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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喝醉了吧?
他父王絕對是喝醉了吧!
等到了王府自然是滿府下人恭候多時,可顯而易見的,主子醉了這大禮也要等到明天了。
司徒瓊如今也是一個允文允武的好青年,別的不說扛一個老子還是沒問題的,也不用關鍵相助,一個人就將司徒微給帶到了他的院裡,接著笨手笨腳的給他洗漱。
一直跟在司徒微身邊的總管太監也不勸阻,只是眼眶紅了又紅,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哽咽道:「殿下長大了,主子明兒個知道一定很高興。」
司徒瓊瞧著自家父皇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本就是我這個當兒子的該做的。」
不過伺候了當老子的,猶豫了下他還是滾自己的院子裡去睡了。
倒不是他這個當兒子的沒孝心,實在是他懂總管太監的欲言又止,畢竟要是他爹發個酒瘋,可就容易出尷尬了。畢竟……他這個老子可是男女不忌,又在邊疆多年,保不齊……咳咳!
司徒微睡得昏昏沉沉間便聽有人喊他。
他睜眼一看,難受地乾咳了一聲,接著就見身邊人在喚他:「主子您好點沒?聖人馬上就來了。」
他眯了眯眼,仔細睇著他看了許久,「父皇?」
他病了幾日了,要說他雖不是太子,可好歹也是繼後留下來的嫡子,白朮自然不敢怠慢,又有外家手握重兵,要是他那好父皇在意他,早就來了,又怎會等到現在?
不待他細想,就覺得頭痛難忍,道:「去請白太醫,若是我早晨還未好,明天早朝的時候,想辦法跟舅舅聯繫……」
白朮醫術高明,又是開國功臣之後,之所以這個年齡就能坐上院判的位置,也是因為他只忠於聖人,從不摻和後宮之事,更不會給所有妃嬪問診。
如此一來,也就斷了和後宮的瓜葛,而他吃了他的藥多日也不見好,問題可能不是出在白朮身上,而是……他的身邊。
別說他如今有病在身,糊裡糊塗地,就是身體好的時候對於這種眼線也難以拔出,也只得向舅舅求救。
他……不該撐這些日子的,也不該對他那位好父皇寄予厚望。
李德昌瞬間嚇地要跪了,忙道:「主子您等等,奴婢這就去親自請白院判去,奴婢親自去!」
司徒微正要皺眉呵斥他,畢竟他走了,他身邊不了留出了空當?就聽一聲冷斥:「沒用的東西!你們平時都是怎麼照顧主子的,怎麼都讓他燒糊塗了?」
李德昌及滿屋子的太監個個跪下,也不敢求饒。
只是不管李德昌反而是一臉慶幸,聖人終於來了!
「父、父皇,不管他的事。」司徒微也不能讓李德昌挨板子,這可是他母后親自給他挑的忠僕。要是他被打死了,他豈不是就要折了家底兒還要北靜王府不知要費多少心思才能給他補上?
他說得急切,也就跟著咳了幾聲,還沒咳完整個人就被擁抱在了懷中。
司徒寰大步走到床邊將他半抱在懷裡,然後摸了摸他紅通通的小臉,看著他一個小小的人兒居然燒成了這樣,饒是這些年一直在清修,也不可抑制地發起了帝王之怒。
他看向戴權,戴權立刻給了李德昌等人一個眼色,而後帶著他們帶頭退下。
司徒寰又見他一臉的急切,可見對那奴婢的重視,又想想今日似乎見他亦是跟在司徒微和司徒瓊身後,足可見是個忠心的,這火氣才稍減了一些,輕輕地拍著兒子的肩道:「白朮親自熬藥呢,等藥好了他就過來。」
他迷迷糊糊的上了朝,再迷迷糊糊地下了朝,結果就遇到白朮面聖,等一聽白朮所說當下就炸了,也不管這是不是夢裡了,就急切地趕了過來。
睡之前還心疼老五心疼的不行,等睡著之後還夢到這等糟心事更是讓他心中含愧,不等老五說話就哄道:「微兒乖,先睡一覺,等白朮來了父皇就給你餵藥。」
老五雖然驚訝他這父皇真的來了,可本就頭疼難受,而他這位好父皇也不等他說話就直接將湊著這半抱著的姿勢索性將他和被子一起抱在懷裡,一下下輕輕地哄著他。
「聽父皇的話,閉上眼睛,微兒可是最聽話的孩子了。」
聽著這話,他心裡雖然有些委屈——胡說!最聽話的孩子肯定是二哥!可眼睫卻不由自主地順著他那拍打的節奏一下一下地閉上,不多時就陷入了夢想。
睡著之前,他只有一個念頭:父皇拍的比奶娘還舒服啊,父皇……也是這樣拍二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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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之中,睿王府的外院燈火通明。
司徒律一一考校了兒子的功課,等他們內心戰戰兢兢還不敢外露分毫後,他才稍覺滿意,進而對他們加以評點了一番。
因著好歹要過年了,他這個當父王的比起以往,在嚴苛之中稍微加了點勉勵,這才讓他們回自己的院去。
待一大一小兩個走了,見小的也因為快要成親有了自己的院子,只剩他一人在外院,他站在窗前不禁搖了搖頭。
總管看他臨窗看著兩位小殿下離開的模樣就覺得滿心心疼,一看他那頭髮更是心酸,又想他好不容易回來了,那王妃也未多加關心……可又一想,這也怪不得王妃。
他們家主子雖然早生華髮,可容貌上沒什麼變化,反而王妃……
且王爺在江南首先就辦了王妃的嫡親哥哥,那位如今才將功贖罪,倒也免不了王妃有心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