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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大宋!」
五千騎兵齊聲大喝:「為了大宋!」
戰馬在漸漸起速,曹佾突然覺得有些惶然。
他從未經歷過戰陣,哪怕家傳的武藝再好,可也只是個新手。
那些遼軍在混亂中集結,他們的目光冷漠,就像是地底下爬出來的惡魔,兇狠而沒有絲毫溫度。
這些都是悍卒。
曹家的兵法里有云:一軍之中有三成悍卒,則可稱為勁旅。
而悍卒的標準就是漠然。
因為他們久經沙場,久經殺戮,什麼都不放在眼裡。殺戮只是尋常,生死只是尋常。
這就是悍卒。
「這是悍卒!」
他下意識的想提醒沈安。
可沈安卻充耳不聞。
這時曹佾想到了曹家的家傳兵法里有一句話:沖陣時不可泄氣,不可傷士氣。
是了,某說這話是傷士氣的。
羞愧的曹佾緊緊跟在沈安的身邊,然後前方接敵。
沈安當面之敵是一個重騎,面甲下,那雙眼睛猙獰,長刀攔腰斬來。
這是不顧防禦的招數。
但重騎渾身重甲,一般的刀也砍不動。
沈安的長刀黝黑,看著就像是一把破刀,所以重騎很是放鬆的發動了進攻。
曹佾心中一緊,想提醒沈安,可沈安已經揮刀格擋。
鐺!
兩把長刀相遇,重騎愕然,曹佾狂喜。
黑色的長刀完好無損,而重騎的長刀卻斷為兩截。
沈安早有準備,所以手腕反向壓在右邊,長刀平平的向左邊斬去。
重騎此刻也反應過來了,他大吼一聲,想用半截長刀來格擋。
可沈安的速度更快。
黑色的長刀從脖頸上划過,帶起一蓬鮮血。
沈安一催戰馬,人已經交錯而過。
重騎丟刀,伸手捂著脖頸那裡,眼中有絕望之色。
曹佾跟在沈安的身後,看著那鮮血從重騎的脖頸處飆射出來,身體不禁一緊。
「老曹!他是你的了!」
沈安劈斷了第二個敵軍的長刀,然後把這個對手交給了曹佾。
曹佾很慌。
他奮力揮刀,可心中卻慌得一批。
遼軍沒有格擋,而是用斷刀斬來。
這是以命換命,你曹佾敢不敢?
曹佾慌了,他完全失去了應變能力。
前方的沈安喊道:「老曹,殺了他!」
曹佾下意識的聽從了這個命令,繼續斬殺。
長刀遇到了什麼阻礙物,隨後順暢了。
曹佾的眼中全是紅色,敵軍的斷刀從他的胸腹處划過,卻因為長度不夠,只能在甲衣上劃出一溜火星。
「老曹,你殺人了!哈哈哈哈!」
前方的沈安繼續衝殺,此刻折繼祖率軍趕到,和沈安一前一後夾擊,遼軍馬上有了反應。
號角聲中,遼軍突然向左邊撤離。
「這是撤退了?」
沈安覺得這不像是遼軍的表現,但當他看到步卒那邊在浴血奮戰,抵禦西夏人的衝擊時,眸色微冷,說道:「讓折知州去追擊,咱們去救援步卒。」
馬丹,遼軍跑路是因為有西夏人墊背,那麼沈安不收拾西夏人還真對不住他們的好意。
投石機再度打出一波土炸彈,遼軍里人仰馬翻,慘叫聲不斷。
遼將在中間看了投石機一眼,眼中有貪婪之色閃過。
若是能奪取宋軍的寶貝,回去就是大功啊!
可折繼祖來了,他瘋狂的率軍緊緊咬住了遼軍的尾巴,不斷蠶食。
遼將遺憾的打馬狂奔。
曹佾已經懵了,跟在沈安的身邊策馬疾馳,問道:「為何要幫某殺人?」
那個對手是沈安特地留給他的,這份情誼他曹佾難以報答啊!
沈安目視前方,說道:「曹家子弟,不殺人算個逑的曹家子弟!」
曹佾聞言心中一暢,殺人後的那種異樣迅速消散。
「對,曹家人就該殺敵!」
弩箭在不斷讓西夏人絕望,可他們卻死戰不退。
前方,一個宋軍將領獨自突出於防線之前,大刀在他的手中就像是燈草般的輕鬆,不斷收割著敵軍的性命。
可西夏人卻不斷突入防線,宋軍的刀斧手損失慘重。
指揮使王長林渾身浴血,他也分不清是人血還是馬血,可敵軍給的壓力卻越來越大了。
「斬!」
他的大刀很重,一刀劈斬去,當面西夏人的戰馬腦袋被斜劈開來,然後撲倒。
「穩住!」
王長林舉起大刀奮力喊道:「兄弟們,穩住!」
刀斧手們被撞飛,後續同袍默然頂上來,然後繼續揮動刀斧。
鮮血在腳下流淌成河,每一步挪動都感到了粘稠。
就在這個膠著時刻,馬蹄聲如雷,迅速接近。
「援軍來了!」
第722章 冠軍侯
王長林率領的刀斧手是府州軍最可靠的力量,每次遇敵他們都身處前方。用血肉之軀,用自己手中的刀斧去抗衡敵軍的騎兵。
他習慣了殺戮,所以不覺得什麼。
一個麾下就在他的右邊斬殺了一個西夏人,他衝著王長林興奮的喊道:「軍主,某殺敵了!」
這是一個新兵,第一次殺敵讓他興奮的不能自己。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