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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也是薛姨媽早吩咐的。
林之孝:「……」
那麼一打銀票,這是考驗他呢!當然了,林管家也心道,這要不是老爺的書房外,要是換個地方,指不定我還真行個方便了。
畢竟只是在老爺面前美言兩句嘛!可在老爺的書房門口,他哪裡有那麼大的膽子?他家老爺可是有神通的!
林之孝正要制止他,就聽裡面喊道:「林之孝,進來!」
賈赦已經用晉江君看到了外面的動靜,待看到薛蟠後頗覺好玩。再加上這薛蟠的年紀比他兒子還要小上幾歲,看上去也是一個行事沒什麼分寸的,腦子也不怎麼靈光。只是大老爺還是愛屋及烏,有些不忍這么小的孩子就學什麼「行方便」,這才出聲制止。
林之孝進來就想請罪,賈赦便道:「老爺我當然知道你忠心耿耿,這是二太太娘家外甥?」
「剛回府的時候聽了一耳朵,聽說是從金陵過來的薛家太太。帶著兒女一起來的,剛剛太太來的時候臉色也不是很好……」
賈赦便道:「行了,你去讓他進來,我且看看這小胖子有什麼說道。」
林之孝心中一嘆,老爺果然好神通,這在房內就知道那是個胖墩兒,幸虧自己剛剛沒有什麼二心!她立刻就將人給帶了進來。
這薛胖墩還真沒想到這位榮國公居然有如此好的容貌!因為剛洗了頭髮,頭髮還沒烘乾,只是披散在身後,如果不是那身量再加上林之孝畢恭畢敬,他都要看呆了!
事實上,他還真已經看呆了。
不過大老爺身為一個顏控,又頗為自戀,倒是不惱這小子看他良久方才回神,在小胖墩行禮後道:「你父親沒陪同你們一起上京?」
薛蟠道:「本來父親也是想的,只是金陵還有許多事,又恐耽誤了珠大哥的婚期,這才讓母親帶著我和妹妹先行過來了。」
賈赦頓時笑了,問:「我問你,你這話是不是誰教的?」
這小胖子說話的時候拉聲拽調的,不像是普通作答,反而像是背書一樣,能讓他不笑?
小胖子撓了撓臉,他那胖嘟嘟的臉上已經紅通通了,慚愧道:「我怕說不好,這些是我爹叮囑我的。我娘說事關重大,怕我說不好耽誤了我爹的事,就天天問我,我就天天回……」
賈赦這下是真笑了,道:「那你爹的大事是什麼?」
「我爹想修路!他說修路要修很長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家生意現在不好,好像是因為換了內務府總管,他怕我們家皇商的招牌保不住,就想來求您給幫幫忙……」
賈赦本來就在心中猜測了一番,只是他倒是沒想到自己只猜到了前者,沒想到後文還有個修路。不禁覺得這胖子的爹也就是薛聰是個有頭腦的。
修路這活嚴格說起來,算是工部的,可錢還是戶部撥下。
而賈政正是工部員外郎,官兒不大不小,但全國這麼多地方,總能攬下一點不是?就算吃不了肉,也能喝到肉湯。要是賈赦賞臉,能求到他點頭,這就指不定就從肉湯到了啃骨頭,甚至是吃到肉了!
賈赦道:「你爹還說了什麼?」
小胖墩撓了撓頭道:「我爹只說您問我什麼,我就說什麼,還跟我說讓我好好的,不然回去抽我!」
賈赦不禁笑道:「那你爹抽你了嗎?」
他其實是知道一點的,畢竟他之前去金陵的時候,對薛家一門親戚雖然是避而不見,可也聽說了這薛聰乃是中年得子,對這兒子寶貝地很。
小胖墩諾諾道:「不曾……」
不過他又道:「我們會正住到我爹過來,您要不有什麼事兒直接吩咐我爹?」
「吩咐?我可吩咐不到你爹頭上。不過你們這是要在我家住下?」賈赦不禁挑眉,這臉皮還真不薄。
小胖墩道:「我爹說我姨媽讓您不高興了,怕您嫌棄我們,不過這不也是沒辦法嗎?京城裡的宅子不好住,我爹又說我大舅人不行,靠不住,哪怕是您煩還是要住您家,還讓我給您家帶來好多東西,您就讓我們住下吧……」
他說著還垮下臉道:「您不知道,上次我爹沒見到您,我們的生意都一落千丈了……家裡還有人使壞!」
賈赦倒是懂了,這說的乃是之前他在金陵不見薛聰之事。
他瞧著這小胖子有點眼緣,再加上聽說張氏曾經說過,張氏對他嘀咕過那王氏在閨中相當冷傲。
他這就讓小胖子下去,然後又讓林之孝去打聽了一番,等林之孝打聽完了,他就呵呵了。
這臉皮厚度,爺喜歡!
這腦子聰明,爺也喜歡!
緊接著他就讓林之孝喊來了邢氏,對邢氏道:「你就直接讓人在東大院住下了?」
邢氏原以為賈赦是不喜歡有人住過他們住那地方,再加上那東大院是他一直說要等賈璉再大一點就讓賈璉住過去的地,心中暗暗叫糟,道:「老爺我這也是沒辦法啊,咱榮國府雖然大,可是這獨門獨戶的院子卻是沒幾個,小的那王氏又說不行,您看我這不也沒辦法了才提了咱住過的地方,可誰想到那薛王氏的臉皮那麼厚!」
她接著道:「真真沒見過這樣的,按說要是換了別人就說去住娘家了吧?她娘家又不是沒人!可誰能想到呢!」
賈赦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住也就住了。不過臉皮?你跟一介商家女計較什麼臉皮?你現在可是超品的誥命且拿出風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