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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那混蛋手裡也有槍呢?!」王良急道。
現在可不是兩個月前那個持槍犯法的太平盛世。
「有槍?」閻貝扯了扯嘴角,低聲道:「就算他手裡有槍,我也不允許他再見到今晚的月亮。」
聲音很低,近乎呢喃,秋風一吹,王良只依稀聽見了月亮兩個字。
他頓了一頓,沒有再往回沖,而後驚訝的看著她,小心問道:「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先找人吧。」閻貝聳聳肩,忽然笑了起來。
秋日的天黑得快,王良莫名覺得她這個笑透露出一股殺意。
閻貝抬步往前走,目不斜視,仿佛已經認定了目標在何處。
王良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麼,跟著她一起來到了小區外的臨時醫院。
醫院裡人很多,有老人有孩子,但更多的是正在養傷的年輕人。
異獸現在是被吃光了,但他們沒有全部消失之前,已經有很多人為了獲取這口肉食付出慘重的代價。
消毒水的氣味撲面而來,閻貝和王良一前一後,穿過醫院狹窄的過道,停在了諮詢台前。
「閻隊,王隊,你們怎麼來啦?」
前台的護士一眼就認出了夫妻二人,驚訝問道。
閻貝沒有一句廢話,輕輕點點頭後,直接開口問道:「把今天入院病人資料給我看一下。」
「這……是要找人嗎?」護士疑惑的看著閻貝,神情有些為難,「閻隊,沒有院長的批准,不能隨便給外人看的。」
「我是外人嗎?!」閻貝面上沒有一點表情,看起來很沒耐心。
護士秒慫,「那,那我幫你查一下,你知道病人大概的病情嗎?」
閻貝垂目看了眼自己別再腰間的光能槍,冷淡的說:「燒傷、或者燙傷、男性。」
「嗯嗯,好的,請稍等。」
護士立馬去查,由於燙傷燒傷類病人很少,很快就鎖定了查找範圍。
等了大約三分鐘,護士抬起頭來,小聲的說:「閻隊,類似你描述這種情況的病人只有一個,今天下午過來的,但是掛了內科……嘶~,燒傷為什麼掛內科啊?」
閻貝當然知道答案,但她現在沒有耐心同護士再解釋一遍,不等護士說完,直接問道:
「把他的信息給我。」
「哦哦,好的好的。」護士趕忙拿起紙和筆,把上面的病人信息抄寫一份遞給閻貝。
王良一把搶過,只看了一眼,抬步就往二樓衝去!
閻貝見勢不妙,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跟護士說,便連忙追了上去。
王良跑得極快,閻貝反應只是慢了那麼一步,等她到二樓時,就見到王良一把抓起躺在內科科室走廊外病床上的一個男人,直接往地上摁。
不管三七二十一,揚起拳頭就開始揍人。
過道里的病人們被這動靜嚇了一大跳,叫人的叫人,避讓的避讓,一時間竟沒人上前阻攔。
閻貝站在樓梯口看了兩秒,這才大步走上前去把表情猙獰的王良拉了起來。
「你幹嘛拉我!讓我打死這個混蛋!」他怒喝道,眼睛通紅,很是嚇人。
閻貝真沒想到他的反應居然這般大,畢竟剛剛在來的路上他表現得並沒有十分激烈。
不過在沒確認之前,她並不贊同他這樣的做法。
「你急什麼?他跑不掉的,先問問,別打錯了人。」閻貝的語氣淡淡的,仿佛局外人一般,聽著卻令人心裡發涼。
剛剛被王良打倒在地的人捂著臉站了起來,閻貝這才看清楚這個人的模樣。
身材中等,與王良差不多的身材,看起來卻比王良要老許多,莫約五十來歲的樣子。
他左邊大腿上纏著紗布,撐著病床才能站穩。
衣服有些許凌亂,正喘著粗氣,用他那張老實巴交的臉對著她們。
比起他這副樣貌,王良都算不上是老實人,此刻氣得眼睛通紅的他看起來比這個男人更兇惡。
這個人閻貝沒有印象,但顯然,王良認識他。
他並不是一個人,很快一個中年女人就抱著臉盆出現在他身後,當看到他不在病床上時,立馬丟下臉盆過來扶他。
這一扶不要緊,發現他嘴角和眼角都破了,還見了紅,立馬化身護短的母獅,沖閻貝二人吼道:
「你們誰啊?憑什麼打人啊你們!還有沒有人管管啊!」
王良呼吸聲立馬加重,胸膛劇烈起伏,握緊的拳頭「咯咯」響。
閻貝趕忙拉住了他,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胸口,示意他待在原地不要動,自己走上前去,拿著護士給的紙條,淡笑著問女人:
「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老婆!你誰啊?」女人喝道。
閻貝沒應,自顧又問:「你老公叫錢昊對嗎?」
「是又怎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打我老公?」
閻貝還是沒應,但面上的微笑變冷了。
黑眸抬起,看向眼神躲閃的錢昊,皮笑肉不笑的問:「這位叔,你腿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
錢昊沒答,但身子卻默默往妻子身後挪了挪。
這份心虛簡直太過明顯,閻貝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這人就是女兒口中那個壞人。
不過她不會這麼快就下決定,因為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沒得到確定。
閻貝忽然在錢昊面前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