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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待詔,好漢子!」
「好漢子!」
沈安有些惶然,他低估了此次大捷對大宋上下的鼓舞,所以一時間竟然感動了。
「此次連爹爹都很高興,宰輔們更是如此。」
趙頊自己也很高興,於是這幾天喬二的排泄終於是正常了。
沈安衝著那些官吏拱手,問道:「是關於遼人嗎?」
「對,大家都怕遼人,此戰擊敗了他們,大家都覺著揚眉吐氣了。」
「遼使可來了嗎?」
「來了,說是誤會。」
沈安冷笑道:「誤會……一萬多精銳是誤會?不過是託詞罷了,不過要小心火藥作坊。」
火藥的配方要是被竊取了,沈安會殺人。
「已經開始了。」
趙頊面色凝重的道:「火藥作坊開始搬遷了。」
沈安點點頭,等見到了趙曙後,又是一臉純良的模樣。
趙曙等他行禮之後,就笑道:「見你歸來,朕心中也是放下了擔憂,這一路可還好嗎?」
他擔憂遼人會在路上下黑手,可沈安卻滿不在乎的道:「這一路很好,羊肉吃到吐。」
眾人不禁就笑了。
韓琦一直好奇沈安那一戰的思路,這段時間都在地圖前琢磨,此刻見到沈安就忍不住問道:「你當時查探到有大軍在左近,為何不告訴折繼祖?而是選擇了蟄伏。」
這個問題沈安在奏報里並未詳細說清楚,連趙曙都很好奇。
他看著沈安,心中有些念頭卻越發的清晰了。
大宋百年,以文制武是祖訓,很難去撼動這條規矩,否則會引發文官的集體反彈。
可從文官里尋找一條路呢?
原先的趙禎定然也是想過的吧?
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了范仲淹和韓琦等人的身上,只是被戰果打了臉。
那一場大敗讓大宋從此走了下坡路,也讓趙禎對文官統軍絕望了。
文武雙全不可能,重用武人不可能,尼瑪,這個大宋只能坐吃等死了。
可沈安呢?
趙曙的眼中多了些不明之色。
這個年輕人屢戰屢勝,不管是交趾人還是西夏人,這次更是對上了遼人,但他依舊戰而勝之。
這樣的年輕人……
這是老天賜予朕的寶貝啊!
他想到了神威弩,想到了金肥丹,想到了棉花,想到了新式火藥……
還有打破科舉固定模式的題海之術……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對大宋有著莫大好處。
這個年輕人……
趙曙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了些滿意之色,恰好被曾公亮看到了。
老曾一看心中就有些反酸水,心想老夫這段時日可是兢兢業業的,可也沒見得過一次滿意的眼神,這沈安怎地一回來就有了?
那邊的沈安正在解釋著自己當時的思路,沒注意這邊的君臣。
「……在發現了大隊敵軍之後,某就讓人盯著,遠遠的跟著他們,然後就判定他們是準備突襲府州……就在某準備讓人去府州報信時,西夏人來了……」
沈安說的很是自然:「某瞬間就知道了他們的打算,這是準備把府州軍引出來,隨後或是攻城,或是在野外圍殺府州軍……」
韓琦問道:「也就是說,若是西夏人晚到些時候,此戰就打不起來了?」
沈安愕然道:「當然不會。某會先通知折繼祖戒備,隨後西夏人再來,某會讓折繼祖虛與委蛇,出城迎敵,此戰的結果還是這樣。」
韓琦羞赧的拱手道:「是老夫想差了。」
一直沒吭聲的富弼說道:「不是誰都能稱為名將,不是誰都懂戰陣殺伐。」
這話是譏諷韓琦不懂裝懂,就是個蠢材。
韓琦大怒,回身喝道:「老夫至少去過西北,至少直面過西夏人,你去過何處?」
富弼冷笑道:「老夫當年獨赴北方,舌戰遼人,為大宋保住了疆土,你如何?」
韓琦捧了一下肚子,喝道:「老夫當年……」
沈安很尷尬的看看趙曙,心想我才走了沒多長時間啊,這朝中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兩個老漢爭吵很無趣,大抵就是互相比功勞。
沈安一路疾馳,此刻殿內暖和,見那兩人吵鬧不休,趙曙鐵青著臉在看著,就乾脆尋根柱子靠著打盹。
不知何時,當他再度醒來時,竟然身處床上。
他看看屋頂,有些茫然的道:「這是何處?」
房門被推開,進來的男子說道:「你算是醒了,回家好生歇息一陣子,莫要受涼。」
「什麼意思?」
沈安有些懵,男子說道:「沙場征戰本就消耗血氣,你年輕不知保養,這一路又疾馳而來,所以有些受寒了,若是放任不管,等老了會受罪。」
沈安下床,男子說道:「沈待詔起來了。」
外面馬上進來幾個宮女內侍,竟然幫他穿衣,還有人送上洗面水和毛巾等物……
臥槽!
沈安什麼都不動就完成了穿衣和洗漱,一時間被這個待遇給鎮住了。
太那個啥了啊!
他暈暈乎乎的出去,發現自己身處皇宮之中。
王崇年頂著一臉討打的笑容出現了。
「見過待詔,大王那邊在寫文章不能來,說是讓待詔稍等,晚些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