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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看她靜思便靜靜地站在她身後不言不語,活像是個木偶人。
而王氏則聽到了同樣的話,對身邊的大丫鬟紅霞道:「確定沒錯?真是這樣說的?」
「大太太的確是這麼跟老太太說的,加上從大老爺那兒聽來的,八九不離十了。」
王氏的臉瞬間就陰沉了起來,老太爺這是怎麼回事兒?人沒了也就沒了,怎麼還管教起了賈璉?他活著的時候也沒見著就把賈赦給管教好了啊,兒子尚且如此,還管孫子?真要是擔憂孫輩,怎麼不想想他們家珠兒?只因為是二房所出便處處不如那長房的,闔府一個名額偏偏是留給那朽木廢材,而偏偏棟樑美玉卻撈不到半點好處沾不得絲毫的光!
她想了想剛要再問就見帘子一動,賈政怒氣沖沖而回,見她就怒道:「不是說了讓你準備好藥材,怎麼還沒準備好!」
她心中一下子就躥升起了怒火,可也只能強忍著,攥緊手裡的佛珠道:「我們私庫才多少藥材,這但凡是人情來往又有誰送藥材的,這已是讓人去採買去了,肯定快回來了。」說著便看了紅霞一眼。
紅霞跟著道:「回老爺,這剛到開門的時間太太就派人去採買去了,想來過不久就回來了。」
賈政這才消了消氣,可一想到剛剛看到賈珍將賈敬都請了回來,而他這個親弟弟還沒過去探病,頓時覺得臉臊得慌!
王氏趕忙道:「老爺先別生氣,我只是聽說大哥這病來的蹊蹺,乃是老太爺託夢與他,說是責他沒有管教好璉兒,讓他好生約束,您說既是這麼著,那名額璉兒也用不到了吧?不如我們回了老太太議一議這事兒?」
賈政眸眼微垂,靜思了會兒道:「還不知道大哥是個怎麼想法,等會我去探探口氣,珠兒的學業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耽誤!」
已聽懂他話外之音的王氏終於露出了點喜意。
就算那名額是賈璉的,可這府里上上下下,也全是老太太說了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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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敬乃是去年辭的官,放著清貴無比的翰林院不去,反而一頭扎到了道院裡。之前的時候賈赦還少不得奚落這個從小都是自己「榜樣」的堂兄幾句,比如你這般簡直是把嫂子放著守活寡啊之類,可對賈敬為何選去修道倒也是心裡明鏡一般。
「我前幾日聽說你不好就打算回來看看,沒想到你還是個多情人,不過是死了個小妾就這麼就生了這麼一場病。」賈敬端著賈璉親自奉的茶悠悠道。
他身著道袍頭戴太極道觀,腳踩雙臉鞋,清癯脫俗,若是再手持個拂塵打個稽首,怎麼看都是一位有為道君!
「去去去,別跟我說這些,她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臉,我不過只是夢到我家老爺子罷了,那是將我好一通罵。」賈赦一邊說一邊吃著粥。
說起來都是這賈敬來的太早,他早膳都沒吃就見了他。
不過大老爺很有先見之明,打昨天知道那麼多人對他的鬍子有意見,今天照舊開直播的時候就讓家裡的剃頭匠將他的鬍子全給颳了。對,而且了全程!大老爺想,自己先見之明啊先見之明,若非如此一見自己這位快有神仙風度的大堂兄,那些什麼星網上的人豈不是都要跪舔了?
呵呵,颳了鬍子之後他可是不輸他!
賈敬全然不知他那點小九九,只嘲笑道:「罵?他不是早罵你無數回,怎麼都沒聽你往心裡去?且他現在罵誰也不應該罵你呀。」
賈赦把他弦外之音全當沒聽懂,「是啊,不該罵我,畢竟我早無藥可救了不是?是罵的你大侄子。」
若是賈母說這話,這大侄子顯然是賈珠。可若是賈赦說這話,就讓賈敬的目光一下看向了賈璉,疑惑道:「璉兒這是怎麼了?」。
本來還打算賴上林如海的賈赦在看到送上門的賈赦時就改了主意,或者說,改了一半主意。那林如海如今可是極得聖眷,自然也是個忙人。讓他給找個老師那顯然也沒問題,可那些名師到底耐不耐煩給賈璉重新開蒙那就難說了,可眼前這不就有一個飽讀詩書沒事兒乾的嗎?
他又看了眼賈珍,這大侄子在老子辭官修道這一年可是將紈絝這兩個字進行到底,還搞出了不少新花樣呢。
嗯,就算是為了他守活寡的堂嫂子,賈璉他也要塞賈敬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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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大老爺刮鬍子是這樣的:
因為直接刺激過大被姓晉名江的光腦君直接給點了深度睡眠的大老爺這一覺睡得那是前所未有的好!所謂睡得早醒得早,起來之後看到還在軟榻上睡得皺眉頭的二兒子就有點心疼。
這麼一心疼,他就琢磨起了昨天看到的那些帖子。
昨天沒空細想,可現在一回味過來,大老爺他悟了!那個什麼男主說的不就是他?那個什么小男神說的不就是他兒子?
男神是什麼稱呼?
萬事不決有光腦,晉江君直接上了!直接強行科普,以及順帶科普了下這幾日才剛剛出現的「男渣」詞條作為對照組。
於是發現兒子是男神,自己是男渣?
大老爺直接呵呵了,心疼勁兒全沒了!兒子給弄醒,自己這邊要刮!胡!子!!
對自己容貌特自信的大老爺還打算開!直!!播!!!
他們要讓他們親眼見證什麼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兒子是爹也不可能是蟲!他的臉好看著呢,不然當年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