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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擔心。」
唐仁很是淡定,但心中卻慌得一批。
打架不怕,可看看這個大漢吧,右邊臉頰被撕開了一個口子,看著就和怪物差不多。
而他的下身,從先前的腳感來看,唐仁覺得起碼爆掉了他的一個蛋。
這個會不會被遼人借題發揮?
唐仁想起了當年自己一個在大牢為官的朋友說的話。
——進了那裡面,最好自帶油脂。
帶油脂去幹嘛?
以前他不懂,後來就懂了。
尼瑪,某不能進去啊!
他表面鎮定自若,讓使團的人不禁讚嘆不已。
「果然是豪邁啊!」
一隊軍士小跑著過來,手中的長刀閃爍著輝光。
這是來了嗎?
唐仁心中絕望。
「做什麼的?」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唐仁不禁大喜。
蕭迭衣來了。
兄弟,趕緊拉某一把。
蕭迭衣看著紅光滿面,不怒自威。
「這是宋使,為何要喊打喊殺的?」
有人說道:「宋使打人。」
蕭迭衣早就看到了大漢的慘狀,但他卻冷笑道:「為何動手?」
使團里有人說道;「此人出言羞辱大宋。」
那又如何?
大遼羞辱宋人的次數多了去,多一次又怎地?
遼人義憤填膺,有人認出了蕭迭衣,說道:「林牙,把這些宋人弄進大牢里去!」
「對,讓宋皇派人來領人。」
一片喊打聲中,蕭迭衣走了過去,問大漢:「可是如此?」
大漢抬頭,「只是隨口說了些……」
「遼宋乃是兄弟之國,你竟然敢挑撥?」
蕭迭衣一拳就把大漢打翻在地,然後狂踩……
唐仁有些麻木的看著這一幕,看著有人過去勸。
「這人是怎麼了?」
使團內部有些議論。
「怎麼像是遼奸呢?」
唐仁差點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但他仔細一想,覺得也沒錯。
蕭迭衣出手就說明他已經上鉤了,以後大宋說不得就會多一個內應。
內應也叫做奸細。
遼人的奸細,那可不就是叫做遼奸嗎?
蕭迭衣一陣暴打之後說道:「誰敢挑釁宋使,那就是破壞遼宋親如兄弟般的感情,那是找死。」
遼人們噤若寒蟬,蕭迭衣回身,衝著唐仁擠擠眼睛,說道:「貴使還沒吃早飯吧?一起。」
「是啊是啊!」
唐仁實際上已經吃了早飯,但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多吃些好歹中午就節省了。
出使的經費不多,節約一點是一點啊!
這一刻唐仁想起了沈安。
那位沈縣公花錢從來不考慮後果,動輒上千貫,一個懸賞就是上萬貫,讓人只能感慨有錢真好。
兩人走在前面,稍後進了一家酒樓。
包間裡,蕭迭衣舉杯,「這一杯酒為了沈縣公。某……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是什麼意思?
唐仁不解。
「沈縣公的那些話讓某知道以往自己的淺薄,如今某幡然醒悟,一定能要努力奮鬥。」
「是啊是啊!」
唐仁覺得這個棒槌大概是被沈縣公的那一套給洗腦了,但他一點都不意外。當年他自己被沈安一番話給說的熱血沸騰,然後一路去了西南。
沈縣公可真是大才啊!
唐仁想起自己在西南的那些手段,大多是沈安的教導,他按照那些教導去施行,果然就把西南土人給平定了,由此立下大功。
可那些大功起碼得有大半是沈縣公的吧?
哎!
唐仁想起此次出來沈安交代的不算多,不禁就有些心痛。
沈縣公這是對某不滿了嗎?還是說某做錯了什麼。
「……那個神藥才四百三十文一份,一份五丸,吃了大力丸,這人的身體就好,這世間就沒什麼是大力丸不能治的病……」
「真的那麼神奇?」
隔壁的聲音很響亮,唐仁心中一顫,覺得自己在造孽,然後再次贊了沈安。
沈縣公,果然如您說預言的那樣,遼人發狂了。
「當然神奇,知道邙山嗎?」
「好像聽說過,是宋人那邊的地方。」
「邙山一脈知道嗎?」
「不知道。」
「那裡住著神醫,神醫憐憫世人可憐,就傳下了這個方子,有病治病,無病健身……吃一顆強身健體,吃兩顆夫妻和睦,吃三顆精神抖索,敢讓天公抖一抖……」
這人真是個人才啊!
唐人的小心肝在顫抖,他壓根就沒預料到這股風會刮的那麼快。
某不會被耶律洪基弄死吧?
不過死就死吧,先把錢弄到手再說,否則沈縣公那邊可就虧本了。
「某要買兩份。」
「抱歉,目前神藥不多,只能買一份,等過一陣子應該會有。」
這不是惜售嗎?
唐仁知道這手段,沈安用的最是得心應手。
可老大粗的遼人竟然也無師自通了?
他不知道這門騙術的神奇,洗腦似的把人整瘋了。
「好好好,某這就給錢,不過……某認識好些人……」
「對,就是要讓那些人來買,你……這藥值一貫錢,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