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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白這才鬆口氣,小聲道:「高老太太?可不是聽說他和榮安侯互相看不順眼嗎?」
君故頓笑,道:「你不是也跟榮安侯互相看不順眼?」
「……殿下!奴婢可沒這個膽子,您可別這麼說。」這鍋不背,堅決不能背!
君故笑了笑,也沒再逗他玩,反而是眼睛微閉,腦子裡琢磨著如何給賈赦這齣收尾。
正如聖人所擔心的那樣,這樣一道遮天蔽日的光柱,在沒有光污染且沒有高層建築的古代,那簡直比夜裡的北斗七星和月亮都奪目好嗎?古代也不是沒有觀星愛好者,這方圓幾百里,甚至千里之內,若有一人看到了,整個城的人都會看到。
這可不只是裝神棍搞迷信,而是搞不好,他赦大老爺都要變成天神轉世了。
不過……也挺好的,畢竟他的外甥女兒都是天仙下凡呢。
五更之前,聖人的鑾駕終於到了皇宮,馮戰那心啊,也終於能安穩入肚了。聖人直接讓戴權親自給君故說了一聲早朝晚兩個時辰的事兒,然後讓他去休息。
他兒子今天出來的時候穿的可不是皇太子的打扮,而是常服。就算是要立刻上朝,他也要提前回毓慶宮換身衣裳的。
之前也說過,太乾宮和毓慶宮走直線距離的話近的很,於是太子親自下車在聖人的馬車外謝恩後,就直接乘車回了毓慶宮。
而聖人瞧了瞧在他不問話的時候就裝隱形人,看上去毫無存在感的賈敬,就讓戴權給賈敬找了個屋子先休息一番再讓等下朝後再回去。
對,敬老爺去隔壁也沒穿公服啊。
賈敬謝了恩,心情豁然而去。
等他也被小太監領走了,戴權才扶了聖人下車,在兩人手對手的時候,將那珠子又送到了聖人的手裡。聖人心裡笑了下,這老東西,還真知道他的性子。
先前在賈家的時候會將這東西直接給戴權,的確是因為他擔心路上有人行刺。他兒子估計沒有什麼妨礙——這轉世的帝君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於行刺?開什麼玩笑呢?可他這聖人就不一樣了。
為了不出意外,他直接塞給了戴權,畢竟誰又能想到聖人會將這樣的重寶放在一個閹人身上呢?
聖人就攥著這珠子到了太乾宮,而後戴權屏退左右,跪在聖人面前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聖人笑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你就先恭賀朕?」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這是個好東西,拿到手裡的時候一直都是發著光,也有點熱,奴婢一路上都提心弔膽的,可居然都沒出手汗。」戴權說得認認真真,這都是實話,他就是這麼想的,他也從不在聖人問他的時候有意隱瞞。
聖人不禁道:「先起來吧,這的確是好東西,不過朕剛剛會讓賈敬跟著過來就是想問問他這心頭之血要如何取之,可他偏生是個老實的,直接說自己是個半路出家又半途而廢的,朕就覺得有點懸,還是等那幾位大師……這賈家是不是和哪個道士走得近?朕依稀聽賈代善提過?」
戴權立刻道:「陛下一點都沒記錯,奴婢之前在查賈敬的時候看過,說那賈代善有個替身,從小就替他出家。那人正是清虛觀的張道士,人就在京城!」
聖人大喜帶道:「你讓人趕緊把他給朕弄進宮來,朕也不用他有神通,只能給朕解答一些事就行了。」
比如說,這轉世的帝君都有哪些!
比如說,那心頭血到底怎麼取!
戴權應了,接著出門去了隔壁打了個暗號喊來了暗衛就吩咐了下去。既然聖人說的是趕緊,那還有什麼比暗衛更快的?至於入宮,壓根不用走宮門啊,還能防止走漏了風聲。
可憐那張道士都六七十歲的人了,還要被人「挾持」一路,估計少不得害怕。
戴權卻是無所畏懼,重新見了聖人,勸他先去躺著。
聖人還真覺得腰有點累,直接躺了一會,不過仍是毫無困意,甚至還讓戴權給他泡了杯濃茶。戴公公心道,您這茶可都是專門泡茶的太監給您泡的,您難道都忘了?可也只得去,親自讓那大太監親自教著給他泡了一杯濃茶回來。
或有人有疑問,戴權伺候聖人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連杯茶都不會泡?這聖人醒著的時候他都醒著,聖人處理摺子的時候他站著,聖人睡了他還要負責當聖人的耳朵和眼睛,那些消息明的暗的都要記在腦子裡,他又不是神!再說了,他只用把茶親自送到聖人面前即可。
不過戴公公琢磨著,等聖人退位之後他也許就有時間去學了。
再說大老爺。
他寫完信之後就讓人出府去送,那賴大就苦著臉對林之孝的道:「許進不許出,咱能送的出去?」
林之孝:「……」他還真不知道。
他和賴大一個二總管,一個大總管,商量了下就親自出了府看了看,發現他們這條街上除了寧府自己用來封鎖街道的人外,都沒個人影!於是兩人分頭行動,親自送信去了。
一是老爺的吩咐,二來這收信的人哪個也不是等閒,再加上他家今天的「大事」,估計不管哪個府上都會多問兩句,到時候要是說的不好,可不就……
為了不給主子招惹麻煩,他們倆就親自出馬了。
而等到大老爺換好衣裳打算去見大舅子的時候,剛一出府就看到有人騎馬而來,他當下就讓馬夫攔下,一看是御林軍,便道:「這是怎麼回事?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