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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還以為是個女的呢?」周懌說:「那我幫你問問黎放吧,他的書應該都在,筆記要嗎?」
「要。」
掛了電話後,林新銳又覺得自己為什麼要撒謊,男的女的有什麼區別嗎?或許是他的反應太遲鈍,沒有注意到,他剛剛跟周懌說的時候,心一在再跳。
與此同時心在跳的還有鹿希言,她已經盯著習題集看了十多分鐘了,一直沒有動筆,腦子裡面一直都浮現出林新銳低著頭,露出稜角分明的側臉,用著十分認真的語氣說:「好。」
鹿希言使勁晃動了她的腦袋,捏著筆桿的手拍了一下桌子,有些氣惱的說:「鹿希言,趕緊寫作業,胡思亂想什麼呢?」
這天晚上鹿希言睡得很好,以前她躺在床上至少要半個小時才能睡著,而今天不到兩分鐘她就睡著了。
鹿希言從小就非常獨立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無論是什麼她都會自己完成,或許是在鹿昊長期的洗腦下,鹿希言養成的性格。在外人看來,就是爭強好勝,因為鹿希言從小到大,無論是學習還是體育都是第一名。
可是外人不知道,她這麼做的原因,只會說:「這個女娃娃太好強了,太喜歡表現了。」
或許喜歡獨立的孩子內心也會渴望有一個人能成為她的依靠,她可以放鬆一下緊繃著的弦。
早上鹿希言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林新銳已經在大廳裡面等她了,她昨晚剛平靜下來的心又跳了起來。
或許情竇初開的少女都不會掩藏自己的心思,鹿希言的心思都在她的眼睛裡面表現出來了,她看向林新銳的眼神滿是歡喜,滿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林新銳見鹿希言站在樓梯那裡發愣,便對鹿希言勾了勾手,「走了,吃早餐去,不然要遲到了。」
鹿希言帶著笑向林新銳的方向跑了過去。
林新銳走在前面,鹿希言跟在他的身後,鹿希言看著林新銳的背影,心中無比的踏實,他們明明才認識兩個多星期不到,可鹿希言覺得他們像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十七八歲的人心思總是很難猜的,林新銳以為他能看懂鹿希言眼睛裡的情緒,可是他不知道,鹿希言在那種環境下長大,怎麼會輕易讓別人看清楚自己的情緒。那些林新銳能猜出來的,都是鹿希言想給他看的。
她們一起走出小區,在公交車站那裡分開,鹿希言學校很近,所以步行。林新銳的事務所比較遠,所以要坐公交車。
林新銳從公交車裡探出頭對鹿希言說了拜拜,鹿希言笑了。
覺得這一切都不真實,好像她做的一個夢,林新銳只是她幻想出來的,夢醒之後什麼都不會存在了。
所以當鹿希言跟楊若一說:「若一,你掐我一下,使勁掐。」
楊若一覺得鹿希言肯定是吃錯藥了,「你故意找虐?」
「快掐我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楊若一使勁掐了鹿希言一下,鹿希言吃痛,「你使這麼大勁幹嘛?」
「不是你叫我使勁掐的嗎?」楊若一眼裡面都是驚恐,鹿希言最近實在有些奇怪。
鹿希言忽然就笑了,一下撲進了楊若一的身上,「太好了,不是夢。」
這一系列動作加起來不過兩三分鐘,鹿希言就跟沒事人一樣,打開習題集開始寫作業了,留下一臉懵逼的楊若一。
下了第二節課,跑操的鈴聲響了起來,楊若一在旁邊催著鹿希言,「趕緊走吧,不然值日生要記我們缺勤了。」
鹿希言還在奮筆疾書 ,「你先走,就說我在上廁所。」
「每次都用這個理由,你能不能想點其他的?」
鹿希言筆一頓,「那你說我感冒了不舒服。」
「那我還不如說你今天出門沒吃錯藥了呢 。」
楊若一也沒有走,鹿希言每次都是在大課間遇到難啃的硬骨頭,偏偏鹿希言還是那種啃不完就不想去做其他的事情的性格。
等鹿希言寫完最後一個公式,楊若一拉起鹿希言就百米衝刺,鹿希言在後面喊:「我還有一個等式沒寫。」
「寫什麼寫啊?」楊若一說:「等下被嚴青抓到我倆又要承包教室的衛生了。」
她倆一路狂奔到樓下,在樓梯口遇見了正在值日的江柏滔。
江柏滔看見是鹿希言,本來已經舉起了準備記名字的本子又放了下去,說:「我周三周五值日,你可以來晚一點,我不記你名字。」
楊若一先是一愣,後來又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鹿希言,鹿希言拉著楊若一繼續跑了起來,經過江柏滔身邊的時候鹿希言說了一句,「謝了。」
江柏滔微微一笑,「不用謝。鹿希言,你不用跟我說謝謝。」
鹿希言跑得太快,沒有聽見江柏滔後面說的那一句話。
等到他倆跑到班級跑操隊伍的末端的時候,才放慢了腳步,楊若一氣喘吁吁的問鹿希言,「你跟江柏滔認識?」
鹿希言點了下頭,「認識,很早就認識了。」
「有多早?」
「很小的時候吧。」鹿希言說:「我倆住一個小區的。」
「青梅竹馬?」楊若一突然放大了分貝,她也沒有想到鹿希言和江柏滔這麼早就認識了,難怪江柏滔上次會這麼跟她說,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
「什麼青梅竹馬?」鹿希言用身體撞了楊若一一下,「我跟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