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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入宮的時候穿的還是侯爺的公服,禮部還沒有把他的新公服做好呢。不過雖然同樣是紫色,但是在榮國府這些下人眼裡,這區別可大了去了。
再加上前天晚上的事情,讓他們對大老爺格外敬畏。
他也沒換衣裳,直接去見了賈母,畢竟要回金陵的事還是要跟她說一聲,甚至看看這老太太有沒心情自己也跟著去金陵玩一趟。
賈母卻在他說完了後嘆息著搖了搖頭,「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也都不在了,如今史家也搬到了京城,我當年的手帕交也都在嫁人後如今分落各地,去金陵除了徒增煩惱還能有什麼呢?」
她接著又笑道:「而且過不就寶玉就滿周歲了。這孩子養在我身邊,我自然要幫著操操心,且你妹夫還要外放,我也想著趁著這個機會多見見你妹妹。」
賈赦也不強求,便道:「那孩兒一個人去就是。」
在動身之前,賈赦還拜訪了下諸府,就是那日送信的人家。
頭一個去的就是北靜王府。
水衍在見到他後就挑著眉道:「我還當你像兔子一樣逃了,可沒想到還能拖到現在。」
「這說得什麼話,我用得著嗎?對了,給你的東西你收好了,這可是能保命的好東西,行了,也不用迎我進去,我還要去下一家。」
水衍倒也不意外,「南安?」
「嗯,他昨天求見了我家老太太,我琢磨著估計是有什麼事兒。」
水衍也不留他,等人走了,他摩挲著手裡的羊脂玉瓶,心道,上次那塊八仙過海的羊脂玉,怕和這個有些淵源。不過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說出來,怕是……
他接著就吩咐人備車,然後就帶著手裡的瓶子,直接去了五皇子府,見了司徒微。
要是保命的東西,按說他應該孝敬他家老太太,但是在他家老太太心裡,又有誰比這個五皇子更重要呢?
南安郡王在看到賈赦的時候同樣吃驚,不過賈赦也是乾脆利落地直接把營養液一送,就直接奔赴保齡侯府。
之前說過,保齡侯的長子生下來身體就不好,一直都是保齡侯的一個心病,大老爺這次默默地遞過去兩瓶,又擔心保齡侯將來再找賈母要,他警告道:「萬事都有定數,我也不能跟您說太多,總之這兩瓶是府里僅能承受的。」
保齡侯在看到這兩瓶東西的時候的確心裡有個念頭——這是不是還有更多的?能給其他人就不能給他們家多點?可等賈赦說了這話,他這心就一下沉了下來。
人皆有命數,他們史家,也許只能承受這兩瓶呢。
「過猶不及,超出承受範圍內的,就不是福氣了。要是強求,指不定得了命數卻會失了氣數。」賈赦這樣說。
也許了解真相的人會覺得他太冷酷無情,畢竟不是親戚的都能隨意送一瓶,只給家裡有病患和老人的親戚家兩瓶,但賈赦卻不吃這一套,他還能一瓶都不給呢!愛要要!
等到林如海家就簡單多了,他被客客氣氣的管家直接請去見了林老夫人。林如海自從升了蘭台寺大夫之後,日子雖然過的比之前在東宮教書的時候清閒了許多,但他是個勤勤懇懇的好青年,不會早退。
賈赦對林母頗為敬重,客客氣氣地奉上了三瓶進化液,道:「這東西,赦也不是隨便分的,每一家的命數都不一樣,別的我也不多說了,總之這是能改善體質,也能保命的東西。」
林母鄭重地謝過了他。
三日後賈赦就告別了在岸邊送行的賈赦和司徒璟,乘船南下,京城裡開始流傳著各種關於他的傳說。
四月初,聖人動身去泰山,五皇子監國。
其實聖人心裡也在猶豫啊,這到底帶不帶太子啊?要是不帶,說真的他心裡有點發噓,可要是帶上,剩下仨兒子,誰監國?萬一這個當口上鬧騰起來呢?
而且賈赦去金陵走得是水路,這一個月了也沒回來——不講信用的小兔崽子,你不是說你能趕上封禪嗎?
還是太子安撫了他,道:「您當時問得他是能不能趕上您到泰山,而不是問他能否及時回京呢。」
聖人琢磨了下,還真該死的是這個理!
他出行的時候每天走多少里都是早早被禮部算好的,安營紮寨在何處也都有講究,還要黃土鋪路等等等等,勞民傷財的很,也走不快。賈赦要是想追,自然是能追上的。
事實上大老爺只想坐機甲半個時辰秒達好嗎?要不是他膽子小其實還能更快喲!什麼?身邊的下人?大老爺他當然有安排,全給我提前回京,老爺我要施展神通,不要礙眼!
再說五皇子。
被告知他要監國的時候,他很想問眼前的親爹,您腦子是不是抽了?太子監國都快一年了,都一直妥妥噹噹的,您就算去泰山封禪又不是立刻在泰山退位,您找我幹嘛?
他看上去像是最適合干苦差的那個人嗎?而且北靜王府手裡的兵權還沒交呢,難道您就不擔心?
聖人就見不得他這沒出息的樣,哼道:「朕的話你聽是不聽?還不領旨謝恩?」
「等等,這可不是小事兒啊父皇,您倒是跟兒臣說說您怎麼就看上兒臣了?二哥呢?您帶他去泰山幹嘛?身為太子這監國就該是他的差事啊。」你不在我原本還想著告個病假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個月呢,眼下可好,這全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