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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看上去沒什麼表情,他只是站在對面花園中,被路易斯攬著脖子看向他們。
但他的目光也已說明他早已知道他們是誰,或許在他們入住在這裡的那天就早已知曉。
我的兒子,是個謎。
休斯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
拉斐爾顯然沒有想要和他說什麼,但在休斯心中,這已是最好的結果——沒有語言,也意味著沒有質問,沒有審判,當然,也不會有原諒。
休斯也並不需要拉斐爾的原諒。
上校看著表情始終漠然,卻始終沒有移開目光的兒子,最終露出一個微笑,拿出那朵剛剛被他放在口袋中的「玫瑰」,放在手心中。
這是展示,也是他的回應。
然後他對拉斐爾招了招手,露出了一抹深深的笑容,而後毫不猶豫地轉身。
拜倫看著休斯的背影,又看向拉斐爾,看到他依然在冷漠的看向他們,拜倫摸摸鼻子,也跟著跑了。
等跑到內室,他才追問休斯:「你就轉身走了?你怎麼能走呢?你都沒跟他說句話!」
「最後一次清點物品,通知酒店提前派車,我們提前到機場,立即飛回倫敦。」休斯說。
「你為什麼不和你兒子說話?只要你的聲音夠大,他就能聽到!」拜倫繼續質問。
他知道這是休斯夢寐以求的機會!他不應該就這樣放棄,這樣離開!
將那朵「玫瑰」慎重放入公文箱的休斯上校轉身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他像是想理我嗎?」
「那你就不理他?」拜倫雙手環抱在胸前,冷笑著。
「會有機會的。」休斯說,他像是堅定了信心,再次對拜倫說:「通知倫敦,讓那群小崽子在機場待命!」
「拉法,你在看什麼?」哈維爾起床後看向弟弟,有點不解,那個方向什麼都沒有啊。
拉斐爾收回目光,並未回答。
眼看弟弟早晨起來就心情不好,哈維爾立刻進入「什麼都不敢問,什麼也不敢說」的狀態,立刻跑出去按服務鈴,殷勤的點餐,順便給奧里奧爾他們打電話,告知他們拉斐爾已經起床了。
拉斐爾的注意力回到小路易斯身上,就發現侄子正在美滋滋的吃著手手。
拉斐爾立刻將他的小手抽出來,剛擦乾淨口水,他又不依不饒的想要繼續啃手指。
拉斐爾果斷回房,拿了個奶嘴堵住了他的小嘴。
哈維爾已經打開了電視,每一個看不了一兩分鐘就換台,每換一個,神采都愈加飛揚。
吹!努力吹!
使勁兒吹!
住在套房翼樓的奧里奧爾和安德森兄弟過來的時候也是神采飛揚,前者懷裡還有厚厚一打報紙,通常這些會伴隨早餐送來,但奧里奧爾顯然迫不及待了。
「來看報紙!看這些義大利人為拉法獻上膝蓋!」
哈維爾就喜歡這樣吹弟弟的環節,他立刻跑了過來。
安德森倒是察覺到拉斐爾站在花園口,不禁低聲問:「拉法怎麼了?在看大教堂嗎?」
「我弟弟可不喜歡教堂,他不信教。不過他喜歡建築,小時候羅妮喜歡陪他畫畫,因為畫畫不花錢。」
奧里奧爾的喜悅為這句話減少了一半兒。
安德森說:「但他喜歡做慈善,我聽帕布里多說他給教堂捐了錢,修女還接受了媒體的採訪說了他好多好多好話。」
哈維爾聳聳肩,「我記得那個修女,很胖的,手很大,很喜歡揉拉斐爾的臉,還特別喜歡讓他去唱詩班唱歌,無論拉法怎麼走調她都不生氣,那是她應得的。」
「他唱歌跑調?」
「陪羅妮唱歌的時候從不。其他的時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羅妮說他就是不樂意去唱詩班,但他還是會去。」
看到經紀人兄弟八卦的表情,哈維爾嘿嘿笑道:「因為給麵包,給衣服,給錢,還送過球鞋。」
下一瞬,還在洋洋得意的哈維爾就抱住了腦袋!
因為一個奶嘴和他的腦袋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嗚,哈維爾想——我實在是太得意了,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靠著「可愛」蹭到這麼多東西,說話聲難免大了點……
餐桌上奧里奧爾拿著報紙說:「新聞發布會的效果好的出奇,無數電視台希望能夠得到拷貝的錄像帶,還有人希望警局公開全部錄像帶,當然被駁回了。這些都將作為證據在法庭上使用。」
「羅妮之前給我打電話說就連美國人都在討論你,有人說你是英雄,有人覺得你很酷,總之她終於放心了。」
「很好。」拉斐爾說,這是他今天對他們說的第一句話。
早餐後拉斐爾乘坐酒店的賓利前往訓練基地,假期只有昨天一天。
在拉斐爾上車後,司機在升起隔音板之前向拉斐爾請求了簽名。
「當然。」拉斐爾接過了紙筆,將簽名遞給對方後,司機一臉感激的笑了。
「我孩子是你的球迷,她非常非常喜歡你,我想她會樂瘋的!」
「你是位好父親。」拉斐爾說。
司機滿足的笑了笑,沒再說話,專心駕駛。
在到達皮內蒂納小鎮後,司機降下隔音板,詢問拉斐爾:「您要不要和安保聯繫一下?我剛剛看到上空還有新聞直升機,媒體太多了,如果他們配合的話,我可以直接將你送到基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