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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通往地獄之路。
那些女人在路上就懷孕了,許多人想盡辦法墮胎,不想生下那代表著恥辱的孩子。
到了地方後,金人舉行了獻俘大典。
除去徽欽二帝和皇后之外,其他女人都是袒胸露乳……
而趙佶那個畜生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有心思臨幸女人,在被俘期間還生了不少子女。
「這是個屈辱的時代,但這份屈辱應當是送給外敵,而非大宋。」
沈安低聲說著,不知道是對誰。
我來了,這一切自然不會再發生。而那些對手必須要祈禱自己的運氣足夠好,否則塞外廣闊,有無數地方可以築京觀。
沈安笑了笑,然後回身。
「那個種子果真這般重要?」
歐陽修打了個飽嗝,老傢伙竟然在上班時間出來吃東西。
沈安在心中鄙夷了一番,說道:「非常重要。」
「有多重要?」
沈安覺得他是想偷懶,所以才拉住自己扯淡。
「能讓人暖和,能織布,便宜的布,讓百姓不再無衣遮體……」
若是能普及種植,這一幕都會出現。當然,若是赤貧的百姓,不管多便宜的布料他們都買不起。
現在的衣服有多貴?
以後的趙明誠和李清照休沐時去逛大相國寺,之前都會當一件衣服,價值四五百錢。
四五百錢……
這個數目能讓百姓望而興嘆,所以衣不遮體並非是笑談,而是事實。
那些百姓只能買最便宜的衣服,若是買不起,那就……
在許多時候,在做某些工作的時候,百姓不分男女都是赤身果體。這不是他們不知道羞恥,而是捨不得糟蹋衣裳。
歐陽修肅然道:「真的?」
沈安點頭道:「某從不虛言。」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
千金裘,啥意思?
價值不菲的皮衣!
這年月最保暖的就是皮衣。
可皮衣一般人他買不起啊!不然李白怎能牛皮哄哄的說把哥的皮衣拿去賣了換酒錢。
而棉花卻不同,它能普及,而且能填充做棉衣和被子,還能織布。
這是什麼?
這就是神器啊!
沈安覺得自己正在撕開一個時代的序幕,而棉花只是一個開始。
他去莊子上見了那些新人,正好遇到太學的學生來和邙山軍交流。
「郎君,這一路小的都驗過了。」
這支隊伍不容許心思叵測者進入,至少在趙禎駕崩之前不能。
那位帝王和趙老二一個樣,對所有人都抱著懷疑。大宋的宰輔干不長就是來自於這種猜疑。
干幾年你就滾蛋吧,不滾蛋朕就讓你好看。
趙禎……怕是不長了。
沈安發現這些人都有些怯。
「他們怎麼看著有些膽小?」
黃春笑道:「大宋許久沒經歷過戰陣了,以前都是輸。郎君您在交趾和府州都勝了……您不知道在雄州,他們都說您繼承了老知州知兵的長處,以後定然能出將入相……」
面對著這麼一位以後能出將入相的大人物,這些還算不得軍士的青壯當然會怯。
「大宋武力不彰,不,該說是羸弱不堪。」
沈安的話讓人心驚,可這裡是邙山軍,黃春的眼中全是威脅。
誰敢把郎君的話說出去,老子弄死他。
「雄州是邊境,那裡有榷場,也有遼騎。某去過界河,隔著一條白溝河,遼人的跋扈和得意歷歷在目,讓某時常在夢中驚醒。」
「你們該去看看史書……太學的學生在此,可以去問問他們,一個國家軟弱時,外敵可會尊重你?可會放過你嗎?」
「不會,漢末時,塞外異族就在蠢蠢欲動,只是漢人雄烈,哪怕是自家打廢了,也沒給異族機會。及至司馬家時,他們的機會來了,於是鐵騎縱橫中原,漢兒淪為奴隸……」
「隋末時,異族依舊來了,唐太宗渭水之盟暫時換來了和平……」
「唐末時,中原亂紛紛,異族同樣在覬覦著……石敬瑭雙手奉上了燕雲之地,使中原再無屏障……」
沈安說道:「某說了這麼多,是想告訴你等,國家弱小了,外人、異族肯定會揍你,把你揍的生活不能自理,把你變成他們的奴隸……沒有誰能倖免……」
他指著北方說道:「大宋現在就是一塊肥肉,遼人在衝著這塊肥肉流口水,西夏人在流口水,連特麼的交趾人都在流口水……以後說不準連那些大食人都敢提著長刀宰殺大宋人……」
「這樣的大宋,你等睡覺可能安枕嗎?」
大食人的後裔……以後的大宋官員蒲壽庚。陸秀夫和文天祥帶著幼帝來到了泉州,卻被蒲壽庚拒之城外,隨即蒲壽庚捕殺南宋宗室……並一路追殺幼帝……
這就是末世景象。
「操練起來。」
沈安蠱惑道:「想不想去打草谷?」
「想!」
雄州青壯們齊齊高喊著,讓太學的師生一臉懵逼。
遼人的草谷……你在忽悠我們嗎?
沈安指著身邊的黃春介紹道:「此次邙山軍縱橫遼境,無人能敵……他們能,你等也能!」
「我們在府州大敗西夏人,李諒祚如今俯首稱臣。遼使和某對賭,躬身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