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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開封府中其他的人,便沒有包拯那麼可怕了。
起碼以他的身份,是可以壓得住了。
郭槐抬起下巴,趾高氣昂的說:「既然此事與毅兒無關,那咱家也就不打擾開封府辦案了。你們將毅兒交給咱家,咱家這就離開。」
公孫策:「……郭公公,令義子是否與此事無關,還需要調查,在調查清楚之前,他恐怕不能跟您離開。」
郭槐惱怒:「一派胡言!我毅兒與此事毫無關係,怎就不能離開?」
「郭公公,還未調查,你怎就敢斷言郭毅與此事無關!莫非你知道是誰殺了這些女子?」
郭槐:「!!!」
他震驚的轉過身,看著大闊步向他走來的包拯:「包黑子……你……」
話沒說完,郭槐又看到了包拯身後跟著的一個身穿錦袍,手拿金鐧的富貴男子,他立馬跪了下去:「小人郭槐,見過八王爺。」
跟著包拯前來的,正是八賢王!
原來包拯在回去開封府之後,很快就想到了郭槐一定會第一時間前來搭救他的義子,而且,以太后對郭槐的寵愛,他手中也必定會有太后的懿旨。
所以包拯只是思索片刻,就決定去尋找八賢王。
現在看來,正是時候。
八賢王看著郭槐道:「起來吧。」
郭槐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
誰都知道,現在的皇帝其實是八賢王的兒子——太后早年有子,卻年幼夭折,先帝子嗣不豐,只得從八賢王處抱來皇帝,尊太后為母后。還有,八賢王手中的金鐧,乃是先帝所賜,上打昏君下打奸臣,他一個小小的太監,如果當真和八賢王對上了,太后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為他和八賢王撕破臉的。
「八王爺,您怎麼也……」郭槐還是有些不死心的想要試探一下。
八賢王道:「包卿方才去找本王下棋,閒談之中無意說起此處發現了數十具女屍,且有幾個王公大臣的女兒在此,本王深覺此事事關重大,所以才讓包卿帶本王前來看看。」
郭槐:「……八王爺心系蒼生,實乃我朝典範。」
八賢王「嗯」了一聲,然後說:「郭槐,本王知道你是太后面前說得上話的人,素來心高氣傲,但包卿乃是開封府府尹,龍圖閣大學士,你不尊稱一聲『大人』,稱其為『包黑子』,未免太過不尊重了。」
郭槐立馬再次跪下:「小人無狀,還望八王爺,包大人見諒。」
八賢王看了一眼包拯,後者無奈點點頭:「郭公公起來吧。」
郭槐這次起來的時候更小心了一點:「八王爺,此事和我那義子沒有關係,不知……小人能否把我那不爭氣的義子給帶走?」
八賢王驚訝道:「此血案就在郭毅住的府邸發生,卻與他無關?」
郭槐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有點扯淡,但是這是他的義子,他不能看著郭毅就這麼去死。
於是郭槐硬著頭皮說:「不錯。八賢王有所不知,此宅邸也是一個月前,郭毅剛剛買下搬進來的,其中很多他還不甚了解,說不定是他那前任主人專門留在這裡,萬一東窗事發,還可以嫁禍郭毅,禍水東引……」
郭槐說著說著,自己都要被說服了。
郭毅絕對是被陷害的,他也是一個閹人,哪裡來的本事去找女人?就算是他想玩,也玩不了這麼多啊!
而且郭毅那孩子的性格,郭槐很清楚,膽小懦弱,哪來的本事去擄大臣的女兒來欺辱?
所以,一定是那賣家搞的鬼!
至於為什麼那賣家現在已經是出京了還要來陷害自己的義子,郭槐表示這是開封府要查的事情,與他無關!
「八王爺,包大人,毅兒現在也在太后面前當差,方才太后還問小人,說郭毅去了哪裡,所以小人才斗膽前來,把毅兒帶走。」
郭槐帶出來太后的名號了,腰板也挺直了。
太后就是郭槐最大的底牌。
但是包拯面無表情:「事實如何,不能僅憑郭公公一面之詞就有所定論,畢竟郭公公平日裡常在深宮,又不是住在此處。」
郭槐變了臉色:「包拯,你……!」
包拯:「郭公公請放心,若郭毅當真與本案無關,本府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如果郭毅就是本案兇手,那我開封府中的龍虎狗三口鍘刀,也不是擺著好看的!」
郭槐:「!!!」
八賢王適時道:「郭公公,現在開封府要辦案了,你是不是也該離開了?」
郭槐恨恨道:「八王爺,那小人就告退了。」
說完,他也不跟包拯打招呼了,轉身就離開。
八賢王看著郭槐的背影,慢悠悠的說了一句:「小人得志。」
包拯沖八賢王行了個禮:「多謝八王爺慷慨相助。」
八賢王道:「包卿這是哪兒的話?這本就是本王的分內之事,是我皇嫂御下不嚴,導致郭槐到處仗著皇嫂的身份作威作福。說起來,本案現在情況如何?」
包拯看向公孫策:「公孫先生。」
公孫策道:「回王爺,學生方才已經驗了其中一具女屍,其生前並沒有受過侵犯,致死原因是被剖挖心臟,體內的血液全都被放空了。」
「被挖心還可以理解,血液全部放空?」八賢王還有些奇怪:「這又是為何?」
公孫策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回王爺,學生……也不知為何。其餘的屍體雖然還沒有檢測,但目前看來,應當都是同樣的死法。」