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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愣愣地看著宴淮,眼眶一下就紅了。
他書讀得少,可這樣一段話他卻聽得懂,少爺在同他念婚書。
心口的鼓脹終於溢出來,季安眼眶酸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喊了一聲:「少爺……」
宴淮摟著季安,提醒道:「傻,叫錯了。」
季安不明所以地 「啊?」 了一聲,宴淮就沒繃住,嘴角彎了起來,輕聲道:「娘子。」
又說:「夫人。」
他輕輕往季安唇上親了一口:「以後得改口,喊我相公了。」
他喊一聲,季安的耳根便紅一分,等最後一句 「相公」 說出來,季安的臉已經紅得宛如身上的大紅喜服了,他抬起手來將臉遮住,卻又偷偷將手指露出來一條縫,悄悄看宴淮。
他這掩耳盜鈴地看法看得宴淮心都要化了,不知道這小傻子知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多招人,隱晦道:「安安,今夜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
季安只愣了一下就明白了宴淮的意思,這下連手指間的縫隙都不敢留了,死死捂著臉自欺欺人,聲音小到幾不可聞地 「嗯」 了一聲。
宴淮一隻手將他喜服的腰帶解了扔到一邊,手順著衣服的下擺摸進去,最後停在腰窩的位置,一邊考慮怎麼再把季安養胖一點一邊道:「那安安知道洞房花燭夜要做什麼?」
這問題季安連答都不敢答了,一聲不吭地捂著臉躺在宴淮懷裡,卻躲都沒有躲一下,老老實實地任由宴淮動作,可捂在臉上的指尖還是出賣了他的緊張,已經在輕輕地發抖了。
宴淮的手沒有再動,像只是要摟著他沒有別的意思,湊過去親了親季安的手指尖,將季安抱得更緊了一些,才問:「怕嗎?」
四月份的天氣還是有些微涼,然而兩個人卻都出了一層薄汗。
季安腦袋窩在宴淮的頸窩,聲音細細小小,答非所問地喊了一聲:「相公。」
那些辛弛給季安留下的陰影已經被宴淮慢慢照亮了,這是隱藏在最角落最陰暗的一處,宴淮摸不准辛弛到底做到什麼程度,不知道季安是不是被他在性 * 中虐待過,而季安又會不會害怕肌膚相親,然而此時,季安沒有說 「不怕」,一句「相公」 卻讓宴淮心中的擔憂徹底盡數散去。
那些過去的事情,真的已經成為了過去。
宴淮翻身將人壓在了身底下,又深又重地吻了下去。
……
……
(不重要有沒有都一樣)
時辰已經很晚,子時都快要過了,季安的臉被淚糊得一塌糊塗,身上更是一塌糊塗,看得宴淮心頭又是一熱。
這時辰了,出去打熱水都不方便,好在因為他 「病」 著,屋子裡一直拿暖水釜放著熱水給他喝。
宴淮只披了件喜服的外裳,將熱水都倒進盆子裡洗了條手巾,囫圇將季安從頭到腳擦了一遍,又將堆在床尾未曾遭殃的喜被蓋在季安身上,輕輕親了一下季安的額角親了一下:「睡吧。」
季安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眼睛還有些潮紅,巴巴地看著宴淮:「少爺呢?」
「叫相公。」 宴淮笑著揉揉他腦袋,說,「我收拾一下。」
哪裡有他躺著睡覺少爺收拾打掃的,季安立時就要從床上爬起來幫忙,然而才翻了個身就發現自己腰酸得根本動不了,可憐兮兮地被宴淮按在了床上:「好好歇著,睡不著就等一會兒,我就來。」
他將人折騰狠了,可仍舊沒吃飽,若不是顧及著明日 「新婦」 還要見公婆,他甚至還想來上一遭。
不過季安明顯吃不消了,宴淮披著衣服坐在凳子上冷靜了一刻,這才隨便將自己也擦了一通,把地上散的一地喜服潦草撿起來扔到一旁。
回床上的時候季安已經累得睡過去了,然而他一躺上去,睡夢中的人卻自發主動地靠了過來,腦袋往他懷裡一鑽,睡得更沉了。
第65章
作者有話說:謝謝各位老闆的海星! 我用我三十多度的體溫打出來的都不是冰冷的文字(狗頭
雖然宴淮成親的時候未曾大張旗鼓地宴請賓客,可前些時日宴家為了尋合適沖喜的人,動靜實在鬧得太大,城中幾乎人人都知道宴家二少爺病了要娶少夫人沖喜,懷著各種各樣心思關注這件事情的人是在不在少數,於是如今宴家娶個男人進了門做二少夫人的事情根本遮掩不住。
所以辛弛自然不可能沒有聽到風聲。
大婚那一日,宴淮同季安在新房中被翻紅浪恩愛纏綿的時候,辛弛就獨自在宴府附近的酒樓喝了一夜的酒。
他到此時才算看明白宴家這些日子聲勢浩大的動靜竟然都是宴淮的設的局,如今季安是有名有份地跟著宴淮了,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宴淮做到了,於是自此以後他再無機會。
酗酒傷身,辛弛日日買醉,如今身體已經大不如前,酒喝得太烈就會刺激得喉嚨難受發癢,止不住想要咳嗽。
他嗆咳了幾聲,又灌下去一杯酒,自嘲地想,宴淮是假病,能將季安娶進家門,如今他是真的病了,可季安大約看也不會再看他一眼。
同樣得了信的,還有知府府上的那位寵妾。
章華自打上回出去遭了暗算,他同知府的那點情誼就已經開始搖搖欲墜。
只他還是狠不下心,知府並非待他無心,甚至從未變心,只是那人心裡除了他一個章華,還有許許多多的要緊事,權利,金錢,地位,也都同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