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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輸了,但他卻贊道:「精兵對精兵,交趾人大敗,好,盪氣迴腸……某有了……」
他起身在室內轉圈,看著自信滿滿。
王雱滿臉黑線,他贏了辯論,但蘇軾隨即就準備用詩詞來反擊他。
詩詞……搞不贏這個蘇軾啊!
不知道這人的腦子是怎麼做的,詩詞就像是不值錢的東西,不是一縷縷,而是一股股的,宛如山泉般的湧出來。
「寫下來。」
沈安叫人拿來紙筆,讓蘇軾把剛作出的詞書寫下來。
蘇軾問道:「作何用?」
他並不覺得自己的詩詞和文字值錢,所以很是不解。
沈安一臉正色的道:「某去了西南這麼久,果果的字越發的不像話了,拿你的字去給她做字帖。」
這話很是誠懇,一個頭痛調皮妹妹的哥哥形象活靈活現。
蘇軾很感動,他的兄長在他兩歲時就夭折了,所以他並未體驗過有兄長的感覺。
於是他打起精神,連續寫了三份,還說不夠只管說。
「夠了夠了。」
沈安一臉唏噓的道:「某這是長兄如父,倒是辛苦子瞻了。」
蘇軾不在意的道:「只是幾幅字罷了,某每日都會寫許多。」
你懂個屁!
你寫的那些不值錢,值錢的就是這些詩詞真跡。
想想吧,三十年後,蘇軾的真跡就已經很值錢了,他的朋友甚至為了吃羊肉,就和蘇軾通信,每次都把他的回信賣出去,然後所得不菲,就去大吃大喝。
再過一百年呢?
兩百年呢?
一千年呢?
臥槽!
價值連城啊!
沈安把這幾幅字收好,然後看著室內的人,眼中有金光閃爍著。
折克行、王雱,這二人的字價值要差許多。
趙仲鍼……
這可是頂級大佬啊!
皇帝的御筆,有前途。
老子發財了!
蘇軾在備考,八月份他將會赴秘閣參加制科考試,但依舊敢來為沈安接風,可見自信。
「要蒸餾。」
蘇軾最後大醉,卻一直惦記著喝的水要蒸餾。
「別蒸餾,時日長了會有毛病。」
長期喝純淨水不是好事。
「那……那喝什麼?某怕尿痛。」
沒有得過尿路結石的人不知道那等痛苦,但沈安卻感同身受。
「過濾吧。」
在勸止無效後,沈安只得給了這個主意。
回京之後沈安並未出門,好似在歇息。
可他此次載譽歸來卻不再孤獨,趙允讓率先發出了邀請。
「安北兄,翁翁還請了不少宗室,想……」
「想鄭重推出?」
趙仲鍼點頭,羞愧難當。
老趙請了宗室中人來赴宴,就是鄭重介紹沈安。
你們這些蠢貨看清楚了,以後這小子就是老夫罩著的,誰敢嘚瑟,老夫弄死他。
這是一舉兩得,順帶給沈安的身上打下標記。
這是我老趙家的人,誰也別想挖牆腳。
所以趙仲鍼才羞愧,覺得自家祖父也不問問沈安就決定了,太過分了些。
「無事。」
沈安一臉慷慨的道:「你我兄弟,說這些作甚。」
打標記就打標記,沈安巴不得。而且此舉還讓趙仲鍼感到羞愧,這就是好處啊!
沈安想了想,最後拎著一罈子邕州美酒作為禮物,帶著果果去做客。
一到了郡王府,高滔滔遣人來接果果,來人卻是趙仲鍼的妹妹。
趙淺予牽著果果,仰頭看著沈安,好奇的問道:「沈郎君,他們說你是魔王,好殺人,每日都要吃……吃……」
「吃人肉?」
被小女孩議論讓沈安有些樂不可支。
趙淺予點點頭,問道:「能吃嗎?」
這特麼誰傳的謠言?
哥不吃人肉啊!
沈安正色道:「那是謠言,某吃的東西和你們一樣。」
「哦!那我就放心了。」
小女孩福身,然後牽著果果去後院。
沈安吩咐道:「回頭去查探一番,看看是誰在傳謠。」
身後的陳洛應了。
沈安被引著進去,等到了宴客的大堂外時,就見十餘人在說話,年紀都不小。邊上有些年輕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沈安來了。」
唰!
外面一下就安靜了,所有的目光都掃了過來。
沈安看到了趙允弼,看到了趙允良……
這些就是趙允讓的兄弟。
邊上的都是下一代,趙宗絳在,趙宗實竟然也在,很是難得。
趙允良越發的有仙人風範了,他淡淡的道:「今日允讓為你設宴,讓老夫等人來,你可知為何?」
這個老傢伙不是好鳥。
這等殺威棍自然不在沈安的眼中,他隨口說道:「據說郡王弄了些好牛肉,想來是有了好吃的不忘自家兄弟,果然是宗室楷模啊!」
扯淡!
牛肉對普通人來說是個禁忌,可宗室中人只要想吃隨時都有。所以在這種場合提牛肉,就像是在後世的頂級富豪的宴會上提處女多少錢包一晚上。
丟人!
美食和美人歷來就是頂級富豪的標配。
趙允良本以為沈安會感謝,流露出來些感激零涕的模樣,然後他就會在邊上說些『趙允讓在拉攏沈安,圖謀不小』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