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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權的眼睛一看到那瓶子都要移不開眼了,不過下一瞬他就心中一怒——
果然還有!那個賈赦居然敢欺瞞聖人!
可儘管如此還是雙手接了那瓶子,等瓶子到手一瞬戴權就發現了有些不對之處,這也輕了點。
要知道喝完的和沒喝的都在他手裡,他沒事兒的時候就摩挲著那倆瓶子玩,對倆瓶子的重量簡直了如指掌,可現在……空的?不,似乎還有點東西、
他這臉上的表情一時間複雜極了,不過李二餅故作不知,對他笑道:「小殿下快醒了,我還要趕回去伺候,就先回去了。」
戴權眼神幽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好,替咱家謝謝殿下。「
李二餅心裡呵呵了一聲,接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戴權在他走了之後也毫無睡意,目光在邱白等人身上轉了轉,眾人觸到他的目光後都急忙地躲閃開,個個恭謹有加。
戴權目光落在了邱白身上,邱白趕緊湊過去道:「師父。」
「他來的時候表情怎麼樣?」
邱白立刻想了想,可實在是沒想到什麼,只得道:「看上去也沒什麼異樣,只是也不是徒弟多心了,總覺得他高了不少。」
說起這事兒還不是邱白自己在今天注意到的,而是他前幾天聽太乾宮其他小太監碎嘴的時候說的。他們聖人總有賞賜從太乾宮源源不斷的到毓慶宮,跑退兒的自然都是那些小太監,是以在他們還沒瞧出來什麼端倪的時候,這些小太監們已經碎嘴很長一段時間了。
畢竟這李二餅曾經是個矮胖子,如今是個矮瘦子,這都三十大多快四十了,這一下子居然還竄了個子,這羨慕的自然是不在少數。
而邱白髮誓,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他們這位戴總管的表情就難看極了。
戴權沒再理會他們,也沒再去午睡,反而是直接去了聖人的寢宮,直接在外面的矮塌上找了個地方坐著,等著聖人睡醒。
因為作息一直規律,又過了大半個時辰聖人才醒了過來。聽到裡面的動靜,戴權直接走了進去,親自代替了原本幫雖然穿衣服的小太監,將腰帶為聖人穿戴好。
聖人自幼就被他伺候,一下就察覺了他似乎有些不對,便道:「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誰敢給你氣受了?」
後面這句自然是打趣的話,畢竟這後宮裡哪怕是張狂如吳貴妃,獨大如甄貴妃,也沒誰敢給他氣受啊。
戴權卻的認認真真地幫他將衣服給穿戴好,之後才對他道:「剛剛瑞德親王讓李二餅給奴婢送了一樣東西,說是賞賜奴婢的。」
聖人頗覺奇怪,他自問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十分了解的,要是換了一個兒子這事兒不稀奇,可換了徵兒……
還沒等他問戴權就直接從袖子裡將那個玉瓶給拿了出來,低低道:「奴婢覺得重量有點不太對。」
聖人在看到瓶子後的第一眼,和戴權也是一個念頭——好一個賈赦,果然還有!敢欺君!
可等聽戴權一說,他就訝然道:「可打開看過了?」
戴權搖頭道:「雖然是賞給奴婢的,但是這東西奴婢怎麼配得上打開?自然是要等您看過再說。」
聖人對李二餅的回答毫不意外,直接從他手裡接過瓶子,然後打開看了一眼,瞬間臉黑了。
戴權之前也的確沒看過。
系統給君故那些中看不中用的金手指里排第一的就是能看到大家對皇帝的忠心值。而不管是後宮還是前朝,只有戴權一個人是滿值!所以為了這個君故也覺得可以賞他。
一個人若能將忠字做到極點,也是不易。
「說是賞你的?」聖人乾巴巴地問。
「是。」
下一瞬聖人就將瓶子丟給了戴權,道:「既然是賞你的,就喝了吧。」聖人說完就轉身出去。
而被留下的戴權則是有點懵地看向瓶子,等看到瓶子裡的內容後,當下也跟著黑了臉——李二餅!
一定是這個蠢東西!
等戴權出來的時候聖人還在琢磨著這事兒呢,這兒子是怎麼想的?好端端的給戴權送這玩意兒這是想幹啥?他這個當老子的可沒什麼壞念頭啊……
聖人有點委屈。
等戴權出來的時候他才問戴權,「這是怎麼回事?」
戴權剛剛已經打好了腹稿,對他道:「奴婢剛剛也摸不著頭腦,剛剛想了下,可能是因為李二餅最近長高了不少,奴婢這幾次去毓慶宮的時候總是盯著他看的緣故。」
長高了不少?李二餅?聖人一下就想起了上次李二餅一口氣把他兒子喝完的瓶子全給用水涮了涮,然後一口氣給喝了的事兒。想到這聖人就對戴權道:「朕也覺得你這些天有力氣了,可是怎麼著你還瘦了?」
「這奴婢哪裡能知道,想來是每個人的造化不同吧。李二餅喝的也多了點,所以奴婢最近就總琢磨是不是這個緣故,也許是瑞德親王看奴婢如此就多心了。」
這個鍋戴權不背不背不背!
戴權這麼一說聖人的臉色就好了許多,不過還是吩咐道:「你回頭去毓慶宮說一聲,讓他以後不許這麼幹,不然朕這個當爹的得多心疼。」
而且朕真沒惦記自己的兒子!
戴權連忙點頭,對聖人道:「那奴婢現在就去一趟吧。」
聖人剛想點頭,又攔住了他,道:「算了,朕怕說了什麼他反而也多想,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