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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聽他這樣一說,也跟著若有所思,心道,對啊!怎麼就不是父皇的時候?怎麼不是前朝的時候?偏偏就是他在位的時候?而且上天也從來沒有斥責過他,就連他把太子圈禁後,也沒跟他算這筆帳。
「兒子下凡,按照他們所說也是要有災劫的,就如同那孫猴子取經一定要陪著唐僧歷經九九八十一劫才算功德圓滿是一樣的。」君故一邊說,一邊給賈赦那老小子點了個贊。
原本就知道他腦瓜子好用,但是他還真不知道他如此擅長忽悠!看他父皇這樣子吧,簡直像是全信了!
聖人低低道:「居然是這樣?」他臉上還有明顯的不可置信的驚訝表情,看上去像是得到了解脫一般。他也覺得自己當時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就是那樣討厭他這個昔日最疼愛的兒子,看到他就覺得刺眼,甚至覺得心疼!
那是一種不將他監禁,他心就會一直難受下去的刺痛感。
「就是這樣。」君故對他笑著,然後又對他搖了搖手中的酒壺,「這酒雖然不傷人,而且後勁不大,可還是能讓人醉飲一場的,兒子今天陪您不醉不歸如何?」
「善!」聖人笑了一聲,兒子看樣子終於對他釋然了,他還有什麼不滿的?醉一場也好,醉了,他就再也不用去想這件事了,以後一筆勾銷!
這一喝就是一個時辰,要不是戴權連連打眼色,太子還猶不罷休。
不過君故在離開之前,對這位「公公」道:「戴公公,你想不想跟李二餅一樣出宮呢?」
戴權頓時繃緊了脊背,直起腰杆看著他道:「殿下何出此言?」
「孤只是給公公一個選擇,當然,也不是誰都有兩次選擇的機會。」
兩次選擇?戴權有些訝然地看著他,難道第一次,就是他喝下那幾滴血的時候?
君故看著已經昏昏欲睡的聖人,沒有壓低聲音的意思,只道:「這次機會你自己把握吧。要出宮告訴父皇便是。」
「不!」戴權冷眼看著他道。
除了賈赦之外,戴權是君故所見的人中,唯一一個能在他變成「轉世帝君」後,還能對他一如既往,既不過分尊敬,也沒有幾分敬畏。
哦,其實還是有的,只是現在,他無所畏懼。
「奴婢現在就能告訴殿下,奴婢這輩子都不會離開陛下。原本奴婢還琢磨著求了陛下的恩典,將來可以在陛下百年後就殉主追隨。可現在這念頭怕是要落空了,我這當奴婢的如何也追不上聖人了。可正是這樣,我才更不能離開。」
原本還能死後相守,生生世世。現在只有今生,不,只有餘生幾十年,他哪裡還能錯過?
君故看著他頭上金光閃閃的滿值的忠心值,再看他那雙冷然堅定的眼睛,他不禁嘆道:「孤小時候就覺得你是最不像太監的太監。現在孤也覺得,你是足以超越絕大部分男人的男人。」
不管是忠心還是能力,戴權都無可挑剔。
說完這句後他就轉身下車,說真的,哪怕他這身體是龍氣做的,連續喝了一個時辰的酒後他也會有正常的生理反應,比如去他的車駕上出個恭什麼的。
咳,總不能在聖人的鑾駕里解決吧?
當然了,身懷系統和光腦兩大法寶的太子又怎麼可能沒發現聖人還沒睡死呢?
等太子下了車,聖人才睜開眼睛看著戴權道:「他果然知道了。」說著他就揉了揉腦袋,緊接著戴權就接手了過去。
雖然說這酒喝多了不上頭,可畢竟也是醉人的,他覺得頭上有點暈眩,不想睜眼看東西。
戴權又用熟悉地力道幫他不輕不重地按壓著穴位,不發一言,像是聖人剛剛聽到的不是他最不能為人所知的隱私一樣。
聖人見他沒有一句解釋,不禁又想到了封禪前的那一晚自己所看到的,心中感慨萬分——
他居然是個真正的男人了!他兒子居然還想讓他出府!這不是挖他的牆角?小兔崽子以為他睡著了就能肆無忌憚地動他的人?明天再收拾你!
不過……
戴權這老東西,他的確要好好為他考慮考慮了。畢竟像他這樣的奴才,要是真死了,他找誰來伺候他呢?上次那樣的惶恐不安,他不想再來第二次。
罷了,明天還是問問賈赦那隻兔崽子吧。他和太子,肯定都對他隱瞞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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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這關我啥事兒?老子又不是真正的道士怎麼能告訴你這太監有了丁丁之後能不能跟你一起修仙?更重要的是你不應該找個女人陪你雙修咩?這不才是正常皇帝的選擇?你這絕逼選錯性取向或者您乾脆就是深櫃多年吧?
對,大老爺就這樣吐槽了一通。畢竟後面跟了好幾個高人,這當聖人的不選,偏偏選了他這個假冒偽劣的國師,大老爺能高興?
不過他還沒那膽子給聖人什麼臉色看,再加上他身後的戴權看向他的雙眼恨不得吃了他一樣,這讓大老爺也無奈地嘆了聲,尼瑪,老子都快被你那眼給嚇死了好嗎?
能用眼光殺人的戴公公,你真不考慮找孫猴子拜個師?
「這怎麼說呢,臣斗膽猜測一番,您只是想讓戴公公一直陪著您是吧?我跟您偷偷透露下,您這陽壽還早呢,可戴公公就不然了。不過他上次歷了一次生死大劫,劫難已過,之後按說是一路順遂的。如果跟您一起修行呢,我琢磨著也不是不可行的。不過要說修出來什麼效果……這可不是誰修仙都能成仙得道的,不然這天上的神仙不早就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