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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頂!
至於下屬,那得看運氣,如果是狄青那等人,最好看住自己的腦袋,免得被他給盯住了。
趙禎心中不渝,覺得沈安胡鬧慣了,可此事卻由不得他。
「此事……」
「陛下!」
沈安無禮的打斷了趙禎的話,說道:「陛下恕罪,臣當時和那張虎談話,得知他本是悍卒,多有軍功……」
「可這也不能成為造反的藉口吧!」
宋庠覺得沈安這人行事太過張揚,遲早會惹出些大禍來。
乾脆趁機把他趕出去吧。
於是他出來了。
沈安搖頭道:「沒有造反!」
「張虎二人在軍中被上官盤剝,又被旁人搶了功勞,還被上官陷害,說他們羸弱不堪……陛下,他二人身無分文的回到家中,妻兒嗷嗷待哺,不鬧事誰會管?」
「你在危言聳聽!」
顧左瞬一直沒敢在宰輔們的面前發話,可聽到這裡時,不禁就怒了。
合著我殿前司的麾下有那麼黑暗?
你這是當眾打我顧左瞬的臉呢!
趙禎嘆道:「罷了,沈安,你且退下。」
作為皇帝,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事兒的深遠影響,所以由不得沈安繼續胡攪蠻纏。
是的,他和殿內的宰輔們都認為沈安是在胡攪蠻纏。
沈安看著這些眼神,驟然就怒了。
他說道:「陛下,臣敢斷定那張虎等人不是造反。」
宋庠沉聲道:「那陳烈在軍中多年,做事穩重,從上到下就沒有人不說他好的。今日就憑著你的一面之詞去拿了他,那只會讓軍中的將士們寒心!」
這話從大局出發是沒錯的,由宋庠說出來更是沒錯。
可沈安就這麼梗著脖子說道:「讓將士們蒙冤更讓人寒心!」
宋庠被氣笑了,說道:「你這是在胡攪蠻纏!」
他一個樞密使和沈安較勁,說出去都沒臉。
趙禎越發的惱火了,喝道:「還敢胡鬧,退下!」
沈安也怒了,回身拱手道:「陛下,臣請派人去廣勇軍查,若是有差,臣馬上就回雄州去,從此不再踏入朝堂!」
嘶!
殿內的君臣一下就牙痛了。
這人竟然敢用自家的仕途來為張虎擔保。
這是吃飽撐的?
這年頭軍士的地位低下,大抵人見人嫌。
可這沈安他竟然……
韓琦微微搖頭,然後只覺得心中一陣暢快。
你沈安這是得意忘形了吧!
好,老夫等著看你丟官的那一日。
想必不遠了吧。
而趙禎卻心中一個咯噔,覺得沈安這是被逼瘋了。
剛才大家這麼一圍攻,換做是誰也得惶然無依啊!
趙禎有些後悔了,覺得自己先前應當好生勸勸的。
宋庠也覺得沈安這是瘋了。
但他現在只想把這尊瘟神給送出樞密院去,於是就說道:「你這個……不妥吧?」
這是激將法。
少年人熱血奔涌,還好臉面,所以激將法在他們的身上最好用。
你宋庠這麼說,他沈安怎麼可能後悔。
趙禎看了宋庠一眼,垂眸道:「少年人胡言亂語……還不退下去!」
這是最後的挽救。
朕覺得你還是能挽救一下的,所以你就趕緊滾蛋吧!
可沈安卻倔強依舊,把他的一片好心當做了驢肝肺。
他躬身道:「陛下,臣見了張虎,那一身傷疤都是在戰陣上得來的,這樣的人,說是大宋的脊樑也不為過……」
他抬起頭來,憤怒的道:「可就是這樣的大宋脊樑,竟然被軍中的渣滓盤剝,臣不能忍!臣請陛下令人清查廣勇軍!」
他一直以為軍中的待遇不錯,否則怎麼會有人專門去造反,而目的也僅僅是想當兵而已。
當兵吃糧,從此不操心!
可軍中的將領要是糜爛了呢?
那大宋的軍隊還剩下什麼?
趙禎嘆息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顧左瞬,你是殿前司都指揮使,你去。」
顧左瞬領命。
趙禎又點了一個人:「讓包拯也去。」
這事兒既然鬧大了,肯定是要以文官為主導去查。
而老包號稱鐵面無私,自然是極佳的人選。
沈安在下面有些不自在,不時偷瞥一眼上面。
趙禎看到了,只是心中惱火,所以就和宰輔們扯了別的事,直至半個時辰後,才說道:「沈安也去。」
沈安歡喜的行禮道:「多謝陛下。」
「你這個……」
趙禎的話最後化為一聲嘆息,然後淡淡的道:「趕緊吧。」
沈安急匆匆的出去,竟然比宮中去通傳的人還早到御史台。
包拯正在看下面的御史準備呈上的奏疏,見他急匆匆的進來就問道:「何事?」
沈安先拿了茶杯一氣喝了好幾杯水,然後拉起包拯就往外走。
「幹嘛去?」
「幫我和官家求個人情。」
包拯一聽就怒了,「官家和老夫是君臣,哪來的人情?」
沈安拱手作揖,諂笑道:「包公您可是鐵面無私,可這冷著臉久了,官家看著心也冷。再說人情人情,經常走動,經常求助,那才是人情嘛!」
第175章 一支穿雲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