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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或許我不懂談戀愛,但我足夠了解我的小鹿。
他的鹿仔或許是個容易害羞的斑比,可他也會大膽跟他索愛,會希望主動明確他們之間的關係。
就像探戈舞者,再怎樣表情嚴肅,再怎樣和舞伴若即若離,可在下一秒,他們依然纏肢體交纏,相擁一起。如果再簡單點形容,就像一對面對面相坐的情侶。看似在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在桌下的雙腿卻在緊緊相依。
所以他的鹿仔怎麼可能拒絕他的早安吻呢?
拉斐爾是如此自信。
結果就在他準備突襲的前夕,他感覺到艾馬爾小心翼翼地扯開了他搭在他腰側的手,靈巧地從他的臂彎里逃了出去。
這顯然出乎拉斐爾的意料,他甚至聽到他的矽基友人嗤笑了一聲!
他立刻將那個動不動就偷窺的傢伙隔離了起來,結果耽誤零點幾秒就讓那隻鹿就這!樣!跑!了!
毫無疑問拉斐爾是不高興的,有什麼比在清晨給愛人一個真正的深情熱烈的早安吻更重要呢?
他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聽著艾馬爾趿著拖鞋走出了房間,像是要去隔壁房間洗澡,又或者去樓下的餐廳。
他等了幾秒,就聽到隔壁隱隱有點動靜,只能悶聲哼了一聲,索性繼續睡個回籠覺。等睡醒他會找他補上的。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上午9點,算下時間他勉強睡了6個小時。
他沒有強迫自己再睡一會,就毫不猶豫地走出房間,尋覓那隻鹿影。
艾馬爾不在樓上,也不在客廳里。但他發現客廳里多了七八個大紙箱,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盒子,顯然都是那隻鹿收到的禮物。
他往廚房看了一眼,發現艾馬爾也不在廚房,等他剛要轉身繼續找人的時候就聽到庭院傳來了一點動靜。
他走近窗邊看了一眼,就發現他的鹿正在庭院裡被一地花束環繞,忙著修剪花枝。
這讓拉斐爾駐足看了幾眼,像是要確認他的伴侶居然是為了這些花才丟下他。
一捧捧的鮮花,品種不一,應該都是球迷送的,至於球迷的性別不言而喻。
而他的鹿仔正將花束一束束解開,進行簡單修剪。
拉斐爾忍不住走了出去,忙碌的艾馬爾在他走出庭院才聽到他的腳步聲,抬頭看到他後就說:「你去廚房,微波爐里有早餐,熱一下就能吃。」
拉斐爾依然走了過去,特意繞到了他的身邊,半蹲下身就往他臉上湊了過去。
艾馬爾毫不猶豫地迎了上來,相當主動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就繼續催促他,「快點去吃,我還在忙。」
拉斐爾當然沒有被他這樣就打發,抬起了他鹿仔的下巴,不由分說地親了上去。
幾秒鐘前還能大大方方給他一個早安吻的艾馬爾此刻卻紅了臉,他躲了一下沒能躲開,拉斐爾手上多用了點力道,在他再次親上來的那一刻,艾馬爾就舉起了白旗。
他是享受此刻的親昵的。
拉斐爾和他玩了幾分鐘的親親遊戲,艾馬爾只得再催促才在嘴巴脹痛之前打發走了男朋友。
不過僅僅過了三四分鐘,他那草草墊了墊肚子的纏人男友就邁著大長腿快步而來。
艾馬爾看他神清氣爽的模樣,也就不盤問他幾點下的飛機,誰將他送來的,而是將一把剪刀丟給他,讓他幫忙修剪掉花上多餘的枝葉。
如拉斐爾所猜測的那樣,這些花都是這兩天被球迷們或是親自登門,或是讓花店送上門的,甚至堆積在他的家門口。
本來艾馬爾怕耽誤行程,打算直接這些花一束束分送給鄰居。可現在拉斐爾主動送上門,他完全可以趁他睡覺的時間將這些花修剪好和那些禮物一起送到福利院。
「你打算把玫瑰送給誰?」拉斐爾問。
艾馬爾聽出他那一絲不快,就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不過他有法子應付他。
「我看到昨天韋斯特跑你背上去了。」
醋王顯然知道昨晚是自己理虧,只能幹瞪了他一眼,繼而閉嘴幹活,只是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委屈——他。
艾馬爾故意不理他,過了幾分鐘,在他把悶死自己之前,艾馬爾才解釋,「這是打算送給福利院的孩子的。我約了工作人員2個小時候來取,會不會耽誤出行?」
「不會,」拉斐爾說,「我們明天早晨去倫敦。」
也就是說他比賽完了之後就急匆匆跑來,就只是想和他在西班牙獨處一天?艾馬爾忍不住笑彎了眼睛。
當然,他是個體貼的男友,所以此刻他進一步解釋,「這些花本來想送給鄰居們的,禮物等回來再送過去,不過我臨時改變了主意。」
與其將這些花送給鄰居,他更想送給那些孩子。
拉斐爾已經看到了那些紙箱的規模,艾馬爾的小敞篷和為了路易斯才買的那輛寶馬轎車肯定都放不下那些禮物,贈送這麼多給福利院,只會有一個後果,「你會登報的。」
「隊長說球隊每年都會這樣做,他也會。」艾馬爾並不認為自己會因為這個登報,如果會,那也沒什麼,他在河床的時候也是萬千寵愛集一身的寵兒,習慣了這待遇。
「門迭塔對你還不錯?」
「隊長是個好人!」艾馬爾立刻對門迭塔大唱讚歌。
拉斐爾扯扯嘴角,對門迭塔履行約定把他的鹿仔照顧的很好這點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