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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這才想起這一茬,說道:「如此……我讓遵道去尋人。」
他想去找張八年,但卻擔心被埋釘子,到時候他一天撒幾次尿怕是都瞞不過皇城司。
折克行在殿前司廝混了那麼久,上面對摺家的歧視卻不會影響底層的友誼,所以很是認識了一些人。
折克行去了,沒多久就帶著兩個大漢來。
「小人陳洛見過郎君。」
「小人譚原見過郎君。」
這二人是因為和上官鬧矛盾,被禁軍清理出來的小軍官,看著氣息彪悍。
沈安點點頭,說道:「你們是遵道認識的,想必也是好漢,我這裡也不問情由,錢按照汴梁最高的給,若是因為護著沈家受傷,乃至於……那也甭擔心,家人由我沈某人來養,這些都能寫進契約里去。」
兩個大漢聞言不禁喜出望外,就躬身叫了郎君,然後被莊老實帶去安頓認人。
折克行等他們進去後才說道:「安北兄,這兩人都見過血,身手不錯,而且性子還好,不是那等奸猾的。」
沈安點點頭,說道:「這幾日倒是讓你辛苦了,回頭給你……」
「安北兄,那些酒精給一些吧。」
折克行饞涎欲滴,沈安喝道:「滾蛋!」
那玩意兒哪能喝,喝多了不是酒精中毒就是燒壞了腸胃。
莊老實說是有人會來劫財,可沈安卻不大相信。
一夜之後,他起來操練,見到值夜的陳洛就問道:「昨夜可有異常?」
陳洛看著還精神,他恭謹的道:「郎君,昨夜沒有動靜,若是有,家裡的狗也會叫喚,小人聽到動靜自然會趕去。」
沈安笑道:「那就好。」
隨即他就和折克行開始操練。
「喝!」
沈安的長刀揮斬,折克行在邊上看著,滿意的點點頭。
陳洛和起來的譚原在議論著:「郎君的刀法不錯啊!」
姚鏈看了廚房那邊一眼,然後揉揉肚子說道:「郎君每日雞鳴就起來練刀和練箭。」
文官竟然每天聞雞起舞?
陳洛和譚原有些驚訝。
「有人敲門,去看看。」
姚鏈去打開了大門,一看不認識,就問道:「找誰?」
門外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穿的富貴。
他看了裡面一眼,笑眯眯的道:「某王真,有急事求見沈待詔。」
「請進。」
沈安剛好練完,正在用毛巾擦汗。
「見過待詔。」
王真笑的很是和氣的道:「某有些機密話想和待詔說說。」
這人笑的太……你說市儈不像,但總是讓人見了覺得不舒服。
這是第一印象。
沈安帶著他進了偏廳,然後把毛巾搭在脖頸上,問道:「說吧。」
王真指指門外的姚鏈,沈安皺眉道:「那是沈家人。」
這是把姚鏈當做了一家人,姚鏈聽了不禁心中感動,然後搓著手,有些難為情。
王真收了笑容,淡淡的道:「待詔,某的人跟了花露許久了,每一個人,每一袋乾花,每一壇酒……某這裡都有計算……」
沈安笑了笑,問道:「你想說什麼?」
王真也笑了,很是和氣,「某知道待詔做花露的大概價錢……真的是……低啊!」
第207章 不服就干
每個人做生意的方式大抵都有些差異,但商人追求的目標卻一致,那就是利潤最大化。
可利潤最大化的前提必須是壟斷。
香露就能壟斷。
王真微笑道:「大食那邊的香露很少,每年能有幾十瓶就算是不錯了。可上次卻有不少大食商人來暗香進貨,可見他們也知道本國的香露賣不動了……」
「海外富庶,那些大食商人的眼睛都紅了,正在到處拆借錢物去拿貨,好一派火紅景象啊!」
沈安在看著他,目光冷淡,就像是看著一隻臭蟲。
王真沒想到沈安竟然還沒慌張,他淡淡的道:「某隻要大食商人,待詔……某一倍的價錢從你那拿貨,只賣給海外的大食人,從海邊到北邊的這一片某都不插手……夠意思吧?」
海外的市場很飄忽,但從那天大食人踴躍要貨的情況來看,海外大有作為啊!
一旦開發出來了,不管是香露還是別的什麼貨物都能賺錢。
香露是敲門磚,然後各種商品傾銷……
沈安在想著這些籌謀,他還在想著商人的力量。
大宋是對商人最友好的時代,商人的力量也因此而勃發。
商人的力量啊!
為了利潤他們敢冒任何風險,那麼這股力量能否利用一下呢?
這些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轉而過。
「咦!說啊!怎麼停了?」
沈安抬頭詫異的問道。
王真沒想到自己喋喋不休的說了半晌,竟然白費勁了。
這是當我在給他說話消遣呢!
這是羞辱啊!
他鐵青著臉說道:「待詔怕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厲害吧,一旦那些人得知這生意是個錢袋子,待詔,某敢擔保,不但官員們要來找你的麻煩,那些商人們也會紅著眼來找你的麻煩,從此你將不敢單獨出門,否則就得小心……」
他看了一眼門外,然後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很危險……要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