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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外患,遼國西夏交趾,是誰擋住了他們?」
「是大宋將士們!」
「可大宋將士們需要什麼?」
「錢糧!」
沈安在自問自答,他目光炯炯的道:「這個大宋需要錢糧,不管是養著軍隊還是養著官吏們,都需要許多錢糧。有人可能會說……別人給就是了,可你不給,他不給,這個大宋成了什麼樣?沒了錢糧養軍隊,遼人打進來怎麼辦?就如同真宗皇帝時,遼人傾國南下,汴梁震動,多少人想舉家去南方?可某告訴你們,若是軍隊糜爛,去了南方又能如何?敵人依舊可以一路追殺過去,去奴役你們!」
「有人說百姓貧困關我屁事!」
沈安不屑的道:「這等人就是蠢貨,鼠目寸光!大宋為何經常能聽到有人造反?就是因為賦稅徭役逼得百姓沒了活路。如今還好,造反的也就是數十人上百人,可當破家的百姓越來越多時,會有多少人造反?誰來告訴沈某,會有多少人?」
大宋國勢一路下滑,到了徽宗時,造反的規模越來越大了,需要調動大軍去鎮壓。
那些造反的是誰?
大多是走投無路的百姓。
而現在取消貧民的徭役,就是在紓解戾氣,緩解矛盾。
「人會很多。」沈安說道:「大家別以為和自己沒關係,想想前漢時的黃巾之亂,起因為何?天災是一回事,人禍才是主因。百姓活不下去了,那些有錢人袖手旁觀,安坐釣魚台,可後來呢?後來那些活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頃刻間,那些有錢人就化為灰煙,一家子被屠戮,錢糧全數成了別人的口中餐,袋中財。」
沈安指著大車上的麻袋說道:「要想大宋安穩,那麼每個人都需要出力。別總想著別人會去,某是否可以偷個懶?這樣的想法人人都有,所以從自己做起。這便是沈家的免役錢。」
免役錢是按照家產來徵收的,沈家號稱大宋首富,繳納的數額很是可觀。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沈安最後說道:「不想子孫死於戰亂,那就記得善待這個大宋。」
他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周二趕著馬車跟在後面。
「花花……」
果果見哥哥走了,就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花花回頭看了她一眼,卻很有職業道德的沒動。
走在前面的沈安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跟著來,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王天德出現了。
「某的在這裡!」
他是沈安的人,錢財也不少,所以弄了一輛牛車。
一輛牛車出來,車邊跟著的管事大聲的道:「某家主人乃是當朝宰輔韓公!」
「韓相公竟然也交?」
「天吶!」
「官戶不是不用交嗎?」
第三輛牛車出來,管事大聲的道:「某家主人乃是當朝宰輔曾公。」
「曾相公也來了。」
「某家主人乃是當朝宰輔包公!」
包拯家也來了。
「某家主人乃是王公。」
王安石……
「某家主人……」
「某家主人乃是曹國舅。」
「……」
「某家主人乃是樊樓……」
「……」
……
一群人聚集在皇城外,有人帶頭高喊道:「新法虐民,懇請官家廢除!」
「新法虐民!」
「新法虐民!」
這夥人在外面大喊大叫,趙曙帶著趙頊來到了樞密院前。
「官家,這些人大多是權貴豪強。」
張八年已經準備好了,身後一幫子密諜,只等趙曙一聲令下,就衝出去收拾了那伙人。
趙曙冷冷的道:「都是家裡有錢的,如今來鬧騰是為何?」
「捨不得。」趙頊笑道:「官家,這些人的心中只有自家的榮華富貴,至於大宋的死活,和他們有何關係?」
古今中外這等人多了去,平時醉生夢死,驕奢淫逸,國家興亡和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趙曙淡淡的道:「若是沒關係,那為何要讓他們有錢?」
趙頊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禁暗喜。
這就是埋釘子,今日趙曙對權貴豪強們有了想法,以後尋機再給他們下黑手,多來幾次後,這些人大抵就要完蛋了。
權貴豪強於國無益,趙頊覺得就像是害蟲,可這些害蟲卻身居高位,無人能動。
新政割肉,割的就是他們的肉。
等著看吧,一定讓你們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
趙頊暗自下定了決心。
「宰輔們呢?」
外面鬧騰了那麼久,宰輔們竟然沒出來,這個讓人有些不解。
趙頊笑了笑,沒說話。
外面的喊聲越發的大了,有人進來稟告道:「那些人花錢僱傭了些潑皮在叫喊。」
真特麼不要臉啊!
趙曙的臉色發青,恨不能叫人出去弄死他們。
可這裡是皇城,他一旦叫人動手,後果會很嚴重。
他走到了大門內,冷冷看著那些在叫喊的人。
「記下來!」
官家這是要準備秋後算帳?
張八年趕緊安排人手去打探消息。
若是先帝仁宗,或是再之前的帝王遇到這等事,大抵為了名聲都會忍了。
可趙曙不同,他記仇!
記仇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