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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買了!」
一個商人喊破了嗓子,嚇了在場的人一跳。
此刻天色漸晚,許多人正在收攏那些銅錢,更多的人在準備趕著大車回去。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那個商人。
商人轉身環視一周,膝蓋一軟,緩緩的跪在了地上。
他伸出雙手撐在了地上,然後抬頭道:「小人錯了……」
……
今天的晚飯很豐盛,果果卻睡的不想起,陳大娘一叫她就撒嬌,然後抱著哥哥做的布偶繼續睡覺。
「果果。」
果果抱著布偶搖頭,然後就被抱了起來。
「哥哥。」
果果摟著沈安的脖頸,喃喃的道:「還要睡。」
沈安一邊抱著她出去,一邊說道:「現在你睡的歡,晚上可就睡不著嘍。」
飯堂里已經點了蠟燭,沈安帶著果果坐下,恍然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適應了這種微微昏暗的照明狀態。
果果漸漸的來了精神,然後抄起筷子吃的香甜,讓沈安都跟著多吃了些。
「郎君。」
莊老實出現在門外,稟告道:「外面來了不少人,說是知道自己錯了,懇請郎君饒他們一次。」
「要吹冷些。」
果果喝湯急了些,結果被燙了一下,正眼淚汪汪的看著哥哥。
沈安叫人取了冷開水來給她漱口,然後說道:「知道你想和花花玩,去吧。」
果果一聲歡呼,然後就往外跑。
在門外等著的花花跟了過去,沈安才對莊老實說道:「就說此時下衙了,概不接待,若是不肯走,那就叫了軍巡鋪的人來。」
莊老實去了,等了一會兒帶了楊沫進來。
「沈郎君,漂亮!」
楊沫豎起大拇指贊道:「郡王得了消息,剛才已經是喝的伶仃大醉,直說小郎君有了個好知己,此生不愁了。」
沈安微微一哂,說道:「郡王的消息倒是靈通。」
「那是。」
楊沫並未否認這個,大抵也有展示些實力的意思。
「據說趙允良大發雷霆,肖青被訓斥的面上無光。」
「這倒是個好消息。」
沈安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甚至還開戒喝了一口酒。
等楊沫走後,莊老實進來說道:「郎君,是不是太鋒芒畢露了些?」
沈安搖搖頭,把玩著酒杯道:「不管是為了孝道還是為了我和果果的未來,家父的名聲必須要洗乾淨。所以我不惜各種手段,只是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加的有分量而已。」
莊老實有些為難的道:「郎君,小人說句難聽的……若是阿郎那邊……」
「你說他確實是做了錯事?」
莊老實點點頭。
沈安笑道:「就算是他做了錯事,那麼我也會用功勞來壓住那些錯處,至少讓果果的未來不至於受到影響。」
莊老實點頭,很是認同這種做法。
「郎君,這會很艱難。」
沈安微笑道:「人這一輩子怎麼過都是過,有個目標也不錯,免得我會懈怠。」
他自信自己能在這個時代成為最富有的那一批人中的一個,酒色財氣無所不有。
但好日子不長啊!
還有多久?
他在想著大宋和遼國的好日子,等遼人自顧不暇之後,大宋的好日子也該要結束了。
一夜好睡,第二天沈安再次進宮。
他不會再犯老錯誤了,可那些去參加常朝的官員們依舊在偷笑。
兩位郡王沒來。常朝就是一個過場,宗室本就是可來可不來的那一批人。
但他看到了趙允良的兄弟趙允初,這位據說是上朝狂魔,每一次常朝都不錯過。
到了垂拱殿,肖青已經在了。
沈安見他的精神有些萎靡,就笑道:「肖待詔這是熬夜了?哎!年紀大了可要小心啊!比如說我吧,前晚我就睡了一個時辰,可第二天精神照樣好的不得了,這就是年輕人的精神……」
「啊……呃!」
身後一個哈欠聲傳來,哈欠打了一半就被沈安這話給膈應了。
人打哈欠的時候不能終止,否則會很難受。
而包拯的一個哈欠就這樣被終止了,然後眼中流淚,想再打一個卻沒有了情緒,頓時怒火中燒。
沈安一看不對,就正色道:「包公,您的面色怎麼看著比上個月年輕了呢?」
包拯最近沉迷於自家兒子的可愛中無法自拔,所以聞言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老臉,問道:「真的?」
沈安說道:「真的不能再真的,不信您問問肖待詔。」
肖青自詡清正,可此刻也只有笑著說對的份。
沈安的眼中多了笑意,正準備調侃他一番時,韓琦來了。
韓琦一來就帶來了一股爽快的氣氛。
「沈安你乾的好啊!昨夜竟然有一個往日相熟的商人來求情,老夫哪裡會理他,直接叫人轟走。」
他不掩飾自己的欣賞,說道:「一群商人自詡厲害,昨日據說還去樊樓慶賀,可卻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沈安,要不從武吧,你有這等心思,遲早會成為名將。」
包拯皺眉道:「從什麼武?老夫看沈安這資質以後定然能成為一代名相。」
「好大的口氣!」
富弼等人來了,大家看向沈安的目光各有不同,但都有些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