就像是一桿長槍。
「好漢子啊!」
「王衙內竟然這般堅強,京城的衙內怕是無人能及吧。」
「那是,以前那個……老早以前的事吧,韓琦的兒子韓忠彥,那時他還年少,和人打架打輸了,嘖嘖,好像都哭了。」
正在邊上看熱鬧的韓忠彥瞬間想罵MMP。
某何時哭過了?
他仔細想了想,硬是想不起來。
而且憑什麼拿某做比較?
京城那麼多衙內,你們隨便提溜一個出來也好啊!
比如說曾公亮他們的子孫,包拯他們的……
包拯沒法,包綬還在頑劣,而且背後還有沈安這個混世魔王撐腰,包綬那小子以後怕是會成為人嫌狗憎的紈絝。
包拯為人算是剛直,可在包綬的身上卻變成了慈父,縱容那孩子調皮搗蛋,頑劣不堪。
「相比之下,還是王元澤有一股子氣!」韓忠彥的同伴看到王雱消失在遠處,不禁生出了些讚嘆來。
韓忠彥對身邊的同伴說道:「王雱為人孤傲,一般人壓根……他連某都不怎麼搭理,可卻對沈安服服帖帖的,可見沈安還是有些本事。」
他唏噓道:「家父做了多年的宰輔,也多次說要提攜年輕人,如今沈安算是他老人家看重的第一人,以後定然能直入政事堂。」
他的同伴想起韓琦和沈安以前的矛盾,不禁搖搖頭。
「韓琦不是被沈安收拾過嗎?怎麼還看重他了?」
韓忠彥這話有裝比的嫌疑,自古裝比者大多沒好下場,旁邊有個男子忍不住說道:「韓相?韓相以前不是吃了沈安的好幾次虧嗎?怎麼又和好了?」
韓忠彥大怒,喝道:「胡言亂語!朝中大事你等如何得知?」
老韓以前和沈安的恩怨不算大,就是你看不慣我,我看不慣你。只是趙禎壓著,否則韓琦老早就想辦法把沈安丟瓊州去看海龜了。
所以韓忠彥不覺得自家老爹吃虧,反而覺得他很大氣,不,是大度。
一群傻子,總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但都是半瓶水響叮噹。
韓忠彥算是寬厚人,所以不喜歡仗勢欺人,否則剛才他就能衝進去揪出那個挑撥離間的傢伙。
他覺得自己學到了父親的大度,算是聊以自慰了。
人群中有人笑道:「韓相……據聞變成胖子就是歸信侯的手筆,原先韓相可是風度翩翩一美男……如今……呵呵!」
噗!
人群中不少人都笑噴了。
「是啊!韓相以前可是個俊俏的郎君。」
「美男子呢!不輸潘安宋玉。」
「不知何時……是了,是沈安進了汴梁城之後,韓相才慢慢的變了。原先是美男子,現在……」
一胖毀所有說的就是韓琦這種。
被人說自己的父親壞話,兒子不出頭就是軟弱不孝……韓忠彥再好的脾氣也忍不得了。
他回身,目光炯炯的盯著剛才說話那人的地方。
「師朴,罷了罷了,想想王元澤,他挨了一頓毒打,卻沒有私下報仇,這樣的才是宰輔胸襟。」韓忠彥的同伴拉住了他,然後衝著人群說道:「別得意,韓相要是發怒了,你等小心被收拾。」
老韓可是小氣的代名詞,真要被他惦記上,那你最好祈禱自己一輩子不犯錯,否則遲早會被一腳踢到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種地。
「某不怕!」
有人喊了一嗓子,然後轉身就跑。
這等人大抵就是市井無賴,韓忠彥搖搖頭,笑道:「罷了,和他們計較作甚,走了。」
度量是個人修養的標杆,而個人修養直接影響個人口碑。
在這個年代,個人口碑大抵和後世的個人徵信一個樣,若是出了岔子,名聲掃地不說,一旦被任命官職,就會有人跳出來說這人聲名狼藉,哪裡能為官?
所以說古代雖然沒有徵信系統,但卻能用一套道德標準去規範約束普羅大眾的行徑。從帝王到百姓,無所不包的一個道德標準。
「王雱真是不錯。以前他和某遇到了只是微微頷首,神色冷淡,某還覺得他這人倨傲,可今日看到他那麼堅毅,某知道那不是倨傲,而是本性如此。」
韓忠彥覺得王雱真的不錯,他甚至想去結交一下。
他和同伴轉過一個巷子,就聽到前面有人在慘叫。
「這是有人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