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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吳極就是個老陰比!
完蛋了……
……
「包拯的身體如何?」
御醫回來了,趙曙第一時間召見。
「包相的身子骨還行,就是那個心脈的毛病有些棘手,幸而歸信侯弄了那個保心丸,算是穩住了。不過包相不能太過勞累……」
御醫提到保心丸時明顯的多了敬佩之色。
那可是重金砸出來的方子啊!
可沈安就這麼扔了出去,還給那些醫館補貼,讓他們低價售賣,堪稱是活人無數。
僅憑著這個,沈安就該被尊敬。
可趙曙想的卻是別的事。
「三司的事繁瑣……」
朝中他可信賴的人不多,而三司是財賦重地,非心腹不能執掌。
「好生給他調養。」
趙曙想來想去,還是沒想到能平穩接班包拯的人選。
「沈安啊!」
回到後宮之後,他把煩惱說了,高滔滔第一反應就是沈安。
「那人會弄錢,腦子活,先帝在時就玩笑說讓他執掌三司……」
「是啊!可他卻太年少。」趙曙有些無奈的道:「朝中為官要資歷,沈安……太年輕了。」
「那耶律洪基呢?還有李諒祚呢?」高滔滔說完就捂嘴偷笑,「臣妾說錯了。」
「那是帝王。」趙曙沒有生氣,笑道:「耶律洪基也有個皇太叔,好不容易弄死了這位皇太叔,內部也不消停,今日謀逆,明日造反,剛來的消息,有人說蕭觀音偷人……」
呃!
高滔滔呸了一口,「不要臉!」
……
「不要臉!」
帳外有人在喝罵,隨後帘布被掀開,進來一個僕婦。
「娘娘,外面傳的越發的厲害了,說什麼您……說您……」
一個小香爐上,煙霧緩緩筆直升起。
案几上筆墨紙硯齊全,蕭觀音微低螓首,纖纖玉手握著毛筆,筆走輕靈……
良久,她嘆息一聲,放下了毛筆,拿起那張墨跡淋漓的紙來。
「那位鹽菜扣肉怎麼就不肯多寫呢?就寫了兩章,如何夠看?」
僕婦低聲道:「娘娘,外面說您偷人呢?」
「粗俗!」
蕭觀音沒有抬頭,仔細看著自己抄寫的石頭記,嘆道:「可就是這麼兩章,卻讓我心神動搖,如風中之柳……」
「那尤二姐本是零落人,卻一心喜歡富貴之處,這本是第一錯。」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紅唇微動,「在寧府和那父子廝混是第二錯,名聲已壞,富貴之處如何會接納你?這便是痴心妄想。」
僕婦搖搖頭,覺得這位皇后大抵是痴人,就過來給她泡茶。
「第三錯她不該進那個地方……富貴人家外面看著光鮮亮麗,那些富貴人看似一臉正氣……可大多都是偽君子,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她和賈璉背著鳳姐偷人也就罷了,竟然還想著做什麼二夫人,痴人,被富貴迷住了眼睛的痴人……」
聽到她說什麼偷人,那僕婦抬頭道:「娘娘,如今外面就有人說您偷人呢!」
蕭觀音盈盈起身,負手在帳內走動,一股暗香在緩緩流動。那身姿輕盈,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想擁入懷中。
「只是那鳳姐卻太過歹毒,既然不肯,直接就鬧起來就是了,她卻假意歡笑,把那尤二姐哄進了府中,這便是請君入甕,鳳姐若是男子,憑著這些手段倒也適合去領軍。」
「那尤二姐一心想著富貴,結果富貴沒有,她認的姐姐卻陰使人緩緩逼迫……一日一逼迫,到最後孩子也掉了……這便是絕境……」
「那位鹽菜扣肉果真是大材斑斑,最後竟然讓二姐吞金自盡。你既然愛富貴,那便死於富貴……這筆仿佛有攝人心魂之力,看到這裡我渾身冷汗,只覺得世間都是虛幻,情義皆是鏡花水月,不可恃,不可信……」
「朕也不可信嗎?」
外面一聲冷哼,那僕婦跑過去拉起帘布,諂笑道:「陛下回來了,娘娘是在看書呢!」
外面正是風塵僕僕,一臉冷峻的耶律洪基。
他大步進來,身後的帘布垂落,帳內重新變得昏暗起來。
「你在看什麼書?」
耶律洪基盯著蕭觀音,哪怕是分開了差不多半年之久,可他的眼中卻沒有情義。
蕭觀音抬頭,目光掃過耶律洪基,淡淡的道:「石頭記。」
「石頭記……什麼書?」耶律洪基大手一伸,就抓起了桌子上的手稿。
「嗯……什麼頑石補天……什麼寶玉……男女情愛,無趣!」
他隨手把手稿扔在案几上,手稿散落。
蕭觀音面色冷淡,俯身下去撿拾手稿。
她的身體因為彎曲而豐腴,可耶律洪基的眼中卻絲毫沒有動心。
對於帝王來說,女人只是調味品,若是把女人當做是主菜,那就是昏君。
比如說前唐的李隆基,在耶律洪基的眼中,此人就是把女人當做是主菜的蠢貨,結果把盛唐變成了衰唐。
「告訴朕,可有?」
蕭觀音回身,臉上因為俯身有些紅霞。
她皺眉道:「無稽之談。」
什麼偷人,那不過是有人在攪混水罷了。
耶律洪基點頭,「浚兒那裡要看好……還有,這本書聽你念叨過多次了,可是喜歡?」
「是。」從他進來開始,蕭觀音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種夢幻般的神色讓她多了些少女感,極為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