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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能夠想像整個曼徹斯特都會變成紅色的海洋！

　　  他是這樣高興地想著。

　　  *

　　  克里斯蒂亞諾洗完澡就發現亞瑟在寫日記。

　　  球員相處久了，有些感情好也是理所當然地。就比如勞爾曾說過的，他和雷東多一年到頭住在一起的時間比和老婆都長！因為他們總是住在一起。

　　  所以他只用瞄一眼亞瑟拿著筆的姿勢，就知道亞瑟是在畫畫而不是在書寫。

　　  不過雖然好奇，隱私他還是懂的，並沒有湊上去看著小子寫了什麼。

　　  他只是等亞瑟從伏案書寫結束後才對說：「BOSS今天跟你說了什麼？」

　　  之前就被這小子那麼帶過去了，他才不信像他說的那麼輕描淡寫呢。

　　  亞瑟聽到這個問題立刻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

　　  他也想聽克里斯的答案。

　　  克里斯蒂亞諾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事情肯定和他有關，或者說這小子又鑽牛角尖想不明白想要徵求他的意見了。

　　  這很……爽！

　　  想想看啊，這小子什麼智商，他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是這種天才總有一些「天才的煩惱」，想到這裡是不是就平衡了許多，覺得父母沒賦予我們一顆腦域開發更高的大腦，其實也挺好的？  

　　  最少小學畢業的克里斯是這樣想的。

　　  他小時候不喜歡學習，但在來到英超之後他就嘗到了英文不好的苦果。

　　  但他不後悔，因為如果他當時將那些多餘的時間不是用來踢球，而是用在教室里，他或許會永遠留在葡萄牙，而不是來到曼徹斯特，來到卡靈頓。

　　  但現在他也擁有一口流利的英語了，不是嗎？

　　  所以他也是很聰明的！

　　  亞瑟將事情完完整整，就包括弗格森的語氣都分毫不差地學了出來，甚至還模仿了蘇格蘭老人的口音。

　　  克里斯蒂亞諾：「……」

　　  他忍得多辛苦你們知道嗎？他差點就笑出來了！這小子原來不止擅長唱歌，還擅長模仿別人說話！

　　  他得說這口音濃重的腔調很弗格森！也很蘇格蘭！

　　  但他很快就失去了笑意，他像亞瑟平常聽他們說話時那樣認真地聽他說完每一個單詞，聽他的那些苦惱——

　　  「克里斯，你是在接到我的助攻時更開心呢，還是在給我助攻的時候更高興呢？」

　　  「BOSS說給我助攻是你的快樂，但你更喜歡進球，我知道。」  

　　  克里斯蒂亞諾看著他這雙眼睛，忍不住又在心裡低嘆了一聲。

　　  BOSS在這種時候是怎麼做的呢？

　　  雷東多呢？

　　  甚至是馬拉度納呢？安德烈醫生呢？

　　  他們是怎麼在這種純然信任著你，好像你是這世界上唯一的真理，無論你說什麼他都會相信的目光下，教導他，指正他，甚至是告誡他的呢？

　　  這真是全世界最艱難地工作！

　　  但他得做到自己承諾的——

　　  他承諾給BOSS的。

　　  「我很享受進球，當你成為那個終結者的時候，你會引動現場幾萬人的心跳，讓他們為你歡呼，為你閉嘴。」克里斯說。

　　  「這就是為什麼在球場11人中最出風頭的永遠是前鋒，因為球迷喜歡進球，我喜歡這種成為終結者的感覺。」

　　  亞瑟能夠理解。

　　  當他最初來到曼聯的時候，他更傾向於成為進球的那個人。

　　  並非是他喜歡那個位置，而是他想感受到他最初踏上溫布利時的那種血脈為之僨張，心跳為之失序的感覺。  

　　  那是他的「快感」。

　　  因為那是他從來沒有體驗到的，無論他曾經嘗試過多麼刺激的運動。那種因為運動本身而產生的呼吸困難，積累乳酸產生的肢體酸痛，和那種感覺截然不同。

　　  但他失敗了。

　　  無論是老特拉福德7萬5千名球迷同時為他歡呼，還是在領獎台上，為人稱頌——

　　  他今天剛體驗過這個。

　　  「但足球僅有一個人，你為什麼更喜歡去中場呢？」克里斯蒂亞諾問。

　　  總會有答案，他可覺得是雷東多。

　　  哪怕亞瑟早早就成為了他的球迷，可沒有為他去選擇足球。

　　  葡萄牙人這樣堅信著。

　　  「因為視野更開闊，錯誤的計算會更少。如果我能更厲害，我可以像雷東多那次比賽一樣，成為球場上的掌控者。」亞瑟說。

　　  如果一定要用「喜歡」和「不喜歡」這樣的詞語給他每天要面對的一切分類。

　　  他喜歡一切井然有序的，而不喜歡失控的、超出的。

　　  但球場一個球員打個噴嚏，或者腳下打滑，或者不經意間伸出了胳膊，或者鏟球的時候多往前踢了1cm，可能就會改變一場比賽，一個球員的一生。  

　　  但這又是足球的魅力所在。

　　  他既讓他可以成為掌控者，操控一切，但又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挑戰他的這種「掌控」，他的大腦計算，他的個人能力。

　　  目前來說，他還沒有任何一場比賽能像雷東多那樣。

　　  但雷東多並不是他這樣的

　　  天才，他的腦域開發只是普通人中的中上水準，他讀法律，也沒有在數學上有深奧的研究。

　　  像迭戈、齊丹和斯科爾斯他們，也不是像他這樣踢球。

　　  他們雖然也是靠腦子踢球，但比他，不只是因為他們會思考，會分析，也因為他們在踢過無數的比賽後形成了一種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