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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且歇息,孩兒哪日也試試辟穀……」
趙宗絳起身準備告退。
「郡王,宮中來人了。」
「這是……請進來。」
趙允良歡喜的道:「趙允讓得了大彩頭,可咱們家也不差,官家這是要給好處了,趕緊請進來。」
稍後一個內侍來了。
「官家聽聞趙宗絳頗為孝順,對辟穀也有些心得,如此可辟穀三日。」
趙允良傻眼了,等內侍一走,他就忍不住罵道:「這是有人在作祟,一定是有奸佞!」
趙宗絳卻有些慌,作為郡王府根正苗紅的接班人,他一日三餐享盡榮華富貴,什麼辟穀三日?
別說辟穀三日,一頓不吃飯他就受不了啊!
一個侍衛走了進來,叉手行禮:「見過郡王,見過郎君,這三日小人就在府上打擾了。」
這是來監督趙宗絳辟穀的人。
趙宗絳強笑道:「辛苦了。」
侍衛說道:「小人不辛苦,郎君,這三日您只可飲水。」
只能喝水?
在趙允良絕食的三天裡,每天可都是有兩個水果的。
趙宗絳頓時就懵了。
我的水果呢?
他不知道那水果是擔心把趙允良餓死了才給的,否則別說是水果,菜葉都沒有。
趙允良的怒火散的差不多了,他傷感的道:「為父這三日倒是有些心得,要少動,還要少想,不然一動就餓,一想就火……」
趙宗絳正在難過,聞言就說道:「爹爹,這不就是修道的法子嗎?」
咦!
父子倆相對一視,然後都苦笑起來。
是啊!方外人追求的不就是這種狀態嗎?
無思無慮,安然修煉。
可他們終究是俗人,卻不能跳出三界外……
第228章 一群蠢驢
三司和樞密院有不少地方的日常工作就是核算,而且只是簡單的加減,枯燥無味。
趙禎覺得這兩個部門最需要心算,所以就令人抄錄了那本書,然後令三司和樞密院推薦學習的人選。
宋庠無所謂的讓杜子陵問了問,結果大多沒反應。
沈安出的么蛾子啊!
關鍵是這些人都擔心難度太大不好學,到時候自己沒學到本事,位置卻被人給搶了。
就算是學到了本事,可從此就會淪為底層的核算小吏,想升官?上官一句話:「咱們這缺誰都行,就是缺不得他!」
樞密院的一個角落裡,幾個小吏在說話。
「……一句話,學得會,討得累。等辛辛苦苦的學成之後,難道就只能一輩子做個小吏?」
「是啊!那心算之術豈是那麼好學的,學會之後怕是就無法挪動地方了。」
「一想到一輩子就只能做個核算的小吏,別說是什麼心算之法,就算是大儒親授……誰也不樂意啊!」
在秘技和官位的博弈中,秘技輸的很慘。
於是這事兒就尷尬了,而宋庠卻不可能封官許願,那是大忌。
若是宮中傳個話,說學了心算的人以後會重用就好了。
就在這觀望之中,唐仁出現了。
他帶著禮房的大部分官吏找到了杜子陵。
「都承旨,我等願學。」
這一刻杜子陵忘卻了那些恩怨,他歡喜的道:「好,果然是識大體!」
樞密院有人報名了,三司報名的卻不多,小貓小狗幾隻而已。
大家都在顧慮,擔心學會了之後,從此淪為三司的核算木偶。
小人不要啊!
這兩天三司內部最多的就是各種奇葩的藉口,而目的就是避開學習。
王安石依舊穩如泰山,仿佛萬事都不動心。
他行走在路上,官吏們紛紛拱手。
等到了茅廁後,裡面竟然有人。
這個就尷尬了啊!
上官要上茅廁,你好意思看?你好意思聽?趕緊走吧你。
那小吏擦了屁股,老老實實地準備出去。
剛走到門邊,小吏想起了什麼,就問道:「王判官,小人想請教一事。」
「你說。」
王安石急著上茅廁,就多了些不渝。
所以若是想破釜沉舟什麼的,最好就趁著領導上茅廁的時候堵他,一堵一個準。
「那心算之法……學了可還有前程嗎?」
王安石板著臉道:「有!」
小吏歡喜的道:「多謝王判官。」
王安石的話很少,但卻從不虛言,所以從他口中說出的話,那幾乎就是板上釘釘。
小吏一溜煙就跑去報名,蹲坑的王安石卻想起了自家長子最近在練的心算。
隨便你報數,或是丟一本帳冊過去,王雱不要算盤,直接一路心算下去,結果一複查……
全對!
這才學了沒多久啊!
王安石覺得那是沈安的獨門秘技,所以沒好意思問兒子要教材看。
他就問了一句話:「好學嗎?」
王雱當時的表情有些沮喪,「好學。」
這個兒子最喜歡顯擺自己超出常人的聰慧,所以他一沮喪,王安石就確定這本秘技普通人也能輕鬆的學習。
只是秘技為啥那麼好學呢?
……
「大道至易至簡!」
這是沈安用來搪塞趙禎的話,他真的不想去教授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