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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呵,這是要賴上他們家?
張子野卻是有不同的想法,畢竟戶部那是賈赦的地盤。之前盧亣稱病幾次,都是有意而為,可這次司徒微都帶著白朮親自跑他家去了,怕是真的時日不多了。
「我倒是覺得殿下您就放任自流吧。」他道。看到司徒微不可置信的臉,他笑道:「六部的官員都有他們的生存之道,畢竟他們都是在戶部經營多年,不知道誰就握著誰的把柄,這種情況下,您冒冒然地派了一個人過去,肯定是彈壓不住,還會引得他們團結一致對外。」
司徒微聽到這裡,不禁心道,感情老四那混球兒讓老子來這裡不是來請他們出山的,而是被教訓的?可教訓的也不無道理。
他嘆道:「難道本王就這樣熬到聖人回來?」
「然也。這六部那麼多人告又不是您的錯,您大可以辛苦一下,親自請了太醫們一一上門診治。有病的只能養病,無病的也就不敢怠慢了。」
「本王又豈會沒有想過?只是本王覺得這些人大多都是真病了,被嚇破膽了!」司徒微煩惱道。
「那就更不是您的錯了,真要是嚇破膽就算是聖人回來也沒辦法,到時候官員自然會重新任命,您也功成身退。」張子野說著又為他端了杯茶,道:「您覺得呢?」
嚇破膽=稱病在家=親爹回來清算=騰出來一堆空位=翰林院那一堆太子官員的出路。
司徒微還敢不明白?他頓時笑道:「本王覺得甚是,甚是!」
而後也不顧張家三兄弟挽留,怒氣沖沖而出,重回四皇子府,不等人阻攔就橫衝直撞地到了老四書房,怒道:「老四,你個混球,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本王的笑話?」
司徒律一本正經道:「你這是怎麼了?兄長我好心好意地給你指了一條明路,你居然還要如此說我?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會告狀?」
呵呵,雖然是明路沒錯,可是讓本王丟人丟到家了!他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最後在司徒律的總管心痛的眼神中大獲全勝而歸!
「主子,您就不該理他,您但凡遇到他就沒一點好事兒,瞧瞧這臉都成什麼樣子了。」他心疼地讓人去哪了藥油親自幫他擦著藥。
司徒律卻道:「本王欠他的。」
總管摸不著頭腦,可也不敢多問,只是瞧著他這甘之如飴的樣兒,越發的心疼了。
司徒微雖然知道了取悅自己二哥的正確姿勢,但是訴苦呢還是要的,於是直接親筆一封長長長長的訴苦信乘著八百里加急而去,翌日傍晚,結束了一天的行程,聖人剛到行宮就收到了這封信。
等打開一看聖人就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對戴權道:「好好好,朕算是知道怎麼分辨忠奸了!」
說著就將書信丟給戴權道:「你瞧瞧,這都什麼事兒!」
他的文武百官中居然有超過三分之一告假,尤其是戶部,居然有近乎一半,這說明什麼?個個屁股都擦不乾淨!嚇破膽了吧?
戴權看完後卻平靜道:「這難道不是好事嗎?奴婢斗膽猜測了下,覺得這或許才是二郎神和哪吒頻頻出現在人間的原因。」
畢竟只料理幾個貪官,也太大材小用了。
「哦?」
「震懾。」
聖人何嘗不明白?可他想的遠遠比這要複雜的多,等戴權這麼一說,他再一琢磨,就苦笑道:「怕是要震懾全國的官員,甚至是全國百姓,讓他們知道抬頭三尺有神靈?」
「那以後百姓們只知有天神,哪知道有人皇呢?」說到這裡,他不禁長嘆一聲。
「您管他知道百姓還是知道人皇,只要這大雍還是司徒家的天下,您尚有幾百年陽壽,會享盡人間富貴不就成了?」
見戴權如此輕描淡寫,聖人不進反省了下自身,自己還是太貪心了。這老東西說的也沒錯,只要他還能當幾百年太上皇,坐享人間富貴,不管將來誰當皇帝都是他的子孫,百姓如何崇敬神明天下還是要靠他們這些凡人治理,這就成了。
「行了,你回頭讓人把這封信去拿給太子,讓他定奪吧。」聖人道。
「是!不過奴婢斗膽多嘴一句,奴婢私以為太子什麼都不會定奪,只會旁觀。」
這惹得聖人先是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個多嘴的老東西。」可又一看戴權那臉這罵的還有點心虛,畢竟瞧著只而立之年罷了。等戴權笑著走了,他才微微蹙眉。
這戴權以前從不會多嘴一句,這些日子倒是和以前不同了,不但會勸慰他,還會因勢利導地引著他順著他的想法去思考。
要說有什麼不好?的確,這讓聖人覺得這老東西有些不本分,而要說好在哪裡,就如同剛剛的點播一樣,這老東西的腦子,是那麼好用!他以前真是小看了他。
聖人陷入甜蜜的苦惱中的時候,君故也從邱白的手中接到了老三那封信,除了給聖人問安的話,後面滿紙委屈,且那委屈勁兒都要躍然紙上了。
這不禁讓他覺得有趣。
他下面那些皇弟,年紀尚小的他因為圈禁的緣故和他們並不熟悉,先且不談。這老三老四和老五其實年紀和他相差不大,他自問對他們的脾氣也是能摸頭個十之七八,可現在看來,他倒是有些自大了。
見他嘴角的笑意,賈赦好奇道:「你這是笑什麼呢?」
「喏,你看吧。」
賈赦拿來看完之後就樂得不行,罵道:「盧亣那老狗肯定是嚇破膽了!這好事兒啊,等回去之後本國師就要去他府上幫他算算剩餘的壽數,順便幫他掐算一下等死了之後要入哪層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