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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都答應削減宮中人手和削減用度了,你們竟然還衝著我閨女下手……要不要臉了?
趙曙惱了,目光下意識的看過去,竟然看向了沈安。
沈安覺得自己的用武之地到了,就出來說道:「司馬諫院此言差矣,若是這般也算是奢靡的話,那司馬諫院小時候和人玩耍打破了大水缸奢靡不奢靡?」
呃!
群臣都懵逼了。
這怎麼把司馬光當年的美事給提溜出來了呢?
司馬光也覺得有些愕然,正想謙遜幾句,沈安繼續說道:「孩子玩滾珠的多了去,某的妹妹就喜歡,宮中的東西反而沒外面的多,所以公主也只能玩銀球……可那銀球它玩不壞啊!對不對?」
有人尷尬的轉過頭去,想到了這個進諫的漏洞。
可沈安哪裡會這麼簡單就放過這些人,他正色道:「銀球拿來還能用,可水缸被司馬諫院給打破了,也就徹底壞掉了,這麼一算下來,實則還是司馬諫院奢靡啊!」
噗!
有人忍不住就笑噴了。
這沒法不笑啊!
因為沈安說的太對了。
寶安公主拿銀球玩耍也只是玩耍而已,不損銀球本身的價值,怎麼能說是奢靡?
司馬光用這個來進諫,大抵有前漢時那位韓嫣喜歡玩彈弓,而且是用金彈。每日都會丟失十餘枚金彈,百姓覺得這位太土豪了,於是就讓孩子們跟在他的身邊,等他打彈弓時就去撿拾不要的金彈。
苦饑寒,逐彈丸!
這就是當時長安百姓的順口溜。
韓嫣還和武帝有一陣子很是親密,同睡同起,讓人側目。
後來這位寵臣最終被逼著自殺,也算是給後來者一個忠告,莫要仗著帝王的寵信任意妄為。
司馬光很憤怒,「此言荒謬!宮中人之錯當在發端時就要進諫,防患於未然。」
「司馬諫院所言甚是,那某今日倒也建言一番……」
沈安一本正經的對他說道:「某聽聞司馬諫院每每卡著時辰來上衙,某覺著該罰。」
他對趙曙說道:「陛下,司馬諫院這等行徑很危險啊!若是遲到了怎麼辦?」
司馬光冷冷的道:「老夫從未遲到。」
「可你能確保你一生都不遲到嗎?」
沈安的問題讓司馬光沒法回答。
說能吧,以後遲到了會被人重提今日的舊事打臉。
說不能吧,那豈不是被沈安說中了。
司馬光一下就坐蠟了。
有人說道:「遲到有什麼危險的?危言聳聽!」
沈安循聲看去,冷冷的道:「那麼一個公主拿著銀彈玩耍又有什麼奢靡的?」
扯尼瑪淡!
不過是藉口罷了。
沈安一進來就發現氣氛不對,等到現在終於發現了些問題。
合著他們今日是準備向趙曙發動進攻啊!
這位官家登基後對臣子沒先帝那麼親切,關心的也不夠,讓群臣倍感失落。
這是一個和群臣離心的帝王,這不好,很不好!
於是群臣準備用進諫來讓大家的關係更親切些。
當年的仁宗不就是這樣的嗎,想來這位也差不多。
可他們卻不知道趙曙是個神經有些問題的人,焦慮症和抑鬱症患者。
呵呵!
於是就碰壁了。
沈安一人就把司馬光給說的啞口無言,然後嘆道:「還有許多話沒說,無趣!」
這話把司馬光的戰鬥力比作是戰五渣,群臣卻只能苦笑。
沈安回去,趙頊出來了。
「陛下,臣以為宮中的用度不必削減。」
沈安是給了司馬光一拳,那麼趙頊就是給了群臣一腳。
尼瑪!
這話啥意思?
有人出來說道:「大王,大宋以仁、儉治國,這話怕是不對吧。」
趙頊說道:「宮中的用度數次消減,已然減無可減。你等巴不得宮中削減用度,這是何用意?宮中吃糠野菜你等才甘心?」
「好了。」
趙曙覺得這話里的火藥味太濃了,雖然很舒坦,但還是出言打斷。
趙頊拱手請罪,但卻不準備結束,「賦稅是治國的耗費,各地的進貢是皇室的耗費,如今賦稅每年都在增加,卻越發的不夠用了,為何?」
「不種地吃飯的人多了唄!」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的,不用看韓琦就知道是沈安說出來的。
趙頊覺得這話貼切,「各地的進貢多年未曾變過,宮中卻一直在結餘,那些結餘都給了朝中使喚,如今再度要節省用度,這是何意?」
不要臉!
趙頊沒說出來的就是這三個字!
賦稅越來越多卻養不活官吏,可宮中卻還有結餘,兩相對比,是外朝不要臉啊!
趙曙覺得解氣之極,淡淡的道:「宮中的用度已經很低了,若是可能,朕都想停了,回頭自己種地,想來也能養活一家子。」
這話太刻薄了,讓群臣臉上發紅。
韓琦率先躬身。
「臣等有罪!」
趙曙說道:「宮中此次還是會減少些用度,只是外面如何?」
朕先減少了用度,你們呢?
皇帝不說話,一說話就讓人被噎著了。
我們?
我們咋辦?
「削減些官吏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