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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是如此,沈安依舊讓聞小種在晚上套了他的麻袋,暴打一頓。
「記得,上次小人去截他,記得他家的所在。」
這是殺手的本能,失去了這個本能,你也就可以退休了。
「走,去找他。」
沈安一路來到了陳御醫家,陳御醫聞訊親自出迎,喜滋滋的道:「沈縣公大晚上來了老夫家裡,這可是蓬蓽生輝……哎哎哎!」
沈安一把拉著他就往外走。
「內子身體不適,還請陳御醫去一趟。」
陳御醫一聽就喊道:「停停停,老夫的藥箱子啊!」
沈安拉著他就跑,說道:「小種去拿。」
他此刻心中焦急,一路帶著陳御醫往家去。
「到了到了!」
看到家門時,沈安竟然有緊張。
進去後,楊卓雪聞訊已經起來了,換了身衣裳。
「咦!看著沒什麼事吧。」
陳御醫一見面就給了沈安定心丸,接著診脈之後,就撫須微笑問道:「可是月事沒來?」
沈安看著妻子,只覺得心跳嗖的一下就起來了。
「這是……」
「是。」楊卓雪仔細一想,就問道:「可是有孩子了嗎?」
陳御醫點頭道:「老夫此生診脈無數,喜脈的至少也有數十人,這一拿了就准,回頭喜錢可得給了,哈哈哈哈。」
「來人!」
沈安猛地喊了一嗓子,聲音大的嚇人。
外面等候的莊老實進來,沈安歡喜的道:「娘子有孕了,給陳御醫準備九百九十九貫喜錢,家裡的腊味收拾一籃子,好酒弄幾壇,一併給了陳御醫。」
九百九十九貫,這個診金大抵是陳御醫此生收到最高的,而且沈家的美食大宋聞名,他笑道:「如此老夫便不恭了。」
沈安拱手道:「大晚上的,勞煩了陳御醫,回頭沈某請客。」
「好說好說。」
陳御醫想起兒子在邙山書院,就說道:「老夫那個兒子在邙山書院讀書,雖然時日不長,可回家時已能看出些端倪來,漸漸的變懂事了,身體也堅實了,沈縣公好手段啊!」
「來日方長,咱們不急。」
沈安覺得和這位擅長婦科的御醫打好交道很有必要,就笑著送他出去。
「不是老夫吹噓,汴梁那些權貴的女人大多都是老夫診出來的孩子,老夫不說旁的,在權貴圈裡還是認識些人……」
沈安就聽他在吹牛筆。
到了大門那裡時,陳御醫側身,見沈安含笑傾聽,不禁對他的印象大好,就嘆道:「不過也有得罪人的時候,上次老夫就被人……哎!大晚上老夫在外飲酒,回家的路上被人用袋子套住,打了許久,哎!」
陳御醫嘆道:「那些人真是歹毒,若是被老夫知曉是誰,老夫定然要給他下毒……」
他突然咦了一聲,問道;「沈縣公為何面色微白啊?莫不是病了?來,老夫給你診脈。」
沈安乾笑道:「沒有的事,大概是高興壞了。」
他怎敢說是自己派了聞小種去套的麻袋,說出來陳御醫下次真會下毒。
陳御醫還是給他診了脈,然後說道:「身體無礙,回頭少吃火鍋。話說那火鍋確實是好吃,冬日裡一家子圍爐而吃,溫馨而美味,不亦快哉。」
是啊!
如今冬天吃火鍋已經成為了不少人家的選擇,熱氣騰騰的,就像是日子,越過越火熱。
陳御醫看了沈安一眼,古怪的笑了笑,「你要少吃,免得你下次來尋老夫看病。」
沈安送他出去,再回來時聞小種就問道:「郎君,他這話什麼意思?可是不妥嗎?」
「沒什麼不妥,只是……」
只是他又要遠離女色一段時日了。
不過此刻他的心中全是歡喜,吩咐道:「老實呢?叫他來,全家上下,每人賞五十貫!」
「多謝郎君。」
僕役們喜滋滋的接了賞錢,陳洛和姚鏈在打賭這一胎會是什麼,被莊老實拎著棍子追打。
沈安進了後面,見果果在屋外發呆,就悄然上前。
「會是什麼呢?哎!好想還是個小侄子,可哥哥上次說想要個女兒……可小侄子多了多好啊!以後出去就是一群……打架都不怕。」
小女孩子想的竟然是這個嗎?
沈安笑著摸摸她的頭頂,說道:「生男生女看天意,所以你等著就好了。」
果果問道:「哥哥,聽他們說有生兩個的呢。」
「是啊!不過罕見。」
沈安進去,見楊卓雪靠在床頭看書,就問道:「我想著太晚了些,就沒遣人去丈人那邊報信,等明早吧。」
「好。」
楊卓雪放下書,摸著小腹,憧憬的道:「官人,您說會是什麼?」
沈安坐在床邊,低聲道:「什麼都好,反正都是咱們的孩子。」
楊卓雪點頭,「嗯。」
這一夜芋頭睡的很不安穩,哭了好幾次。
楊卓雪被吵醒後就想過去看看,卻被沈安攔住了。
「為夫去。」
他去那邊抱起了嚎哭的兒子,輕聲逗弄著。
「兒子,芋頭,你想要個弟弟還是妹妹?」
芋頭乾嚎了幾聲,然後吧嗒著嘴,漸漸睡去。
沈安就抱著孩子在轉圈,緩緩的。
燈火閃動,披著外衣出來的楊卓雪看著這一幕,嘴角含笑,悄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