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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讓朕失望了。」
應宸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互相爭鬥,最終還是應權叡略勝一籌,然而在場的兩人都沒有發現周圍安靜得不合常理的氛圍,與其說眾臣是被嚇得鴉雀無聲,不如說是像在看什麼好戲一般,而這場戲的主人公便是二人。
應權叡讓人將應幟拿下:「諸位愛卿對此事可有何看法。」
「無,只是不知如今皇位由哪位繼承。」丞相邁出一步,與應權叡對視。
應權叡眉頭一皺,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心底誕生。
「丞相何意?」應權叡反問道。
「我朝素來沒有帝王連任兩朝的道理,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既然已經退位自然不可再任,若無子嗣倒是個麻煩,但好在陛下子嗣眾多……」
這話已經是非常的清晰明白了,應權叡當即怒不可遏,懷疑的目光掃視群臣,卻見無一人有異議,當即明白如今局面不妙。
他強忍著怒意,問道:「那依丞相之見這位置改交由哪位皇子?」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大膽,如此的……心思細膩。
「是兒臣。」應宸懶洋洋的說了句,似笑非笑的看著應權叡,沒有錯過他眼中的震驚,挑眉微笑:驚喜嗎?
應權叡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他,是一個被自己廢黜了太子之位,按理來說已經毫無威脅的人。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應宸,露出一抹艱難的微笑:「宸兒別胡鬧!」
「陛下,臣以為二皇子殿下是皇位的不二人選。」丞相打斷了他的妄想,而緊接著讓他最後的幻想破滅的是一個接一個的朝臣站出來表示這天下之主的位置非二皇子莫屬。
與太子之位被廢黜那天相比,今天的陣勢顯得更加的浩大,對於大臣們來說,這是早已知曉的結局,也是他們共同努力的結果,可對於應權叡來說是突如其來的噩耗。
這……怎麼可能!應權叡內心不斷否認,但事實卻無從改變。
「愛卿執意如此?別忘了朕乃是修行人士。」應權叡突然以宗門作為要挾,試圖逼迫大臣們就範。
丞相沉默了片刻,悄悄的看了一眼應宸,見他面無異色,赫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頓時放下心裡來,當即堅定的道:「既然如此,陛下更應潛心修行才是,如此方可成就大道。」
「丞相言之有理。」剛護送應權叡過來的將軍也跟著附和,「何況這乃我們的家務事,想來燼水宗也沒有插手的道理,陛下您多慮了。」
應權叡被堵的啞口無言,已是進入窘境。
黎億山從一開始便隱身站在暗處,看著這場好戲,見著應權叡的狼狽模樣,忍俊不禁。
眾人這才發現殿內還有一人。
見此他也不再隱藏,解除隱身從角落處走了出來:「今兒還真熱鬧。」
那將軍見他便想呵斥,餘光突然瞥見應宸對他做了個手勢,又安靜的站了回去。
應權叡見著他倒是非常驚喜:「師尊!」
朝臣頓時驚訝萬分,同時不由自主的向著應宸的方向靠了幾步,試圖保護對方。
誰知黎億山連忙擺手:「不用管我,我只是來看個熱鬧。」
這話一出,應權叡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艱辛的從嘴角擠出一抹微笑:「師尊您在說什麼?」
「您是忌憚……誰嗎?」他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謹慎了些,「若是如此,倒也不用,仙尊門下弟子眾多,沒了一個,還……」
黎億山聞言更是大笑,看著應權叡的目光就跟看猴戲一樣。
「別別別,我可沒那個本事。」他哪兒敢啊!本人可站在這兒呢!
應宸看了某個笑的停不下來的人一眼,無奈的嘆息一聲,喚:「師兄,別鬧。」
黎億山委屈的哦了一聲,閉上了嘴巴,嘖,說好的看戲咋還限制人家笑?要不是打不過……
「唉,孽徒啊,你自己找死可別帶上你師尊我,我哪兒敢跟靖宸師弟動手啊,那不是挨打的份嗎?」黎億山一本正經看向應宸道,「當然,除非他放水,靖宸師弟你說是吧?」
應宸白了他一眼:「行啊,給你泄洪可好?」
黎億山:「……那還是算了吧,我怕是你秋後算帳。」
兩人開了個小玩笑,但在場的眾人卻突然明白了應宸的身份,朝臣們頓時鬆了口氣,而應權叡則面如死灰,回想過去發生的一切,他這才明白,所有的東西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在他還在沾沾自喜的時候,他最看不起的兒子早已經站在了令人無法看到的地步。
洪權二十六年,太子篡位,夜襲皇宮,幸得前太子相救,帝大悲,傳位於二皇子應宸,改年號天照。
天照帝在位共四十年,在位期間勵精圖治,血洗周邊異心小國,重軍事,宣文治,百姓無一不稱讚,然終生未婚,後於宗室中選一人為太子,傳國祚。
傳聞,天照帝是修真人士,其修為深不可測,傳位後便繼續追求他的大道,後歷經艱難飛升成仙。
而就在天照帝傳位當年,修真界亦發生了一件大事,靖宸仙尊在閉關四十年後突破修習大關,在眾修士的見證下,歷雷劫,飛升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