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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這世界上可能真有這樣的腦殘,但他可不覺得北靜王妃也是其中的一個。
不是北靜王家,只能是皇子,這麼一縮小了範圍,賈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打算撬自己的牆角呢,呵呵!
賈母瞧著兒子那雙桃花眼含笑微彎的模樣,心裡咯噔了下,連忙道:「我回頭就跟政兒說說這事,她這心也太大了。」
賈赦道:「這事母親您有分寸就行了,可還有事?」
賈母原本還想問問向東陽的,這時也沒心問了,笑道:「沒了,你快去歇著,等等,先別走,鴛鴦去把那件狐狸斗篷拿來。」
等鴛鴦去了,就對賈赦道:「那皮子還是你父親在的時候別人送的,我瞧著極好,倒是想著給你父親做了過冬穿,只是沒想到……其實我那還有很多好皮子呢,原以為咱們家是沒人能穿了,可祖宗保佑你又封了侯,等過些天剩下的做好了,我就讓人給你送去。」
賈赦壓下心中酸澀,笑著謝過了賈母。
等鴛鴦回來見他披上了斗篷被脖子上的一圈兒白毛襯的那張臉越發……唔……
待他走了,賈母才小聲道:「要是個閨女,指不定我還真當皇子的外祖母了……」
她還真在心裡可惜著呢!
鴛鴦:……
她什麼都沒聽到!
賈母既然警醒了起來,自然不會放任王氏。
只是賈政可能不會跟賈赦一樣到點回家,而是每日在外和那些清客們三五成群地找個酒樓談文論道,好不快哉。等他回家,肯定都是晚上了。
不過雖然如此,但是賈政這個孝順兒子怎麼可能不給賈母請安呢?今日便在回家後來見賈母。
只是如今不比他住榮禧堂的時候了,從梨香院到賈母院子最快也要一刻多鐘,而每次往返的路上,他心中都複雜萬分。
要是……要是……
不過他畢竟是賈母心愛的小兒子,每次去見賈母之時,賈母都是滿臉笑意地對他噓寒問暖,總能讓他心中少些失落,多些安慰。瞧瞧,母親還是看重我的!
今日卻是例外。
他到了之後還未來及給賈母問安就聽賈母道:「政兒!你過來!」
賈政:「……」
這是怎麼了?上次賈母這樣跟他說話的時候,還是他在王氏生產他遲遲未歸,而上上一次,則是王氏偷換了榮禧堂的東西,難道……
不過他還是依言過去,不安地問賈母:「母親,您這是怎麼了?可能是王氏又怎麼了?」
這個又字正好說到了賈母的心坎上,再看著面色焦急的兒子,她就心裡舒坦了不少,兒子也不容易啊,何況……這兒媳婦還是她給選的。
她原本的滿腔情緒就壓了壓,然後嘆氣道:「這事兒吧,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賈政這心裡就更嘀咕了,扶著賈母坐下,「母親您就跟兒子說了吧,不管是不是您想多了,兒子總要知道您在擔憂什麼。」
成了,他心裡也有譜了,肯定又是王氏要作妖!
他早就對這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厭煩了,要不是為了倆孩子,都恨不得休了她!這幾個月他都沒怎麼去過她那屋,就怕見了她就煩,可誰想,居然惹怒了母親!
賈母就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賈政雖在聽到賈赦時沒忍住皺了下眉,可還是認真地聽完了賈母的話。
不過等聽完了,他就不解了,按照母親這話的意思就是怕王氏把女兒給弄到太子那邊去,可在他看來,這也不錯啊。雖然他一直嫉妒老大能被選為伴讀,更嫉妒老大和太子之間的情誼,但是既然有這層關係……
所謂知子莫若母,賈母對賈赦未必能做到,可對賈政就不同了,心裡咯噔了下,忙道:「我會不同意,只是覺得太子未必有再娶之心。你想想看,太子是被聖人帶大的,為什麼會被廢?原因很多,但其中有一條就是聖人不止有太子一個兒子。如今他和安信郡王相依為命十多年,這都一年多了也沒見他有再娶個王妃的意思……我覺得聖人未必沒提過,只是被拒絕了。」
賈政琢磨了下,就懂了。
這是不想讓自己承受的再發生在兒子身上啊。不過賈政這當男人的想法和賈母還是不一樣的,他立刻想起了太子那些被杖斃的太監,又想起了那些讓他聽到就讓面紅耳赤的關於賈赦和太子的……謠言。
這麼一想,未必是啊!只是母親……
賈政琢磨了下,還是將此事按在了心裡,沒得讓這些污了母親的耳朵。
不過太子既然不喜歡女人,賈政這當爹的雖然也和被養在母親膝下的女兒沒多少感情,倒也不至於讓女兒跳火坑,當下就對賈母保證道:「母親,倆孩子的婚事兒子就拜託您了,至於王氏,兒子覺得她病還沒好,就索性讓她在梨香院好好養養吧。」
如此,就去了賈母心中一塊巨石,連道:「好好好!」
此事就這樣塵埃落定。
賈政雖然迂腐但是在家裡還算稱得上行事果斷,等回了梨香院就怒氣沖沖地到了王氏屋子裡,不等王氏說話,就立刻打發了周瑞家的等下人,接著門啪嘰一甩,就指著王氏痛罵道:「你這無知婦人,險些壞了大事!」
王氏被這冷不丁地就落下來的罵聲弄得有點懵,她今天一直在等賈政回來,便想跟他商議一下元春的事,畢竟若是說服了賈政,讓他去跟賈母分說……賈母可是鮮少拒絕賈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