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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德一臉的沉痛,說道:「某沒碰他,安北,他就這麼被你給活活嚇死了。」
沈安覺得這事兒有些玄乎。
「當時那氣勢你沒看到,姚鏈策馬沖了過來,勒馬大喊著,半個時辰前我家郎君獨赴三司,頃刻間令楊道祥跪地求饒,醜態百出,嘖嘖!這氣勢足啊!那些商人都被威壓的服服帖帖的,王真更是不堪……」
我竟然嚇死了一個人?
這個……
沈安覺得這事兒真是讓人無語了。
可趙禎比他還無語。
「被嚇死了?」
他覺得這事怕是有些情弊,所以有些惱怒。
張八年冷冷的道:「官家,沈安被威脅之後,隨即就去了三司,楊道祥俯首,醜態百出,這便是雷霆一擊。可這一擊也嚇破了王真的膽。」
趙禎嘆道:「三司……三司掌財,有些人怕是眼紅了。」
張八年躬身道:「官家英明。」
趙禎搖頭道:「我英明個什麼,三司現在什麼樣?」
張八年想了想,「有人惶然不安,有人在冷笑,沒當回事,有人聲討沈安,說他逼死了王真。」
趙禎冷笑道:「朕太寬厚了些,令許多人得寸進尺……」
這話里的含義張八年懂了,他行禮道:「如此臣就坐視不管了。」
清理三司是不可能的,那會讓朝局不穩,這不是趙禎想幹的事兒。
至於什麼沈安逼死了王真,朕就當你們是夢囈。
張八年領命而去,趙禎搖搖頭,「真的嚇死人了?」
嚇死人可是件稀罕事,等沈安從城外回來時,發現街坊們都變了。
原先得知沈家發了大財,大家都是羨慕嫉妒恨。
可等沈安嚇死人的消息傳來後,羨慕嫉妒恨沒了,更多的是畏懼。
「他弄了那個什麼曲案的官人,王真就被嚇死了。」
「這是煞神啊!惹不得!惹不得!」
「……」
中午,沈安就頂著這些畏懼的目光回到家。一進家莊老實就貼了上來,堆笑道:「郎君,那幾個酒水商人都送來了大禮,說改日請郎君去樊樓飲酒。」
沈安見他的腰都是彎的,就問道:「腰閃了?」
莊老實尷尬的道:「郎君您可是煞神,小人這是敬畏。」
「好好說話!直起腰來。」
對於百姓來說,生活中有許多不解之謎,不解之謎多了,他們就會自我造神,然後獲得開解。
可沈安卻知道那個王真怕是有些毛病,應該是心腦血管這方面的毛病。
「郎君,那些酒水商人送的禮小人都收了庫,可否要回禮?」
有來有往才是維持關係的王道,莊老實拿出了自己理好的禮單,準備給沈安過目,看看是否該增減些。
可沈安看都不看,淡淡的道:「扔出去!」
「郎君……」
莊老實覺得自家郎君怕是有些昏頭了,就說道:「那些人可不能得罪,否則以後他們找個藉口就能斷了暗香的酒水供給。」
「扔掉。」
沈安沒工夫去搭理此事,交代完之後就去了後院。
「哥哥。」
果果覺得很委屈,因為哥哥這幾天忙的不見人影。
「哎呀!哥哥今天都忘記給果果講故事了。」
「話說森林裡有兩頭狗熊,它們……」
故事講完了,果果也睡著了。
雖然還沒發現蚊蟲,但沈安還是放下了蚊帳,然後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發財了啊!
莊子裡的作坊還在修建之中,可沈安卻等不得了,直接令人把主宅收拾出來,香露和女性內衣就源源不斷的被生產出來。
那些商人開始交錢了,原先的庫存全部清空,後續的就等莊子裡的出產。
現在只是一部分收益,可當看到那些錢財時,沈安也不禁為止震撼。
王天德更是不堪,興奮的跳進了錢堆里,聲稱今天就在這裡睡了。
直至沈安回來的時候,那廝依舊躺在錢堆上,還令人去準備酒菜,說是坐在錢堆里吃飯更香。
錢啊!
沈安搖搖頭,然後忍不住喊道:「老子有錢了!」
有錢的沈家自然不一樣,莊老實帶著人把那幾個酒商送的大禮直接扔了出去,然後喊道:「我家郎君說了,受賄貪腐就是從一點一滴開始的。想廉潔奉公,那就要警鐘長鳴……這些人休想腐蝕我家郎君,誰去傳個話,讓他們自己來拿走!」
一身正氣啊!
消息傳了出去,據說包拯中午就破例喝了酒,說是要慶賀自己教導出了一個好官。
大中午喝酒,你包龍圖下午不做事了?
有人就彈劾了包拯。
可官家中午也喝了酒,據說是心情大好,說沈安此舉當為百官表率,然後奏疏就被扔了出去。
只有那三個給暗香供貨的酒商知道是為什麼。
沈安丟掉那些禮物只是一個表態。
哥和你們三人決裂了。
他不要我們的酒水了。
失去了沈安這個大客戶,他們的生意就要艱難了。
那位賣宅子的劉保衡是做什麼的?
就是開酒坊的,因為經營不善倒閉,欠了三司許多錢,就拿了不是自己的房子來抵債,一把坑掉了三司使張方平。
香露已經開始擴產了,對酒水的需求更多了,若是丟掉這個大客戶,他們的生意也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