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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寒卓瞥了他一眼,心道不愧是御史,膽子真大。
站出來的人姓卓名諱,乃是上任御史大夫的嫡子,上任退下後這位便接任,只是這位的性子怎麼說呢?有些過於死板木訥了,死忠的保皇派,攝政王在時便不畏強權,堅定的站在皇帝一邊,現在自然更是。也是因此,卓諱這人也在駱寒卓的最難搞名單上。
卓諱話剛說完,身後的滿朝文武也跟著跪下請罪:「臣等無能,請聖上明示!」
應斌宵看著眾人的表現,口中嘲笑聲連連,怒道:「好,明示!你們可真是朕的好愛卿!」
「城外發生的事眾卿真不知?」應斌宵死死的盯著他們,不放過他們都任何一個動作,「負責城外的官員可在?可否告知朕為何城外突發怪病卻無人上報!」
應斌宵話剛說完,文臣中一人渾身一抖,隨即戰戰兢兢的跪走出來,對著應斌宵連連磕頭。
「稟……稟聖上,臣……臣也是剛剛得知此事,還未來得及上報,臣正想請示聖上是否能派遣宮內太醫前往。」負責的官員面對應斌宵的怒火瑟瑟發抖的繼續說道,「下屬官員呈上的奏摺臣一閱過,這……這患病之人的症狀臣……臣唯恐是為疫病啊!」
說著抖抖索索的從懷中掏出一本奏摺交由元公公呈上。
此話一出,眾臣皆對今日所為何事而明了,只是這消息過於驚悚,眾臣皆是四處張望,卻只能從同僚的臉上看到與自己同樣的茫然與驚恐。
疫病,還是在京城發生。
應斌宵對著眾臣的表現冷哼一聲,將奏摺狠狠的摔在案桌上,頓時鴉雀無聲。
要說應斌宵內心不慌是不可能的,疫病來勢洶洶,更是離他接近,而城中人來人往,誰也不知皇宮中是否與其有過接觸。前面他也想過到底是何原因,卻從未往這一方向思考。
「眾卿以為此事該如何。」
應宸處於殿下,對於應斌宵的表面平靜內心瞭然,嘴角微微彎起,疫病嗎?非也,這不過是中了毒,只是這毒乃是未曾面世之物,故無人得知。
只有是毒便非是毫無解法,只看是否有人有那個能耐配置出解藥。皇宮中聚集著天下有能之醫者,只是這次是否能配置出解藥倒也是未可知,在他看來這事兒怕是希望渺茫。
更重要的是,一旦有了疫病陷入為主的現象,對方是否能發現這其中是毒非病都是問題,這是真的不好說。
應宸看看周圍,此時並非提醒的最佳時機,想到後續,他想他或許是時候飛鴿傳書請自己的那位好友出關了。這世上若說有人能解這毒,其中之一必定有他。
「臣附議!疫病乃是大事,還是先請太醫瞧過再論,何況賑災,疫病區的劃分皆需要勘察商討。」駱寒卓帶頭走出附議,眾臣皆紛紛效仿,請旨。
應斌宵思索一番,此法可行,不過……當他目光從應宸身上划過時內心卻又起了另一番心思。與那人相像之人本就不該存在於世,這疫病此時到來雖然給他增添了些或大或小的麻煩,但真要比較起來,終究還是利大於弊。
比如,他可以趁機除去這個自己的眼中釘,疫病可不會挑人,對方要是染上了也怪不得誰,更何況……他掃視群臣。
正好趁這個機會讓眾人知道自己的厲害,免得總有人妄想著推翻自己的治理。哼!攝政王在時他們到不見得有所動作,朕一掌權倒是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朕為君不仁,攝政王才是大應正統一般。
朕不懲處還真以為朕便軟弱了嗎?看看現在的百官隊伍,無一人敢對朕的作為進行職責反駁,攝政王都無法做到此等地步。
「愛卿此言有理,只是這負責人選愛卿可有心儀之人。」說著應斌哥面露微笑的看著駱寒卓暗中卻是在給他傳遞消息。
駱寒卓從應斌宵處得到消息,低垂下頭,一副思索的模樣,但在應斌宵看不見的地方,眼眸中卻是即刻布滿了冰霜。
人選不是他定的,而是應斌宵所定,派遣之人必將承受巨大的壓力,還有生命的危機,畢竟誰知道下一刻發病的會不會是自己。要是他不知道這疫病的內情恐怕還真得好好選選,不過現在嘛……
駱寒卓收斂了神情,轉頭裝模作樣的趁著掃視的機會與應宸對上一眼,應宸借著遮掩勾勾手指,表示同意。
從自己主子處得到肯定的答案,駱寒卓緩慢的從眾臣中收回視線,打著腹稿,對著應斌宵行了一禮。
「稟聖上,臣以為墨公子是為最好人選。」隨即駱寒卓將選擇原由娓娓道來,「臣以為,面對未知的恐懼百姓此時該是處於惶恐中,而這段時間任職官員的不作為該是已經寒冷他們都心。」
「若要安撫他們,便應派遣一名先前所無官職在身但又略有名聲之人。」駱寒卓嘴角上揚,「墨公子先前在北境的所作所為早已在城內傳播,這一人選非他莫屬。」
應斌宵故作思考,最終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表情同意了駱寒卓的建議。
「如此,便麻煩愛卿了。」應斌宵對著應宸露出一抹和藹的微笑,「此時關乎大應的安危,愛卿便多費費心,至於區域問題,朕方才也有所思考,朕以為趁著此時還未牽連城內,關閉城門為妙。」
「皇威不可侵犯,若有擅闖者愛卿不必顧忌,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