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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一臉感動的道:「多謝官家鼓勵。」
趙禎滿意的道:「那個……邙山軍敗了不是大事,以後慢慢的操練……」
不得不說,趙禎在許多時候都堪稱是暖男。
這種溫言勸慰對他來說不是稀罕事,臣子們也會感激零涕,君臣相得。
韓琦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
沈安一臉懵逼:「邙山軍沒輸啊!」
他不知道這些君臣自己腦補出來了什麼結論,但對邙山軍的輕視卻讓他有些不滿了。
此刻邙山軍已經在京城外站穩了腳跟,他不需要再讓他們裝弱雞,自然不肯放低姿態。
「沒輸?」
趙禎看向了韓琦,剛才這廝可是信誓旦旦的說邙山軍輸定了,這咋回事?
沈安不忿的道:「陛下,您小看了臣的練兵本事,不是臣吹噓,就這麼一段時日下來,邙山軍早已脫胎換骨了。」
這貨的臉皮真是厚啊!
宰輔們都微微低眸,覺得自家大抵都沒法這麼自吹自擂。
「真贏了?」
趙禎覺得時間沒過多久啊!
而且不是折克行在操練邙山軍嗎?怎麼變成沈安了?
「贏了。」
韓琦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就乾脆捅出了王實的底細。
「陛下,和邙山軍演武的那些人……他們大多是潑皮,少數是軍中退出去的人,邙山軍怎麼贏?臣怕這裡面有些情弊啊!」
沈安怕是作弊了吧?
或是使用了陰招。
至於什麼陰招,大伙兒去查驗就是了。
你沈安會兵法?
你怕是只會說笑話吧!
沈安無奈的道:「此事看到的人多了去……隨便找個來問問就知道了。」
趙禎指指外面,陳忠珩疾步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
這是從皇城司拿到的消息。
「如何?」
趙禎也覺得沈安大抵是學了些兵法,可卻是紙上談兵,所以有些不大相信。
韓琦在邊上笑吟吟的,顯得風度極佳。
老夫就等著看你的笑話!
陳忠珩近前說道:「陛下,先前雙方對壘,王實那邊兩百餘人,邙山軍一百餘人,只是一個照面……」
他看了沈安一眼,眼神中多了驚訝,然後說道:「只是一個照面,王實那邊就被衝垮了。」
啥?
趙禎眨巴著眼睛,追問道:「怎麼贏的?不,是怎麼垮的?」
韓琦淡淡的道:「可是用了東西砸開的?」
陳忠珩搖頭道:「說是邙山軍一人突前,一木刀就差點砍斷了對手的手臂,那些鄉兵順勢沖了進去,招招都不離要害,對方一觸即潰,潰不成軍。」
趙禎倒吸一口涼氣,看了沈安一眼,心想這少年難道真是有名將的天賦?
名將並非是指會練兵之人,而是指運籌帷幄的將領。
沈安先操練國子監的學生擊敗了邙山軍,再回頭操練邙山句擊敗了更強大的對手。
這……
趙禎看向了富弼。
首相,咱們大宋難道真出了一位名將胚子?
陳忠珩生恐大家不信,就說道:「不過是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對方骨折三十餘人……」
臥槽!
好狠吶!
下手那麼狠,收買的可能性就為零。
因為到了這種程度的殺傷,被收買了也會憤怒的爆出來。
那麼就是真的?
韓琦面色微紅,乾咳一聲道:「這個……大意了吧?」
沈安微笑道:「韓相盡可再選人來試試。忘記了告訴韓相,先前趙宗絳和趙仲鍼打賭,結果輸了,據說又要辟穀三日,哎!華原郡王這向道之心如此堅定,可惜卻身在宗室,奈何?!」
肖青在邊上面色發青,卻只能在心中哀嘆著趙允良父子的執著。
您就不能換個賭注嗎?
這三天兩頭就輸,輸就輸了吧,可每次都是『辟穀』,說出去……這郡王府都成了道家的洞天福地了。
再輸下去,以後還怎麼爭奪備胎的資格啊!
韓琦也想明白了,這事兒已經成了定局,但他卻覺得憋屈。
老夫當年領軍是一敗塗地,可你沈安為啥能屢次創造奇蹟呢?
他忍不住問道:「為何能贏?」
他覺得這個問題沈安不會回答,所以就苦笑了起來。
想當年老夫也曾經躍馬西北啊!
沈安微微皺眉,然後一臉純良的說道:「這個……我只是按照兵法去操練,去謀劃……沒覺得有什麼艱難的,真的,很簡單。」
噗!
大傢伙都覺得自己該噴出一口老血來。
你竟然說這很簡單,可咱們卻覺得很不簡單,這不是打臉是什麼?
在場的君臣除去沈安和肖青之外都不年輕了,可一群老漢卻被沈安的一番話給頂的肺管子生痛。
但當看到沈安一臉老實模樣後,他們的那股子火氣卻沒法發泄出來。
於是就更憋悶了。
一群老漢沒臉見人了。
連趙禎都冷著臉道:「既然這般,邙山軍就去府州看看吧,好歹等西夏人退兵了再回來,至於你……」
朕很鬱悶啊!所以就不會客氣了。
但他看到沈安純良的模樣後,心中還是一軟。
這少年實誠,怕是沒注意到這樣說話會傷到咱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