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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記呢?」
蕭觀音坐在榻上,這是在帳篷內,她的地盤。
她不喜歡到處跑的生活,更不喜歡那些男人瘋狂的追逐著獵物的場景。
可那是耶律洪基,她的丈夫,大遼的皇帝。
她把手中的幾張紙放在案几上,慵懶的道:「那個鹽菜扣肉究竟是誰?這名字聽著就是菜。」
邊上有侍女說道:「娘娘,沒聽說有這道菜呢!」
蕭觀音的眼睛不大,但在白嫩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嫵媚。
她的腮邊有些紅暈,嘴唇圓潤,卻不大。
她慵懶的道:「這名就是菜,我確定。」
外面一聲鳥鳴傳來,蕭觀音的眉動了一下,說道:「去問問這手稿是誰送來的。」
「是。」
有侍女去了,稍後回來說道:「娘娘,是一個商人送來的。他在宋人那邊行商,在汴梁得了這個,想著娘娘您喜歡,就送了來。」
「見過娘娘。」
外面站著的就是那個商人。
蕭觀音拈起那份手稿,說道:「石頭記,借著一塊石頭來敷衍故事。那榮國府乃是鐘鳴鼎食之家,更是開國功臣。這樣的人家到了後代就顯出了頹勢來。那賈寶玉天資聰穎,可惜身處榮國府里……」
她伸手拈起茶杯輕啜一口,嘆道:「那薛寶釵更是女中豪傑。父親早亡,兄長無能,母親懦弱,她若是不去爭鬥,薛家危矣……」
「那位鹽菜扣肉的文筆老辣,聊聊幾筆就讓人不禁沉浸於其中。人物栩栩如生不說,對朝堂和鄉野也有涉及,這便是家國天下……」
她起身,邊上有侍女來扶。
「那位鹽菜扣肉好生了得,若是能當面請教就好了,走,去找陛下。」
……
耶律洪基今日難得沒出去打獵。
大帳很大,大的可以開朝會。
帳內沒臣子,就耶律洪基和幾個內侍。
「陛下,密諜送來了消息。」
耶律洪基正在看書,巧了,竟然是在看石頭記。
他微微點頭,然後說道:「那榮國府也是長幼不分,賈政說是刻板方正,可卻鳩占鵲巢,這樣的人……好不要臉。那賈寶玉不過是次子的兒子,竟然全府奉為瑰寶……那賈寶玉是何瑰寶?就喜歡和女人廝混……宋人中就多這等人,怪不得柔弱不堪。」
「還有那個賈璉,全然無用。自家是老大,卻讓老二搶去了府中的權利,廢物!」
他的眼中多了冷色,顯然是聯想到了些什麼。
這時一個男子被帶了進來。
耶律洪基抬頭,眼神冰冷的問道:「何事?」
男子低著頭道:「陛下,南京道的消息……」
耶律洪基冷哼道:「宋人可求饒了?」
男子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說道:「陛下,沒有……南京道……失敗了。」
耶律洪基的眉間多了冷色,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的道:「是自己說還是朕來問。」
男子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急忙說道:「南京道派出五百餘精銳去雄州一帶打草谷,開始宋人束手無策,後來宋皇就派了那個沈安和邙山軍來……」
「邙山軍?」
耶律洪基早就忘記了這支小的可憐的軍隊。
身邊有人提醒道:「陛下,就是沈卞操練的鄉兵,後來剩下一百餘人去了汴梁,尋到了沈安,被編為邙山軍。上次就是他們在南京道搗亂,還跑了。」
耶律洪基點點頭,「朕記起來了,讓人去雄州也是以牙還牙,南京道的官員們還算是不錯。」
男子吸吸鼻子,「陛下,那天夜裡有人來報,說是邙山軍出城,於是咱們的人就去截殺……」
「後來呢?」
耶律洪基捂著額頭道:「後來如何了?」
他的聲音很柔和,可男子卻顫抖的像篩糠般的。
「陛下……全滅了……」
耶律洪基微笑著問道:「誰滅了?」
男子艱難的道:「咱們的人……」
「陛下饒命……」
男子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五百餘人……一百餘人,全滅了,這很有趣。」
耶律洪基放下手中的石頭記稿子,含笑道:「這不可能,哪怕是狄青再世也不能,他也會敗。為何?」
男子抬頭,額頭上已經腫起一塊,看著恍如鬼魅,「陛下,那一夜……沒人知曉那一夜發生了些什麼,後來天明消息才傳出去,那沈安還令人築京觀,五百餘人,一個不少……」
「這是為何?」
耶律洪基皺眉道:「難道是有伏兵?是了,若非有伏兵,別說是沈安和邙山軍,就算是趙禎的親從官來了也只有全軍覆沒的命。」
男子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逃過一劫。
「後來呢?」
耶律洪基起身,背身而立。
男子的額頭處高高腫起,很痛,可卻不敢觸摸一下,他說道:「陛下,後來南京道的官員們就派出了密諜去刺殺沈安……」
「嗯?這個倒也不錯,朕記得南京道有些厲害的密諜,那沈安死了也好。他是趙禎的近臣,他的死……聽聞趙禎收了皇子,朕沒有賀禮如何能行?這便是朕送給他的賀禮。」
他回身道:「那石頭記是從沈安丈人家傳出來的,他那嬌妻想來文采非凡,可惜卻做了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