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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目前看來他們還沒有表現出極強的威脅,若是可以,他也不願意廢太子,不過是如今的太子野心大了,此等毫無愛民愛君之心的人斷不可為君,他也不過是為這祖宗留下來的江山著想。
應宸俯身:「父皇說別的兒臣便認了,只是不知這弒君奪位從何而來。」
應權叡心中冷意更甚,他當然知道對方沒有,大部分罪名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不過是他為了有個理由廢黜對方而誇大甚至編造。要怪就怪他威脅到了自己的位置吧,立太子之時他倒是沒想到對方在自己的無條件寵溺下居然還能成長到如此地步。
「你心知肚明。」應權叡唯恐他再說出什麼讓自己難堪,下不了台階之語,揮手讓侍從將其押至長恆宮,應宸看了他一眼,站起身,繞開侍從想要抓住自己的手,轉身大步向長恆宮走去。
長恆宮地處偏僻,距離皇帝寢宮較遠,故而有冷宮之稱,應權叡想將應宸外放,又怕他東山再起,便尋了此處距離自己最遠卻又身處禁宮之中的地方。什麼父子之情,不過是就近監視的藉口。
不過……
應宸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金鑾殿,轉頭嘴角上揚,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長恆宮到底成全了誰還未可知。而且……在這個時代從來都不是皇權至上。
長恆宮宮門關閉,門外重兵守衛著進出的人。宮內活動的下人卻不見一絲慌張,僅僅有條的繼續著手上的工作,收拾這個接下來他們要長時間居住的地方。
應宸進入寢宮,關上大門,夏鴻出現在他面前:「主子。」
走過多個世界,夏鴻作為他最初的人工智慧作品跟隨著他到達一個又一個世界。
作為他最開始的作品,夏鴻最初並不完美,隨著一次次升級,早已能獨自處理各自突發事件,除了無人類的生育功能外與常人無異。
「如何了。」應宸淡然自若的靠在窗前的躺椅上,絲毫沒有被囚禁的危機感。
夏鴻彎腰將披風蓋在他身上,拱手:「回主子,錦天秘境即將打開,除部分小宗門外想必各散修也會前往。」
「嗯。」錦天秘境對修行者要求不高,是大多數初入修行一門者最佳的選擇,高階宗門瞧不上這小秘境,但卻也不會無動於衷,只是他們的目的在於招收有天賦的弟子。
在這個世界,沒有皇室不能修行的規矩,只有強者為尊,人人皆可修仙,故而這個世界的人皆是長壽之人,只是皇室之人或許是有得必有失,也或許是因其心性被權力所束縛,修行天賦皆不高,相比於能得長生的修仙者不過是延長生命。也是因此,帝王對權力抓得緊,比如他的這位父皇,如今也不過初初練氣後期。只是他的這些兄弟天賦也不高便是了。
只是……這只是暫時,他所在的這個世界,分為兩部分,上部分為皇權,下部分為修仙,而他父皇便是那個打破皇室中人皆無修仙天賦的人,他則是他父皇前期掌控皇權路上的墊腳石,終身囚禁於冷宮之中,直至最後魂飛魄散也不得解脫。
但現在……恐怕是不能如他那父皇所願了。
「我們是否……」夏鴻話並未說完,應宸揮手打斷了他。
「不急。」廢太子一事乃是皇權部分的結束,亦是長生部分的開始。只是他這位父皇的心性一般,最後卻能登上仙尊之位可見天道對其的偏愛。錦天秘境的開啟對他們這些早已步入修仙一途的人來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對他父皇卻是踏上這條路的開端。在裡面可能拿到不少對現階段的他來說有利的東西。
應宸起身,看了眼窗外,一道靈力從指間流出,籠罩著整個宮殿,宮殿內的侍從紛紛停下手中動作,面無表情的呆站在原地,眼神空洞,雙眼無光。片刻後一道白光從他們身上閃過,原本站立著的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掉落在地上的小紙人。
這是一個小小的術法,賦予無情之物短暫的生命,得以如活人一般行動,而當其收回賦予的靈力便會返回原樣。
應宸看著經過小紙人打掃乾淨許多的屋子甚是滿意,將幾枚銅錢遞到夏鴻手上,夏鴻接過銅錢走到殿內不同的幾處角落,運用靈力將其固定,隨即運轉內力,幾枚銅錢所構成的陣法啟動,將長恆宮與外界隔絕。自此,非得修為高於夏鴻者或得主人允許,凡進入此處的人皆無法窺其真面,而這世間出色於夏鴻之人只有幾位避世的渡劫期仙尊以及應宸。
平靜的日子不過幾日,一日應宸剛在夏鴻的服侍下穿戴整齊,一道聲音打破了這寂靜的宮殿。瞬間給這處偏僻的院落增添了幾分喧鬧。
「師弟啊,你可真會享受。」一手持摺扇輕搖的白衣男子從門外走進,閒庭信步一般看了看殿內的陣法,面露嫌棄,「嘖,怎麼又是這?每次都布置這陣法,你也不嫌無趣。」
他知道自家師弟修為高,連帶著他的下屬都不是一般人,但這就不能換一換嗎?他又不會怎麼樣。
應宸品著夏鴻沏好的上好茶水,看了男子一眼,不予置否。
「方法不在舊,管用就行。」
男子無趣的挑挑眉,衣服下擺一撩,就在應宸旁邊坐下,品著夏鴻送上的茶水。
「你不在宗門待著,下來做什麼?」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應宸放下茶杯,看向男子。
堂堂一宗之主,不在宗門坐鎮,卻偷跑下凡界,不知道的還以為天下第一宗已經沒人了,也不怕宗門那幾個老傢伙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