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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是和妖精沒完了對嗎?!」暴躁富貴終於忍無可忍,嘴上叼著辣條伸出爪子就對著謝天狼撓去:「孽畜受死!!今日本大聖就要為民除害!!」
於是謝天狼大笑出聲,二話不說加快速度向前跑去,邊跑還邊回頭挑釁:「你來追我,來追我~追到我就讓你嘿嘿嘿啊!」
暴躁富貴:「哈?hei!tui!」
你這腦殘也配讓爸爸嘿嘿嘿?!
確認過眼神,這狼人果然是間歇性發病的狼人!
然後暴躁富貴竟然就這麼追著謝天狼跑了一路。
仿佛是因為有了挑釁的追逐干架的目標,接下來的五個小時竟然也就那麼快速地過去了。
當他再次灌下第四罐的最後一口蜂蜜、猛地一個跳躍狠狠撲到謝天狼後背上的時候,謝天狼停了下來,他蹲在謝天狼的背上,看到了前方那在雨幕中的有些荒涼卻明顯的車站。
他們竟然到了。
此時天邊的烏雲竟然透出幾分晨光,雨雖然還在下,天地卻亮了起來。
謝天狼伸手托住背後人的雙腿,在這個時候語帶笑意地道:
「早安啊。圓圓。」
獾富貴差點兒跳起來,卻被謝天狼按著腿,背著往前走。
「行了別跑,爸爸背你。咱們去吃個熱乎的早飯,然後回去救人。」
「爸爸你大爺!爹才是你爸爸!!還有,爹不是圓圓!」
「知道了圓圓,別亂動。你腳不疼嗎?」
苟富貴趴在謝天狼背上,低頭看著他的頭頂,神色有瞬間的複雜怔愣,而後歸於平靜深沉。
嗤。嘖!
第28章
八月二十六日上午八點,隧道外的雨還在嘩嘩啦啦地下,密集的雨聲聽久了仿佛就成了一種長久存在的背景音,讓人無可奈何卻又開始習以為常了。
隧道里的人們過了一個心驚膽顫又疼痛的夜晚,幾乎所有的人都未能好睡。他們一邊照顧著受了驚嚇或受傷的家人一邊又擔心狼群或者山中的猛獸會再次到來,就這樣點著火迷迷糊糊的撐了一晚上。
當第二天的天光亮起之時,幾乎每一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只是光亮帶來的不光是心中的安全感,還有隧道內那再也無法被夜色遮掩的斑斑血跡、以及精神緊繃後突然放鬆下的高燒與疾病。
「劉醫生!快來看看我的孩子!他全身都在發熱!早上起來就叫不醒了!」
「劉醫生!我好像發燒了,您那裡有退燒藥嗎?」
劉錦聽到周圍傳來的此起彼伏的喊聲隔著眼鏡輕輕地按了按眉心,他和列車裡的另外四位醫生一夜未睡都在處理被狼群咬傷的傷員。
但即便他們已經竭盡所能,手上可以使用的藥物和醫療工具卻太少太少,別說治療感冒的感冒藥早已用完,現在他們手上連紗布都沒有了,只能找一些稍微乾淨的衣服撕成條來給傷者止血。
他們一晚上勉強把所有的傷者都照顧到了,但無論是用藥還是包紮手法用的都是極簡的、堪堪能夠止血和維持生命的程度。在這簡陋的環境之下,他們實在是沒辦法再做更多了。
在這種情況下哪裡還有多餘的藥治療發燒感冒呢?
於是劉錦只能迅速趕到呼喊他的人面前,教這些人用急救的冰敷法給孩子或者他們自己降溫。
從外面用雨水把衣服打濕做成降溫的布條,劉醫生苦中作樂地想,至少下著雨不缺冷水了。
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出乎他們意料的糟糕,大家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太差了一些。就像陸乘風已經想到的那樣,別說今天帶著人們一起繼續往前走了,就是坐在這隧道里不動,有些人都不一定能夠熬得過去。
想到這裡,劉錦順著火車道看了一眼遠方。他們光是堅持在這裡已經如此艱難,那兩個連夜冒雨趕路的人呢?他們現在到哪裡了?還好嗎?
以他所知的普通人的奔跑速度,在這樣的雨夜環境下一小時大約能前進五六公里,如果他們一夜跑跑停停不長時間休息的話,從十點到現在,也有將近十個小時了。
那他們應該已經走了一大半路程了吧?速度快的話,或許他們能夠在上午九點多或者十點的時候到達海蘭站、然後十二點之前海瀾站的火車就能來接他們了。
如果真的能這樣就好了,劉醫生在心中由衷地期盼。可他也知道這是他所預想的最好的情況。
萬一那兩人在路上遇到了什麼不可知的危險、或者又因為長時間奔跑體力太過透支而出了什麼事……
劉醫生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錶。心想,他寧願那兩個人慢一點,只要能夠在今天入夜之前帶來救援,他們就是所有人的英雄。
他稍稍透了口氣,又快速回到了人群中繼續忙碌。而此時在隧道洞口處宋三川和金滿堂幾人也在討論著苟富貴和謝天狼的行程。
「昨天晚上太亂我腦子都糊塗了,竟然真的看著富貴小哥和我們老大一起走!」宋三川拍著自己的大腿滿臉懊悔:「這事讓我們老大自己去就行了,或者讓秦隊陪著我們老大去,怎麼也不應該讓富貴小哥去的!」
金滿堂聽著這話不樂意了:「我富貴兄弟怎麼了?看不起我富貴兄弟?」
宋三川翻了個白眼:「不是我看不起他,雖說你富貴兄弟也是挺能幹能打的,那他到底是個人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