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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說題海之術就是庸俗之術,不堪之術。
這個評價沈安卻不能接受,他冷冷的道:「那程御史為何為官?何不歸鄉去做學問……另外也別去掙錢,自己種地,一簞食,一瓢飲,豈不快哉!」
邊上兩個官員聽到這裡都忍不住想笑。
你程顥把大道理說的天花亂墜,什麼銅臭味,可有本事就親自去踐行啊!
做什麼官?收什麼俸祿?回家種地去吧,然後過著貧苦的生活,每日還要鑽研學問……
沈安隨意拱拱手,揚長而去。
程顥被這番話弄的有些暈乎,就像是被亂棍打了一頓。
噴了未來的理學大佬一把,沈安心情愉悅的找到了趙仲鍼。
「可有把握?」
趙仲鍼也在關心著省試。
「安心,某出手你還不信?」
沈安得意的道:「到時候這些學生就是新政的支持者,等他們在各處為官,新政鋪下去,他們就是監督者,都是監察御史,你可知這有多少好處嗎?」
趙仲鍼笑道:「好處太多了,有人在各處盯著新政,有問題能及時稟告,有人從中作梗也能及時發現……安北兄,好處多不勝數啊!」
沈安微笑道:「安心等著,到時候有你大展身手的機會。」
王安石當年要派人下去巡查才放心,可依舊被蒙蔽了。
現在沈安弄了無數學生出來,這些學生都是正經科舉出仕,誰能排擠?
有他們在各處為官,這便是無數御史……
老王,我這招比你厲害吧?
這一刻沈安無比嘚瑟。
第630章 貢院門外的一幕
大宋的省試原先比較鬆散,考的場數不定,有時候七八場,有時候幾十場……一句話,弄不死你算我輸。
范仲淹秉政時,發現這種考試的方式太過隨意,就乾脆定了規矩,從此省試就只考三場。
三場考試,第一就是策。
馬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他抬頭看看左右,看到了兩名太學的同窗。
三人微微頷首,此刻今科知貢舉范鎮已經弄完了那些禮儀,近前說道:「科舉乃倫才之道,三場策、論、詩賦,皆為你等所學。當今官家仁慈,求才若渴,於是開科舉,重人才……今日之省試,過了即是官員,你等勉力。」
以前殿試還會黜落考生,到了仁宗中後期時,省試一過,就算是徹底的過關了,殿試只是排個名次而已。
所以范鎮這話一出,考生們都興奮了起來,傳來些嗡嗡嗡的聲音。
「開始吧。」
范鎮微微點頭,有人開始報題,同時還寫在紙板上到處傳示。
瞬間,太學的考生們都呆住了。
馬英也呆住了。
這題……怎麼這麼熟悉呢?
一篇文章頃刻間就在腦子裡成型了,速度之快,大抵能嚇尿那些所謂的天才。
馬英不是天才,速度那麼快是因為這道題他做過。
這一刻他想起了以往在太學學習時,教授們出的題目。
這是運氣吧?
馬英覺得多半如此,但依舊是歡喜不勝。
他看看左右,那兩個同窗也是在歡喜。
考場內,太學的考生們都在歡喜……
他們瘋了?
其他考生見狀只是冷笑,有人還乾咳一聲,引得監考的人過來查看。
「不許交頭接耳,否則算作弊。」
范鎮滿意的看著秩序再次回歸。
他回到簾後,和幾個同僚說話。
「太學的考生看著整齊劃一,這是沈安北這幾年的成果。」
「那些學生每日聞雞起舞,行武人之事,恬不知恥!」
「只是強身健體罷了,何必這般刻薄。」
「刻薄什麼?你不知道他們不但是跑步,還要操練長槍和長刀,這不是行武人之事是什麼?」
「他們又不上戰陣,行什麼武事?」
「罷了罷了。」
范鎮皺眉壓下了他們之間的爭執,有人說道:「沈安在太學不但行武事,還弄了那個什麼……題海之術,引得天下效仿,有識之士皆斥其媚俗,然其勢已成……奈何?」
「哎!題海之術已然成了氣候,壓是壓不住了,不過可以壓住太學!」
眾人交換個眼色,都微笑起來。
范鎮知道他們的意思,卻也樂見其成。
太學……沈安……
他的眸色漸漸多了沉鬱。
近幾年的學風不大對勁,必須要扭轉這個勢頭,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科舉考試中體現出來。
比如說堅持傳統學習方式的考生在省試中勝出,這是不是證明?
范鎮想起本科的那幾個人才,不禁微微含笑。
……
考試在繼續,當第二場的題目出來時,考場裡再度響起了低喝聲。
「噤聲!」
「安靜!」
又一次鎮壓成功,范鎮心情更不錯了。
可太學的考生們卻有些懵逼。
這個題目怎麼還是眼熟呢?
馬英想起了相似的一個題目,那是去年年中做過的,雖然不一樣,但卻類似,可以引申許多。
臥槽……
他有些懵逼了。
他看看左右,發現其他考生都是愁眉不展,或是冥思苦想,顯然並未做過類似的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