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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猛地就關上了,差點撞到金誠道的鼻子。
他退後一步,心中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憤怒。
剛才要不是莊老實關上門,那條狗鐵定會撲出來。
那狗和沈安一般的,都是瘋狗!
他在門外等了等,可裡面卻再也沒了動靜。
這事兒麻煩了啊!
他想上去再敲門,好歹把沈安驚動出來,然後問問他的意思。
「你是誰?」
趙仲鍼覺得這人看著鬼鬼祟祟的,就握住了短刀。
金誠道側臉看到是個半大孩子,就瞪眼道:「離遠些!」
他帶著兩個隨從,而趙仲鍼只是帶著個楊沫,正好他一肚子的火氣,於是趙仲鍼就成了泄憤的對象。
楊沫一下就怒了,正準備動手,趙仲鍼卻問道:「高麗的?」
金誠道心中一凜,然後含糊的道:「你哪家的孩子?」
能一眼看出自己是高麗人的孩子,那出身不會簡單,所以他一句話敷衍過去,就趕緊溜了。
趙仲鍼敲開門,問了金誠道的事。
莊老實得意的道:「是高麗使者,郎君說高麗人就是屬狗的,要打舒坦了才老實,所以不能給好臉。」
趙仲鍼若有所思的去了後院。
沈安剛好給醒來的果果說了故事出來,見他來了就問道:「郡王的身體如何?」
老年人最怕冬天,趙允讓的身體看著還行,可這個年代的醫療條件就這樣,一個感冒說沒就沒了。
「翁翁的身子很好,早上還在罵人,說天氣冷了,晚上叫廚子弄火鍋,若是沒有你家的好吃,就把廚子剁吧剁吧切片吃了。」
老趙的活力讓沈安都羨慕,聽到他沒事,沈安也就安心了。
兩人到了書房,可書房沒燒炭盆,冷的直打哆嗦。
「出來走走。」
用木炭取暖的窘境,讓沈安格外懷念有電暖氣的日子。
兩人在外面抖了一陣,等書房的炭盆燒好了,這才進去。
一坐下,趙仲鍼就好奇的問道:「安北兄,那高麗使者可是得罪你了?」
「我是那等因公廢私的人嗎?」
你就是!
趙仲鍼的眼中全是狐疑,「不因公廢私的話,你剛才應當讓他進來。」
沈安微微一笑,趙仲鍼馬上就蹦了起來,然後警惕的盯著他,說道:「我可沒犯錯。」
「不打你!」
沈安也覺得他大了,所以遺憾的搓搓發癢的手,說道:「高麗人的性子古怪,你越是對他們親切熱情,他們就會越得意跋扈。你若是對他們橫眉冷眼,多讓他們吃幾次虧,他們就會越服帖,這種叫做……」
趙仲鍼搖頭晃腦的道:「高麗人一邊跟遼人,一邊跟大宋,不要臉。」
這娃長進了啊!
沈安老懷大慰的看著他,說道:「做人要大氣,要堂堂正正,莫要扯什麼不要臉。」
你可是未來的君王,代表著大宋的形象,要有正氣,做事要有大氣。
趙仲鍼點頭道:「上次你說那誰……我看高麗人和他就差不多,都是賤人!這等使者,下次他進宮赴宴,就叫人弄瀉藥在他的菜里,然後讓他……」
「哎呀!你又打我!」
……
第167章 什麼叫做腹黑
大宋的未來需要一個完美的皇帝。
趙禎太軟弱了些,抗壓能力不行。
當年的慶曆新政不過是才一年多,各處壓力齊聚,趙禎就扛不住了,革新戛然而止。
三冗依舊是大宋面臨的最大問題,還有武力不彰,這個更是讓人頭痛。
那麼趙宗實呢?
這位可是短命的很啊!
沈安雖然自稱是邙山名醫的傳人,可卻在這件事上一籌莫展。
那麼……就剩下趙仲鍼了。
可這娃有些不大著調啊!
沈安頭痛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趙仲鍼,說道:「做人要大氣,要堂堂正正的。還有,別張口賤人,閉口瀉藥,丟人。」
趙仲鍼起身道:「是,小弟卻是放縱了自己,安北兄放心,下次定然不會了。」
「好!」
外面下雪路滑,沈安一路把他送到了郡王府,趙仲鍼見他滿身雪花,就請他進去喝茶。
「不了,果果在家,我得回去看著。」
沈安最後叮囑道:「要大氣,要有正氣。」
皇帝千萬別走歪門邪道,否則那個畫面……太美,沈安不敢想。
趙仲鍼鄭重應了,然後轉身準備進去。
「讓開讓開,洪管家又拉了……」
趙仲鍼趕緊閃到了一邊,然後看著裡面衝出四個僕役。
這四個僕役兩人提手,兩人提腳,拎著一個三十餘歲的男子沖了出來。
男子面色慘白,虛弱的嘶聲道:「不去醫館,去找吳騰來,去找吳騰來……」
吳騰是郡王府的郎中,看樣子今天沒在。
而這個男子沈安也認識,乃是郡王府的內管家洪斌。
這個洪斌平時看著笑嘻嘻的,可卻不知道是為何,和趙宗實一家子不大對盤。雙方表面上看似和氣,可暗地裡據說也是過了幾招的。
豪門之內,這種齟齬不是稀罕事。特別是趙宗實當年是被人從宮中趕了出來,堪稱是落魄。
落魄之後寄居在父親家中,有時候難免就會有些眼色或是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