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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當然知道這個,所以很老實的道:「我就在家裡準備新年,好歹出去那麼久,得給果果做幾頓好菜彌補一番。」
包拯滿意的準備回去。
「老實!」
沈安喊了一聲,莊老實飛奔而來。
見到包拯後,莊老實一臉正色的行禮,仿佛是在科舉考場上。
這是嘚瑟的。
我家別看只是個待詔和說書,可宰輔也常來啊!
沈安懶得理他的小心思,交代道:「把家裡準備的臘肉和臘腸,還有熏雞滷菜,多弄些,給送包公家去。」
包拯是最為在乎形象的,可此刻也不說什麼你這是在行賄,就匆匆看了果果一眼,只說若是在家被哥哥欺負了,儘管去包家,老包養她。
沈安在邊上聽的腦門子青筋直跳,心想您這不是在縱容果果是什麼?
以後要是她不乖,我這裡還能教訓?
怕是才凶一下,果果就眼中含淚,嚷著讓周二套車去包家。
想起果果包袱款款的跑路,沈安就覺得心痛。
大抵父兄對女兒(妹妹)的看護都帶著些許固執,若非是覺得那人可靠,否則鐵定不會放手。
果果也巴巴的把老包送到大門處,讓沈安覺得心中發酸,恨不能以後在大門上貼張紙,上面寫著姓包的不得入內。
兩人一個養了果果幾個月不提報酬,一個送了半馬車東西也理所當然……
稍後盯著沈安的御史就有人彈劾了此事。
「陛下,說是沈安送了包拯半馬車東西,大搖大擺的送進了包家,包拯也大搖大擺的收了。」
馬上年底了,大朝會什麼的事情一大堆,讓趙禎很頭痛。
偏生那些人彈劾沈安帶人打砸了青樓的事兒正在風頭上,更是讓人無語。
而這份奏疏就是一根導火索。
趙禎抬起頭來問道:「誰彈劾的?」
「楊榕。」
陳忠珩聽出了些不祥之意。
趙禎想了一下,陳忠珩趕緊提醒道:「官家,那楊榕彈劾過您,說您……沉迷於……」
沉迷於女色!
趙禎的臉上多了青色,淡淡的道:「那個蠢貨,沈安兄妹當初在汴梁孤苦無依,包拯多有照看,這是情分。那時候的沈安還什麼都不是。若是他們刻意疏離,那才是欲蓋彌彰。」
他的火氣漸漸上來了,問道:「沈安送了什麼?」
楊榕那個蠢貨要倒霉了!
陳忠珩心中得意,說道:「就是些燻肉和熏雞,還有些滷菜。」
「就這點東西能是行賄受賄?」
趙禎的怒火來的莫名其妙,陳忠珩心說若是真要較真,這還真能算是行賄受賄。
這話他不敢說,因為趙禎已經開噴了。
「整日無所事事,就知道風聞奏事。可奏事前好歹先去探問一番可否?沒人去探問,就想著一舉成名……沽名釣譽最為可惡,去宰輔那邊傳話,楊榕那邊……我記得欽州那邊缺人,讓他去。」
欽州?
大宋和交趾可是在欽州大打出手好幾次了,以後那邊也絕對不會太平。
官家這是厭惡了此人啊!
陳忠珩指派了人去傳話。
那內侍到了政事堂,傳達了趙禎的意思。
「欽州?他彈劾了什麼?」
富弼覺得管家的怒火來的有些莫名其妙。
內侍也想討好宰輔,就輕笑道:「說是彈劾了沈安和包拯行賄受賄。」
「這不是……莫名其妙嘛!」
曾公亮苦笑道:「包拯和沈安有交情,而且不淺。包拯幫沈安照看妹妹,沈安幫包拯出頭,行賄?沈安沒那麼蠢,包拯沒那麼不清醒。」
稍後消息傳來,沈安送的是自家做的燻肉和滷菜。
「這真是……瘋狗一般啊!」
這和行賄受賄有半文錢的關係嗎?
「包拯和沈安近乎於父子,官場也得有人情,這楊榕真是喪心病狂啊!」
韓琦也厭惡風聞奏事的御史,而且也討厭這種類似於構陷的彈劾。
富弼撫須沉吟道:「可把楊榕弄到欽州去,這是不是過了些?」
隨意彈劾包拯和沈安是不對,可夠不著發配吧?
曾公亮想了想,「難道是陛下對那些彈劾的人不滿了?」
富弼搖頭道:「邙山軍跋扈,這個老夫也是忍不得的。沈安說什麼那些倭女乃是來借種,多半是搪塞,只是理由拙劣了些。」
韓琦贊同道:「什麼借種,胡言亂語,若是傳出去,怕是會引得外藩不安。」
曾公亮說道:「馬上就年底了,此事不宜拖延,要不還是和陛下建言,處置了吧。」
富弼點頭,三人隨即就去求見趙禎。
「陛下,邙山軍要不還是送到南方去吧。」
趙禎在遲疑,韓琦察言觀色的道:「陛下可是想著他們的軍功?」
趙禎點點頭,「邙山軍此行立功不少,若是這般……朕心中不忍。」
韓琦笑道:「陛下何須如此,他們去了南方就能娶妻生子,比刀頭舔血的日子好多了。」
三人一陣勸說,趙禎正在有些心動時,張八年來了。
第299章 可鑄京觀了嗎?
「……南方土地肥沃,那些鄉兵一去就能落戶,以後娶妻生子豈不美哉……」
「至於紅袖樓,借種之說駭人聽聞,臣覺得還是壓下去為好,免得官民驚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