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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後退了一步。
鍾茗雪拿著換下來的衣物遞了出來。
景青夏趕緊伸手接過,然後將水杯遞了上去。
鍾茗雪的皮膚上還沾著水珠,伸出來的手讓景青夏想起盛開在早晨沾著露水的嬌花。
鍾茗雪接過杯子輕聲說了句:「謝謝。」
景青夏「嗯」了一聲後,又退後了兩步。
看著鍾茗雪將浴室門關上,看著磨砂玻璃上的影子化作幾個灰點直到消失不見。
景青夏這才解除警報,手裡拿著鍾茗雪要換洗的衣服離開。
下意識看了一眼。
貼身衣物不在,只是把保暖衣物捲起來遞了出來。
景青夏也不敢多看,拿著這件沾染著冰鎮檸檬酒味道,同時也黏糊著肉桂味道的保暖衣物,送去洗衣房。
原先送進來的外套,毛衣和褲子已經烘乾。
景青夏將衣服收進臥室備用。
想了想,連同自己的保暖衣物也脫下來換了,穿上柜子里的浴袍。
被子一開始吸收了太多她們身上的潮氣,也跟著潮濕起來,晚上再蓋肯定不舒服。
於是去了其他客臥,從柜子里搬出乾淨的被褥換了過來。
最後在家烘乾好的衣服全都疊好放在一旁。
等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她坐在床邊發呆,手裡捏著書包邊掛著的雜草搗鼓了一會兒。
直到鍾茗雪從浴室里走出來才倉惶地將手裡的雜草丟進包里。
鍾茗雪此時和她一樣,也裹著浴袍。
景青夏筆直站著也不敢看她。
「衣服烘乾了,你看看,晚上穿著什麼睡比較舒服,我先去洗澡。」景青夏說著,拿上烘乾的保暖衣進入浴室。
鍾茗雪從頭到尾沒有開口,她也很緊張。
剛才洗澡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思索了一下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一切都變幻地太快,毫無準備地自己和景青夏的關係變成了女女朋友,甚至還在今晚做了臨時標記。
還有互表心意的親吻。
沒有再進一步,但這樣的關係變化也足以讓完全沒有過這種經歷的兩位姑娘無所適從。
鍾茗雪吹完頭,穿上保暖衣,躺進了鬆軟的被窩。
等景青夏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臥室里已經回歸安靜。
和外頭的風雨大作產生對比。
像是隔絕了一切世界紛亂,剩下的只有寧靜。
景青夏看著鍾茗雪的睡顏心中安定。
拿起吹風機想要出去吹頭。
卻聽到鍾茗雪開口:「你要去哪兒?」
「你還沒有睡著啊?我想要出去吹……」
「你放著女朋友在這裡,要去哪兒?我還在發熱期,你不會想丟下不管,自己離開吧?」鍾茗雪把被子遮住嘴巴悶聲悶氣地問道。
她只留著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地在外頭,眼睛裡藏著真實的委屈。
鍾茗雪都快被這個鐵憨憨的憨憨行為弄怕了。
自己洗個澡冷靜下來都覺得有些不適應,更何況是這個憨憨啊?
鍾茗雪生怕自己剛才說過「不能就這麼答應」於是這個憨憨就覺得自己不應該留在房間裡。
景青夏被鍾茗雪的話身體一僵。
女朋友三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可真是讓人心亂。
她捏著吹風機的手都用力了幾分。
她是真的沒有要丟下鍾茗雪管自己離開的想法。
一來,雖然初步解除危險,但畢竟這裡是有被殺手追蹤到的危險。
二來,鍾茗雪在發熱期,基本常識景青夏都是知道的,沒有抑制劑的情況下,伴侶就是她最好的依靠。
說什麼景青夏都不會獨自走開的。
她只是單純以為鍾茗雪睡著了,擔心自己吹頭髮會吵到她。
而現在。
鍾茗雪一句「女朋友」,景青夏只覺得渾身發燙。
好像連頭髮都不用吹了。
沒準一會兒就被渾身的熱氣烘乾。
景青夏鎮定了一下,順手就把吹風機的插頭插在門邊的插座上。
「怎麼可能?天王老子來了,我今天都不可能離開我女朋友一步!」
景青夏說的很大聲,像是在叫囂著什麼,其實害羞得不行。
說完就打開吹風機吹頭,一點也不敢聽鍾茗雪那邊的動靜。
鍾茗雪頓時閉上眼。
我的女朋友是什麼憨憨呀?
可是根本說不出任何一句嫌棄的話來。
因為。
也好可愛。
鍾茗雪想著,用被子蓋住了口鼻,藏住了笑意。
景青夏什麼動靜都聽不見,卻莫名感覺到身後床上的人在笑。
可是她不敢回頭,縮著脖,吹頭,面紅耳赤的。
吹了五六分鐘。
本來就是易干發質,這會兒早就半干不干。
可是景青夏拿著吹風機的手晃了晃,怎麼都放不下來。
怎麼敢放下吹風機?
放下吹風機要面對的是呢?
面對的是一個可可愛愛的女朋友!
這可太可怕……
太可怕?
景青夏想著,關掉了吹風機。
這有什麼可怕的?
那可是可可愛愛的女朋友!
景青夏紅著耳朵,躡手躡腳將臥室門鎖好,走回床邊。
鍾茗雪還藏在鬆軟的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