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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曙信心十足的道:「你準備好酒,我中午要喝。」
這個男人就是這麼的自信,讓人迷醉啊!
高滔滔應了,覺得自己的頭頂多了些東西,很有安全感。
今日的朝會趙曙召來了不少人,濟濟一堂。
這是要一錘定音!
他看著臣子們,第一句話就是正題:「原先的徭役已弊端叢生,朕有意革新……收富戶免役錢,朝中再補貼些,從此免除了天下職役,諸卿以為如何?」
「陛下……」
呂誨出班了,他眼神炯炯,神色堅毅……讓人想到了荊軻。
不對,荊軻是刺客。
大家都想到了以前的包拯。
可老包卻只是輕蔑的看了一眼呂誨。
老夫不屑於與你這等人相提並論。
呂誨看到了這個目光,心中冷笑。
他已經準備好了說辭,今日就要給這個免役法重重一擊!
包拯剛想出班,給呂端的孫子洗把臉,就見沈安笑眯眯的出來了。
呂誨的眼中多了些冷意,說道:「陛下,臣以為這個免役法就是害民之法……」
別懷疑這話的可能性,覺得御史台的二把手會說這等沒根沒據的話,那是因為大家高看了許多人。
在原先的歷史上,呂誨抨擊王安石的新政,那是直接人身攻擊,至於什麼證據……
那時候他是御史中丞,我特麼噴人還要證據?
而且他還是呂端的孫子,名相之後。
他抨擊王安石的新政時,不去談論新政的詳細問題,而是直接噴王安石是個大奸臣。
一件事對不對,咱們不該是去討論這件事的本身嗎?
但以呂誨為首的一群人,他們不去討論事情的對錯,而是攻擊提出這件事的人。
這種邏輯後世人看了大抵會覺得荒謬,覺得這種人也能站在朝堂之上?早就該滾蛋了吧?
可他們一直在,而且勢力龐大,誰也沒法輕易去撼動他們。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特徵。
「怎麼害民了?」沈安問道,看著笑容可掬。
「臣以為有人在蠱惑陛下!」呂誨避而不談這個問題。
「免役法怎麼害民了?」沈安卻鍥而不捨的追問道:「您是侍御史,總得給個答案吧?」
他看著在場的幾個御史問道:「某想問問啊!這個御史建言或是彈劾誰,不要證據的嗎?」
蘇軾也在,他想起了王雱的話。
——要學會滿臉正氣,最好是看著要滿溢出來的那種,也就是正氣滿溢。
可某渾身都是正氣啊!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正義的化身,大聲的道:「當然要證據。沒有證據的話,誰都能胡亂彈劾人,如此天下大亂就不遠了。」
蘇軾算是呂誨的下屬官員,但卻給了他一棍。
操蛋的小子!
呂誨的眼神晦暗,說道:「臣以為此法定然會害人,那些富戶……他們若是群起而攻之,如何應對?」
這是個現實問題。
不過沈安早有準備。
「臣子芋頭今早第一次和羊觸碰,他不知道羊會不會咬人……」
「哈哈哈哈!」
「羊怎麼會咬人呢?」
今日來的人不少,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等待著趙曙的決定,但沈安卻說了一番話。
「是啊!」沈安笑道:「羊怎麼會咬人呢?臣子不知道,後來臣妹就帶著他去觸碰羊,慢慢的他就消除了恐懼,最後竟然抱著羊不肯放手,說是要一起吃早飯……」
「哈哈哈哈!」
群臣不禁大笑,曾公亮說道:「你家芋頭莫不是也能吃草?」
「哈哈哈哈!」
這次連韓琦都笑了。
老韓站在最前方,他在冷眼旁觀,就準備等沈安和呂誨先來一場,然後自己再出場,一戰擊潰呂誨。
老夫可是養精蓄銳許久了啊!
就看今日了!
就沈安沒笑。
他很認真的對呂誨說道:「免役法就像是那頭羊,您害怕某認可。」
「哈哈哈哈!」
這次只有韓琦在笑。
沈安竟然把呂誨比作是芋頭一般大的孩子,這讓他不禁大樂。
太缺德了啊這個小子。
不過老夫喜歡。
趙曙的心情極為愉悅,說道:「芋頭那孩子據聞很是聰慧……回頭宮中有些好筆墨,就賞給他了。」
「多謝陛下。」
沈安想起芋頭依舊不願意學習,不禁有些頭痛,不過宮中御製的文房四寶卻是好東西,不拿就是傻子。
呂誨還在發蒙,沈安繼續說道:「您害怕免役法沒事,沈某願意帶著您去摸一摸,咱們摸著……看看這個免役法是如何害民的,可好?」
呯!
呂誨只覺得自己當頭挨了一棍子,有些發暈。
他攻擊免役法,按理沈安等人就該一一說明免役法的好處,可沒有。
沒這回事。
沈安直接一個比喻就打蒙了他。
你連我兒子都不如,我兒子還敢去摸摸羊,然後知道羊不咬人。
可你呢?
咱們去摸摸免役法,看看它怎麼害民!
這個反駁怎麼樣?
無懈可擊!
呂誨有些左右為難,他看了一眼司馬光。
君實,拉老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