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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說完,夏鴻上前一步,站在陳疏面前,對著門口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不言而喻。
陳疏沉默的停頓了幾秒,轉身離開,算了算了,這麼久了,他還不知道這倆的德行嗎。
應宸望著窗外,看著從門口氣勢洶洶走出的陳疏,抿了一口茶:「我們也走吧。」
「是。」
沒人在意,一輛普通的馬車內載著人出城。
三年後,一處不起眼的山上住著主僕二人。
正是一年桃花盛開的時節,小屋被桃林環繞,桃林外圍則是一片竹林,竹林中迷霧環繞,第一次到來的人極易在這裡迷失方向,桃林中則布置著些許迷陣,想進入小屋必須找出陣法運行的規律。
應宸帶著夏鴻行走在上山的彎曲小路上,兩人剛從山下的小集市買了些東西準備回去,走到屋外竹林時一股血腥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夏鴻看了一眼應宸,得到應宸的首肯後順著血腥味的方向緩步走去,不久,拎著一名已經暈過去的陌生男子在應宸面前放下。
「主子。」夏鴻警惕的站在兩人中央一旁,預防出現不測。
應宸看了眼躺在地上無知無覺的人,那人很明顯受了重傷,身著一身邊疆將士所穿的盔甲,不知道為何會跑到這相隔十萬八千里的地方,部分面容被血跡遮蓋,露出的那部分應宸有些相熟,但他可以肯定,他從未見過這人。
有意思?應宸盯著人沉思了片刻,直覺告訴他這男子的遭遇或許會帶給他一些驚喜。
「帶回去吧。」說完,應宸步入迷陣,夏鴻撇了眼地上躺著的人,彎腰撿起男子跟在後面。
嚴錚是聞著一股只是聞著就讓人害怕的藥味醒來的,剛睜眼便見一人坐在自己床旁,一手端著藥碗,另一隻手上拿著湯匙,湯匙內裝著半匙的藥,正欲望自己嘴裡倒,嚇得嚴錚瞬間清醒。
夏鴻見人清醒,自然沒了餵藥的必要,將湯匙放回藥碗,整個塞給對方,一眼不發的看著他。
嚴錚整個人僵硬的端著這碗對他來說仿佛毒藥的東西不敢動彈,他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讓他上陣殺敵他也二話不說,就怕喝苦藥,更別說這碗藥聞著就知道放了多少黃連。
「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嚴錚嘴角勾起一抹牽強的笑,看著夏鴻的眼中帶著些期盼。
夏鴻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露出這種神情,不就是一碗藥嗎?再難喝捏造鼻子就能灌進去,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這人是在轉移注意力。
「不用,是我主子讓救的你。」夏鴻不攬這功。
嚴錚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以及眼前這人,便知道面前這人說的或許是真的。
雖說從外表看這就是一座普通的茅草屋,但裡面的裝修沒有一處不精緻的地方,住著的人非富即貴,而面前這人的穿著也是一副下人打扮,嚴錚覺得可能是某位世家的公子想體驗民間生活。
「這......既是如此,能否請小兄弟為在下引薦一下,在下也好當面道謝。」嚴錚從善如流的轉化了目標。
夏鴻點頭:「自然,只是我家主子說了,還請公子把藥喝了再去見他。」
應宸當然沒說過這話,但他就想看看面前這人的反應。
果然,聽見這話,嚴錚整個人都萎靡下來,心知是逃不過了,捏著鼻子嘗了一口,緊接著整個臉皺了起來,太難喝了,世上為什麼會有藥這種東西。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人,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中一橫,長痛不如短痛,想像著這是酒,端起藥一口氣悶到底。
夏鴻看著他喝完,淡定道:"跟我來吧。"
嚴錚趕緊放下藥碗,跟上去,他也想見見他的這位救命恩人的廬山真面目。
兩人站在主屋外,夏鴻讓嚴錚留下,自己進去通報,嚴錚隨意的打量著周圍,與他猜測的一般無二,只除了包繞著屋子的桃林,看著平靜的桃林卻是步步殺機,嚴錚對自己的猜測進行了推翻,或許不只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沒過多久,當嚴錚還在猜想時,夏鴻從屋內走出來將人帶進去。
嚴錚跟著人走進屋內,應宸坐在主位上淡然的喝著茶,夏鴻像個木樁一樣立在一旁,如果不是嚴錚跟著他進來,目光一直跟著他恐怕如若他不說話他根本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嚴錚心裡暗自警惕,什麼時候民間出現這樣的高手了?
應宸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對著嚴錚伸出手,嚴錚走到客座上坐下,側身拱手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不必,小兄弟客氣了。」應宸淡然的回應,「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嚴錚報上自己名姓:「在下鄭炎。」
他目前還不能確定對方的身份,為了以防萬一,報上名字的時候嚴錚刻意取了個假名。
「敢問公子名諱。」
應宸看了他一眼,鄭炎?想想自己見到這人身上的那塊刻著錚字的銘牌,輕笑,真是個不誠實的孩子。
「鄭公子客氣了,在下墨晨。」應宸對著嚴錚露出一抹不明的笑意,嚴錚頓時覺得自己背脊發涼,心中對面前人的警惕更甚。
應國境內似乎並沒有姓墨的家族,莫非是哪個隱世家族的公子?想到屋外布置著的陣法,嚴掙對自己的猜測有肯定了幾分,只是不知道這公子跑出來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