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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應權叡拿著瓶子,打開看了看依舊不明所以,應宸出口解釋,只是到底是不是資質有限,是不是難以煉製,除了他大概也無人知曉。
應權叡眼睛一亮,止不住的驚喜,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手中的瓷瓶,看了四周一眼,將目光停留在應宸身上。
應宸依舊是那副謙卑的模樣,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好像只是一個普通而又忠心的臣子。
兩人僵持良久,最終應權叡收回自己的施壓,將瓷瓶收好,微微一笑。
「吾兒舟車勞頓辛苦了,還是快些歇息去吧,瘦了父皇可是要心疼的。」
「是,只是……」
應宸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目光游移不定的不時掃過他,仿佛有什麼話不知該如何開口。
應權叡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為了長久之計,還是將其強行壓了下來:「只是什麼?但說無妨。」
應階看了一眼強忍怒氣的應權叡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他這二皇兄可真是天真,被廢太子之位的教訓還不夠嗎?不過……倒是成全了他,畢竟父皇越不喜歡他自己才越有機會。
只是可惜……白白的浪費了天賦,這若換成他,論煉丹師的稀有,哪兒還能到這低三下氣,早已被各大修真勢力奉為上賓,真是可惜。天真的人在皇家的活不長的,眼下應幟被廢已然是不爭的未來。既然這樣,皇兄,這未來皇帝的位子皇弟便替你接下了。
「稟父皇,兒臣修習時師尊曾說,丹藥只是一種助力,若全然靠外物總歸是拔苗助長。」應宸表現出一副想要勸諫卻又不知該如何開頭的樣子。
應權叡眉頭一皺,冷哼一聲,已然動怒:「無稽之談,此事朕自有決策,你退下吧。」
可笑,爾等凡夫俗子懂什麼?只要突破境界再如何也比其他低境界的人強悍,至於拔苗助長……無非是怕心魔罷了,他可是天子,心魔而已,如何敢來。
應宸只得稱是退出房門。
等人消失在他們眼中,應權叡沉思了片刻,就在剛才他突然想到要如何對付他的三皇子了。
「階兒,你說朕當初是不是錯了,或許朕當初不應該……」
應權叡話沒說完,但應階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初是不是不應該廢除太子。
他冷笑,是啊,若是太子不廢,他們這些皇子可沒有機會,但如今……已然廢了,而您另選的新太子也不是個好控制的主,真是讓您失望了。
應階心裡這麼想,但他不能這麼說,因為他明白,皇帝這是在試探,試探他是不是有這個心思,試探……他能不能被自己掌控,為了皇權,他能忍,也不介意讓對方這麼認為。
「父皇,慎言!」應階一副為他著想的模樣,焦急道:「父皇乃是天子,自是對的,至於三皇兄……著實……」
應權叡面露難色,臉上現出掙扎,隨後好像下定了決心,緊握著拳頭的手掌鬆開,滿是悲傷。
「階兒,父皇信你,這事兒便你去辦吧,朕……」應權叡沉痛的說道:「既然他不認朕這個父皇,朕便舍了他這個兒子。」
言下之意便是:用盡一切辦法,殺了對方!
不過為了穩定應階,他倒也大方:「剛好你二皇兄練了三枚丹藥,你是朕最疼愛的兒子,此事讓你去做朕也於心不忍,這其中一枚便算是你的補償吧。」
應階應下,應權叡仿佛受了什麼打擊一般,佝僂著背悲痛的離開。
凌晨時分,應宸一行人剛準備睡下,突然一陣喧鬧聲打斷了他們的計劃,有人闖了進來。
夏鴻瞬間飛身出去,不一會兒便領著一血衣人進來。
應幟滿身狼狽,臉上身上沾滿了血污,雖說都不是他的血,但瞧著也夠膽顫心驚了。見著應宸,他仿佛鬆了口氣,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喊了句皇兄。
「你這是?」應宸眉頭微微皺起,打量了一番。
應幟苦笑著搖頭:「別提了,父皇想殺我。」
應宸表情毫無變化,仿佛早已料到,應權叡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將皇位拱手相讓,只是……看這手段,動手的應該是他的某個好皇弟吧,倒真是一環扣一環,就是破綻太多。
「父皇怎會?」應宸面露震驚之色,隨即看向應幟,「你……」
應幟笑笑:「沒事,我原本還報有一絲希望,現在……就當我今晚的事兒算回報了他多年的養育之恩吧,接下來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唉。」應宸嘆息一聲,倒也沒勸阻,「既然這樣我也不阻止你,只是……有舍有得,你做好準備了嗎?」
應幟重重的點頭,這是當然,今天他既然來了,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皇兄放心,只是我還有一事相求。」應幟看了看夏鴻,應宸不動聲色的喝口了茶,等著他的下文。
應幟深吸一口氣,謹慎的對著應宸道:「皇兄,能否將夏鴻借用一下?」
「為何?」應宸將對方對自己的忌憚看在眼裡,倒也不意外。
生在皇家哪兒有單純的人,尤其是能在應權叡離開的短短時間內便將整個朝堂收拾一番的人豈能是個簡單的人物,雖說這裡面也有自己推波助瀾的效果,但由此也可以看出對方的能耐。
況且自己的前太子身份放在這裡,只要自己一日存在,便有一日的危險,想必等自己這位三皇弟解決完其他威脅便要開始對自己下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